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冷哼一声,一甩龙袍,『露』出一张满带威严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魏战龙,他一把抓住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血红『色』珠子,然后没好气地瞪了慕容媛仪一眼,“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成何体统!”
花泽冰跨前一步,刚想要说些什么,可眼珠一转,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得出来,她是想向慕容媛仪求情,可一想到慕容媛仪的所作所为,又硬生生地闭住了嘴,她低下了头不再去看慕容媛仪,似乎想要躲避什么。
魏战龙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和善,然后将手中的珠子递到了慕容媛仪面前,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吞了它!”
慕容媛仪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心意已决。”
“你可是慕容氏!”魏战龙顿时怒了,“难道你整个慕容氏的祖训和使命还不如一个臭小子重要吗?”
慕容媛仪的身躯颤抖的厉害,她还想再度拒绝,却被寒伤开口打断了,“夫人还是吞了吧,我不能走。”说完也不等慕容媛仪推辞,直接从魏战龙手上把珠子拿了过来,然后凑到她的嘴边。
“为什么?”慕容媛仪的喉咙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我都是为了你”
寒伤摇了摇头,他是来救人的,或许说是来交换人质的,苏念念姐妹在哪里都没找到,怎么能说走就走?
魏战龙冷冷一笑,“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多情女人薄情郎,妄你慕容夫人活了那三十多年,尝尽世间百态,却因不守『妇』道落得这种下场,你有想过你的结发夫君吗?”
“我”慕容媛仪怔怔地望着魏战龙,“我做错了吗?我觉得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从来没爱过方洪决,当初我被恩人『逼』迫强嫁于他,当时他有什么?他就只是个蝼蚁小修!”
“是我!”慕容媛仪摇了摇寒伤,“是我为了恩人的遗愿助他夺得江山,他已经是一城之主了,他还是个武帝,属于最顶端的那一类人了,我对恩人的承诺已经兑现了,对不对?”
寒伤无话可说,只是点了点头,慕容媛仪似乎因为寒伤的点头而受到了鼓励,她接着说:“我用了半辈子付出在他身上,现在我想好好对待我的后半生,我是卑微,可我并不卑贱,对于爱情来说众生平等,我完全有资格追逐我的爱情,完全有!”
“对。”寒伤捏了捏她的耳朵,她便乖巧地嘤咛一声,这一举动已经够了,女人要的,其实并不多。“可是。”寒伤接着说:“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慕容媛仪的呼吸停止了,就像鲸鱼忽然失去了海水,暴晒在阳光之下,“你嫌弃我,嫌我已经嫁为人妻?”
鲸鱼是那么信任海水,它认为海水是永远不会干涸的,会永远陪伴它。
“没有,我不在意,我”
“你不用说了!”慕容媛仪的眼珠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走?还是不走?”
寒伤摇头,不过他搂住慕容媛仪的手更紧了,慕容媛仪的发丝飘进了他的嘴里。
美丽的花朵凋谢了也是美丽的,其实女人是很坚强的,生活中的苦难很难打倒她。可是,爱情是她唯一的信念,女人在爱情面前显得渺小无比,爱情是唯一能让她凋谢的东西。
可她真的好美,不是那种面容绝世的美,恰恰相反,她是那种面容忧郁憔悴的美。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若柳扶风。
她像个晕头转向的『迷』路孩子,手足无措,不知该往哪走。
她怎么会变成小孩?原本的她可是那种成熟端庄的典雅女人啊!
魏战龙再次冷哼一声,“冥顽不化!”话音刚落就挥了挥手,一个人就忽然间被他掐在了手心里。
“夫人……救我……”这人哽咽着,不停地蹬着自己的双腿,因为他被魏战龙捏住了脖子。堂堂一个武帝,在武神手里竟然和只鸡没啥区别。
慕容媛仪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她回头看去,求饶的正是方洪决。
“慕容夫人,既然你对自己的丈夫早已没有感觉了,那我就当次好人,帮你解决他!”
“不要!”慕容媛仪尖叫一声,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对方洪决没有夫妻间该有的感情,可方洪决好歹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因为她的原因害得方洪决丢了小命,那她接受不了。
“你有两个选择,丈夫和这个小子,你要谁?”魏战龙的话音了听不到半点情感。
“不……不……”慕容媛仪摇着头,她一边看着寒伤一边看着方洪决,如果选择了寒伤,那方洪决就得死,如果选择了方洪决,那寒伤就得死。
人最恐惧的东西,无疑就是选择。
可是,她的目光却在寒伤的身上停留的最长,她究竟是想和寒伤说对不起,还是想和寒伤说选择他?
她爱寒伤,可是方洪决是她丈夫。
……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颜湘琳一把抓住了若琳的手,此时她俩身处一家五星宗门,以颜湘琳的修为,倒是成了宗门长老,待遇还不错。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和若琳一起离开了青青息栈,想要一边闯『荡』江湖一边寻找寒伤的下落。
“你那么紧张干嘛,你认识寒伤吗?”若琳疑『惑』地抓了抓耳朵,从认识颜湘琳以来,她是第一次见到颜湘琳这种失态的样子。她之所以提起寒伤,是因为她听说了寒伤要娶圣女的事情,寒伤也算是她朋友,还是老乡,如今听说寒伤要当驸马了,当然为了他高兴。
这个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毕竟圣女的婚事就算再隐瞒也会泄『露』出去。
“我当然认识!”颜湘琳大喝一声,“他是我老公,我来武神大陆就是为了找他的!”
“什么?”这一次轮到若琳惊讶了,“你是他老婆,那他干嘛还要娶圣女?”
“不可能的,不可能!”颜湘琳捂住了耳朵,“他说过会等我的,他说过,我才是他的老婆,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