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哪里来的和尚?”琴幕儿娘亲似乎才刚刚看见寒伤,沉着脸对琴幕儿说道:“你个死丫头,整天跑出去鬼混,越来越不像话了!”
“什么嘛!”琴幕儿根本就不知道她娘亲的意思,嘟起了嘴。
寒伤可没心思去她娘俩中间『插』一脚,他对琴幕儿娘亲报了抱拳,“还请前辈告知,要怎样才能救念念师姐?”
“我可不是什么前辈,叫我琴霞姝就行,想要救她,你恐怕不行!”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目光在寒伤的身上环视一圈,那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不相信你!
寒伤差点破口大骂,心说你不说出来怎么就知道我不行了?奈何现在正是求人的时候,只好将不爽的语气咽回去,转而用虚伪的讨好语气问道:“前辈,无论成与不成,还请你告诉我,只要我力所能及“
“如果你力不从心呢?”琴霞姝立即打断了寒伤的话,她似乎没在意寒伤仍然称她为前辈。
“那”
“那就算了,是吧?”琴霞姝一点情面也不给,接着说:“我就说,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你以为人命是那么容易救回来的东西吗?就你这种三心二意的态度还想救人?可笑!”
寒伤瞥了苏念念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特殊的表情。这倒也正常,她可不相信这个和尚真的会不留余力地去救她,不过她也不会有任何的不爽,人嘛,就是这样的,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管别人。
这时琴幕儿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娘亲,你就说出来嘛,如果弥乐救不了她,没准我能救呢?”
“哎呦!叫得可真亲热呢!可是人家对你可没那么亲热哦,人家叫别人念念师姐,比你叫的还亲热呢!”琴霞姝掩嘴一笑,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就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你说什么呐!”琴幕儿的脸颊变得羞红,还不停地跺着脚,看来被气得不轻。“你要是再无礼,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听一听,这就是你一个女儿对娘亲说的话,长大了翅膀硬了,学会教训我了?”
““
寒伤长长地吐了口气,凑到母女俩中间,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说话,如果琴霞姝还要卖关子,那他就将苏念念带走,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寻找办法。从琴霞姝的态度里不难看出,她根本就没把苏念念的『性』命当回事,不然她岂会浪费时间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面?
琴霞姝看着凑上来的寒伤冷冷一笑,“想要救她,用你的命来换,一命换一命,天经地义,敢不敢?”
“不行!娘亲你怎么能这样”
“你紧张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琴霞姝喷了琴幕儿一句,琴幕儿顿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
苏念念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寒伤不会那么傻,和尚就算再慈悲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没不怕死的。
琴霞姝看向寒伤眼里的鄙视更甚了,刚刚还说力所能及呢,现在就把说过的话当作放屁啦?一个人要是想死,那还不简单?这根本远远不到力所能及的那个地步。
据说人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因为他们是唯一将快乐建立在给别人制造痛苦之上的生灵。
琴霞姝静静地等待着寒伤的答复,每过去一个呼吸的时间,她眼里的鄙夷就更胜一筹。
对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揭穿别人的谎言,给别人打击更快乐的事情了。
命运让人们在这个拥挤黑暗的世界里彼此靠在一起,人们几乎尽可能地伤害对方,然后在对方筋疲力竭倒下之喘息之时,再来给对方最后的打击。
苏念念转过了头,不愿再去看寒伤那犹豫的嘴脸,她在心里默念:“一个大男人的,做事干嘛婆婆妈妈的,不敢就不敢,还故作什么犹豫,我又不会怪你。”
在她心底最深处,有一丝委屈在触动着她的心弦,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委屈,或者说她不愿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委屈。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就算寒伤不救她,她也不会难过,因为没人会用自己的命去救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可是本应到这里就结束的心声却多出了几个字:即使我是因为救他才这样的。
苏念念咬了咬舌尖,为什么要多出这几个字,这代表什么?表达出了什么心境?
好诡异的寂静,足足持续了数十个呼吸,琴霞姝最后看了寒伤一眼,然后转过身迈开离去的脚步。既然已经有答案了,那也不必再纠结了,可怜床上的女孩子那么漂亮,却连一个愿意为她去死的男人都找不到。多悲哀,漂亮有啥用?
“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止住了她的脚步。
琴霞姝愣住了,这和尚还发什么神经?她缓缓转过身,她倒要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说,怎么换?”寒伤跨前走到琴霞姝面前,琴幕儿愣在一旁,大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奇迹弄得空白了。
“你”琴霞姝瞪了瞪眼睛,“想好了?”
“快点吧,时间不等人。”寒伤的语气毫不犹豫,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当然不会再反悔。
先不说苏念念是他小姨子,且论她奋不顾身救自己一命,就冲这一点,寒伤也应该替她去死,要不是她救自己,自己已经死了,反正注定就要死的,没什么值得悲哀的。
人生在世,总有些责任和义务是必须尽的,如果为了苟活,那虽生犹死。寒伤修炼的乃是至强大道,要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那注定是没什么成就的。
在这世界上没有成就,那就没有一切,如果一无所有,那还不如痛快一死。他不英俊,但要做到潇洒还是可以的。
“好,我就成全你!”琴霞姝说完抓起寒伤就消失在原地,待琴幕儿和苏念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大笨鸟在那不知所措地蹦来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