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蜡烛是够的,大家一张张看过,可真的没有看出任何差别。
晓南欣甚至想研究一下盖章的力度,可依旧一无所获。
“到底谁是那第十三个人……”
她喃喃自语。
这本是一句平常的话,可身边一人却仿佛是受了刺激般,站了起来。
双双。
这个女生忽然尖叫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第十三个,我也不是故意抢走丹妮的男朋友的,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说着,她疯疯癫癫地捂着脸冲了出去。
他们在检查时挪到了二楼,双双直冲向那个大型露台,似乎是想透透气。
可下一秒。
咚。
晓南欣心里一沉,感觉不妙,忙追出去。
便发现,本该呆在露台上的姑娘居然侧躺在底下,五秒之后,鲜血汩汩流出,留到她连衣裙洁白的衣领上,在偶尔露脸的月光下,看得人惊心动魄。
“双双,双双……怎么了?”
谢岚岚惊诧无比,往露台走去。
“别往那边走。”
晓南欣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拉住她。
谢岚岚这才借着月光发现,露台的栏杆居然已经在刚才全部塌下,看起来极度没有安全感。
“这是……”
大家脑中疑窦丛生,双双方才难道把露台的栏杆给推倒了?
不该啊。
“那露台被人做了手脚,”
晓南欣忙着下楼查看情况,还不忘对着楼上喊:“千万不要靠近。”
这下,即使是再蠢的人,也意识到了他们现下处境如何危险可怕。
“所以说,”
杨白努力抑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道:“有人在这别墅杀人?”
“或许还没完,而且……”
晓南欣没说完,谢添男却接了话:“而且,或许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你是说,剩下的这……”
杨白环视四周,道:“这十一个人之中?”
谢添男的语气仿佛自带一种飘忽与诡异,晓南欣有点跳戏地想,若是她去给人家录那种夜间讲鬼故事的音频,应该能卖钱。
“不,十三个,我是说,所,有,人。”
她说话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晓南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估计其他人也是。
因为他们已经开始闪避眼神,已经聚拢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
男生比较务实,牛衡终于问道。
“所以,我们是要玩推理游戏,找出真凶吗?”
“尽管可以试试,可我还是建议,”
史诗炎自觉该出来说些靠谱的话:“不如大家都呆在一起,这样,即可以保证安全,也不会再让人怀疑是否动机不纯。”
他这话隐晦,其实就是在说,现在开始,咱们都单独行动,谁落单了,不是杀人凶手,就是找死。
“还有一种可能,”
南欣又说:“这岛上还有其他人。”
“不可能,”
谢添男却说:“你们来时,我把这里逛了个遍,绝没有他人,何况,”
她指了指码头,道:“我是和她们做第一班船来的,听船夫说,这里除了昨天准备食材的两个员工来了又走,就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过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有人躲在这岛上,也绝不可能自己撑过两个月?”
晓南欣说完,也点点头。
“总而言之,大家捆绑在一起,就该是安全的。”
“行,那就这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晓南欣从没想到这东西能流逝得如此缓慢,就仿佛自己看着那水滴一颗一颗落下,以一种极慢的速度。
真是难熬啊。
佘远别别扭扭地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如果想睡觉,想上厕所怎么办?”
史诗炎倒是被问住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上厕所至少两个人同去,睡觉嘛,我看楼上还有几床薄垫,拿下来铺着到还能打地铺凑合。”
“我先陪你去厕所,然后一起去楼上拿床垫。”
大家都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晓南欣悄悄对杨白说:“你男朋友还挺有主意,不愧是学生会主席。”
却没得到回答,她转身瞬间出道了杨白的手。
冷得像冰。
“什么?”
杨白仿佛完全没听她说什么,晓南欣觉得她有点奇怪,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你还记得双双摔下去时说的话吗?”
晓南欣摸着下巴思索:“嗯,听起来挺有内情的样子。”
“我和她不算熟,可听过那个叫做丹妮的女孩,”
“她是……”
“失恋以后去塞北散心,结果就失踪了,基本上已经做死亡处理。”
晓南欣发现自己好像也听过这则新闻,静静听她继续讲。
“听双双说,她来之前就做了个噩梦,就是耶稣与犹大的,她一直以为时最近选修西方神话洗脑过度了,没想到,真的有十三人,还真的出事了……”
杨白似乎说不下去了,只是握了握晓南欣的手。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吧……”
南欣觉得她说话也有点奇怪,或许是受了这环境影响人,人在压抑之下会展现出自己最最黑暗的性格,或许,连自己都会不再认识自己。
“先休息吧。”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晓南欣是被一点点声音给惊扰才醒来的,其实说真的,在这种可怕的压力下,她一个神仙,更加难以入睡。
反正也不需要,干脆起身看看。
便发现声音的来源就在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是去卫生间的必经之路,估计是谁结伴去厕所吧。
晓南欣决定有点饿,想去喝口水,便听见隔壁人在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当初我说了叫你一起出国玩,早知道,出国去多好……”
是杨白的声音,一扫往日的风彩与自信,似乎已经被雨打风吹,飘零无依。
“这次活动赵杰来参加,我希望能与他熟络些。”
自然是史诗炎。
“和他?为什么?”
“你说呢,我的论文级别都不够,自然想找他这种人带着发一篇文章了,二作也是有用的。”
“再说了,我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史诗炎似乎敷衍杨白:“行了,回去睡觉,明天就好了,咱们坐船走,再也不回这儿了。”
他似乎又有点不甘心:“那个赵杰,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真是难搞,我得拉长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