等晓南欣再次睁开眼,便觉得周围一片寒冷,周围灯光不算太明亮,似乎正坐在某个室内空间。
她一时间不适应如此快速地转换,有些手足无措,茫然看了一圈,寻找到窗户的位置,只见屋外一片白茫茫,风呼啸着裹挟雪花拍在玻璃上,发出诡异的声响。
好吧,看来这屋里没有暖气,只是靠着一个可怜巴巴的烤炉升了一点点温度,她抱紧双臂,发现自己穿了件带着肩章的厚实藏青色大衣,里头竟然隐约是制服的模样。
“我这是……”
南欣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见对面沙发上坐着个小姑娘,大约十岁,或许不到,头埋得低低的,要不是胸口微微有点起伏,眼睛时不时张开一下,南欣简直要当她已经睡着了。
“她这是……”
这让晓南欣更加疑惑。
茫然无措间,她忽然想起什么,忙轻拍自己的口袋,摸到一个鼓鼓的毛球。
“罗西,罗西,你还在吗?”
兔子似乎对此转变习以为常,含糊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资料正在传输,你先别着急。”
继而又简单地做了个介绍:“这次你的身份是个警察,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你看守的嫌疑人,名叫江燕。”
“嫌疑人?她做了什么?”
南欣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就这么个灰头土脸,柔弱可欺的少女,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值得如此严格看守着?
“江燕被怀疑对其母亲和弟弟投毒,以达到杀人的目的,现在即将开始审讯。”
“哈?”
南欣对着江燕左看右看,实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姑娘模样,穿着磨的半旧不新的衣服,棉衣微微有点不合身,估计是谁淘汰下来的,她的手上有些茧子,虽然皮肤微黑,可五官还是清秀的,只是厚厚的刘海半遮住眼睛,并不能看出其中的情绪。
“她?怎么可能,不会搞错了吧?”
南欣依旧觉得不可置信,却听见罗西提醒:“这个时代可没有手机用,你别露馅了。”
“哦哦哦。”
南欣又站起来,走了两步,看见墙上的镜子中,小姑娘身上有根红线一闪而过。
她恍然想起自己来此的主要任务,忙问:“诶不对啊,都怪你说什么投毒,把我带跑了,我可是来这里修理红线的呀?”
“哼,原来你还记得。”
罗西冷笑一声,这才说道:“这次就是她的红线被打了个结。”
“你说江燕?”
晓南欣更加惊讶了:“虽然我业务能力不算精,”她皱眉拿起桌上一份材料,看了看才说:“可红线都是需要满足一定年龄条件的,这么个……九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红线问题?她还不到恋爱的时候吧?”
“算你还有点常识,”罗西瞟她一眼,这眼神可差点没把南欣气得吐血,却又听见他说:“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对她来说是个十分关键的时间点,所以天后命你先过来解决此事,红线的事情之后再说。”
“啊哈,天后一定是知道我探案奇才的名声,才让我来解决此事。”
见罗西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南欣忙自己转移话题:“啊,所以现在我们要查清楚江燕的事情,对吧?”
她缓步走到小姑娘身边,尽自己最大能力轻声细语地说:“小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姐姐的,不要怕。”
谁知道,她说了好几次,江燕仿佛是隔着真空罩子一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晓南欣是个急性子,就差对着人家耳朵喊了,终于有人敲门,算是勉强压住了怒火。
“老陈要我来接班,你可以先过去看看案情,准备审讯。”
来的是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姑娘,南欣想起来她叫如月,好像是今年新入岗的,便笑着说:“好的。”
等南欣来到审讯室外,那个老陈已经和其他几个警察等在那里了,她忽然有点激动,之前那么久也没能冲进奇案司,没想到今次居然有机会在人间光明正大地查案子,却在想起江燕暗淡目光的瞬间,又颓靡下去。
“守了一晚,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吃点东西?”
老陈还以为她是疲惫了,推过来一瓶油炸花生米:“还是我老婆做的呢,香得很。”
盛情难却,晓南欣倒了几粒扔在口中,嚼一嚼,顿觉满口生香,某种愉悦的舒适感笼罩全身。
啊,卡路里的芬芳。
“对了,这个案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装作随意地问。
“哦对,你没去现场,”老陈一拍脑门,这才说:“还记得昨天你接的那个报警电话吗?”
晓南欣回忆了一下,与其说是回忆,不如说是提取原主的记忆,她忙接口:“嗯,说是听见邻居家吵嚷,去时就看见女人和一个小孩倒在地上呕吐,站都站不起来,就打了急救电话,而后怀疑是中毒,就又有人报了警。”
“那女人就是江燕的母亲?”
南欣微感诧异,这样的话,怎么会怀疑到江燕头上呢?
“唉,说是母亲和弟弟,”老陈自然地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看着窗外说:“其实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江燕的爸妈都死了,如今这个是继母,改嫁时带了个儿子过来,只不过,三个人毕竟是名义上的亲戚,还在一起生活。而出事那天他们家的晚饭,就是江燕做的。”
晓南欣终于明白江燕的嫌疑从何而来,刚想问什么,忽然那边如月打来电话,说是江燕好像不太舒服,估计审讯得推迟。
晓南欣对这种事很上心,难得积极地说:“即使如此,怎么就会有矛盾呢,要不然,趁有时间,我去他们家附近问问情况。”
“也行,你便装去吧,也能问得自然。”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