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定非死不可,投身大海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窗外那泛着月光的大海,寒伤静静伫立着,也许跳出窗外就能奔向死亡。『荡』漾的水花能够承载着摇摇欲坠的灵魂直达天堂。
对门穆一燕的房间发出一声声欲仙欲死的呻『吟』声,节奏感牵动着寒伤的思绪起起伏伏。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收割着寒伤的心脏。
寒伤知道,那是自己的老婆在和别的男人享受着爱的时光。
寒伤并没有发疯般的咆哮,也没有愤怒的踢开房门。穆一燕虽然是自己的老婆,但她从没尽过一个妻子的责任,不是对自己拳打脚踢,就是对自己呼来唤去。
俗话说上门的女婿犹如一头犁田的牛,但一头牛的生活也比寒伤过的惬意。
寒伤还记得成婚当天岳父的话:“你只是一个上门的女婿,凡事都得听从我家的调遣。一燕倾国倾城,就算在整个华夏国也是人人攀比的存在。你义父虽然是武神强者,但也离世。如今的你毫无一丝武魂,还好我穆家重情重义,托你义父的福分才允许你入赘穆家,希望你能尽忠职守,做好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虽然寒伤知道穆家这样做是别有用意,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天下从没免费的午餐,要是没有好处,穆家又怎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而收留自己?
“一燕乃天之骄女,年仅二十便已武王巅峰修为,她要有什么要求,你也还是顺从她的心意为好。”
寒伤狠狠咬起了自己的嘴唇,他是一个无法习武的凡人不错,但要让他忍受住一个男人应有的士气是在太难,要不是义父临走前叮嘱自己一定要倾尽心血对待穆一燕,他绝不会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般,忍受屈辱入赘穆家。
自从二十年前上古大能无影大帝给地球子孙留下修炼传承之后,寒伤一直苦心钻研武学,但奈何缺少武魂,一直无法聚气成功。他也不奢求能像别人一样飞天遁地,他需要的只是一段普普通通的生活,但奈何事与愿违,梦想总是遥不可及。
穆一燕看不起自己,寒伤也没有怪她,但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夜夜与别的男人滚烂床单,自己这个穆家女婿在整个华夏也是人人嘲笑的存在。
穆家在整个华夏也算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却没想到会纵容自家的掌上千金做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别人都知道穆家有一个被圈养的废物女婿,却不知道寒伤这个废物女婿是圆的还是扁的,因为寒伤从踏进穆家那一刻开始就从没出过穆家。
冷。
彻入骨髓的冷意拂过海面,席卷向寒伤,只是瞬间,冷意便已袭入五脏六腑,寒伤捏了捏拳头,走上前猛地打开了只打开一半的窗户,缓缓爬了上去。
想要离开穆家,只有这一条路。以他一个凡人的身份,出了穆家也许是死路一条,现在的地球不再是法制社会,虽然依旧有法律约束,但法律的威胁已经成为了风中残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法律不再有任何用处。
唯一能让自己继续生存的只有大海的另一面,那边有凡人部落。有些时候想要到达目的地,必需走没人走的路,想要走大路是需要资格的,再说穆家也不会放自己出去。
吱呀一声,这时门却被打开了,寒伤缓缓转过头,穆一燕慢慢走了进来,冷冷地盯着自己,身后青『色』的光轮格外耀眼,那是武王高手的标志,她抬手一挥,门被轻轻带上。
寒伤面无表情,跃下窗户和穆一燕相互对视,穆一燕似乎并不在乎深v睡衣领口『露』出的沟壑,而是缓缓把手扶向寒伤的头。
寒伤没有躲避,也没有说话。从来到穆家那一刻起,他从来没对穆一燕说过任何一句话,被打也绝不躲闪,要不是成婚当天和岳父说过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寒伤其实不是哑巴。
“伤还没好?”穆一燕低声呓语,轻轻抚『摸』着寒伤额头那一道伤疤,那是两天前被她抓破的皮肤。她说话的节奏还没从刚刚的呻『吟』中剥离开来,还有些许呢喃颤抖。
寒伤连呼吸都没有变幻一下,深邃的目光仍然盯着穆一燕,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思想。
“我之所以留着你这个废物,只是想留下你的双眼,你的目光---”穆一燕说着缓缓凑到寒伤面前,灼热的呼吸伴随着语气『荡』漾在寒伤嘴角。
看到寒伤仍然没有躲避,穆一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把嘴唇和寒伤的嵌到了一起。
“不变的温度---你是唯一一个不会变冷的男人。”穆一燕缓缓挪开自己的嘴,似乎还有一丝不舍萦绕在脸颊,转而变成颓废,“只不过你是个废人,而他却是人人敬仰,高高在上的王子,为什么?”
“你说话呀,你说!”穆一燕瞬间变了一副模样,犹如一个发疯的泼『妇』般撕扯着寒伤。
“废物---”穆一燕知道寒伤不会对自己说一句话,只好松开了自己的手,“为什么他要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他要如此待我,我是那么爱他,他却天天都在女人堆里打滚,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冷落我,哪怕是一句问候我也得不到。为什么他当初说的那么好,现在却把我一脚踢开?为什么你不能像他一样只手遮天,为什么你不能像他一样万人敬仰?”
“我做错了吗?他都能整天在女人肚皮上翻云覆雨,我凭什么不能?你说,我给他的报复够不够狠?”穆一燕再次抓起寒伤,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眼里全是渴求。
“你说话,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待你的,我只是怕你的温度会在得到我之后消失,我需要你的温度。求求你告诉我。”
“走了。”寒伤出声打断了穆一燕的疯狂,缓缓转过身,穆一燕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寒伤缓缓跃下窗户的背影被泪水浸湿,这一次,她没有再为了让寒伤说话而动手,也没有再留下寒伤。
这两个字,是寒伤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走了---”穆一燕轻轻念叨着,“原来你的温度也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