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府内,听到锦衣卫禀报,朱高爔面带笑意。
“二哥三哥,终于来了!”
自从他来到应天后,便让皇帝下旨召二王进京,但由于封地的事情,导致有所耽搁。
如今二人终于到了城外。
“去,通知二公子,随我出城迎接两位王爷!”
应天城外,朱高爔领着儿子站在最前方,身后是大明百官,众人眺望前方,等着两位藩王的出现。
翘首以盼了许久,天际尽头出现了两杆大旗,上面刻着汉赵二字,迎风飘舞。旗帜后,两位身穿铁甲的男人走在最前面,身后就是大批的军队。
“来了!”
百官抬头望去,目光闪烁,几经沉浮,三位藩王又一次在应天重聚。
“老四!!”
来到近前,朱高煦翻身下马,满脸笑意,他想念弟弟了。
“臣等叩迎汉王,辽王!”百官跪倒在地,在朱高爔的安排下,给足了二人面子。
“二哥三哥,走,去我府上喝酒!”朱高爔笑着拉上哥哥们,进到应天城中。
几人直奔辽王府,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与精酿的美酒,香味浓郁。
“瞻岐,给二伯三伯倒酒!”
“哈哈哈,这小崽子都长这么大了!”朱高煦畅快大笑,感慨时光匆匆。
一旁的朱高燧接过话茬,笑道:“二哥,你这话说的,咱们都老了,人孩子能不长大吗!”
“哪有,我看两位伯伯依旧年轻威武!”朱瞻岐边倒酒边附和。
这话虽说在拍马屁,但也没那么绝对。二人年近五十,除了两鬓有些白发,身体依旧硬朗,这是多年从军经历带来的好处。
古往今来,都有一个特殊现象,活得久的皇帝都是打过仗的,那些短命的无一例外,都是文政皇帝。
想来也正常,天天待在皇宫里,除了批奏折就没锻炼过,再略微沉迷酒色,身子自然就被掏空了。
几人喝酒聊天,谈笑风生,从白天到黑夜。
借着醉意,朱高煦愤慨道:“朱瞻基那小崽子,当年把我们赶出应天,如今咱哥几个还不是又回来了!”
“只是可惜…我们都老了…”
听到这话,老三眼中也有失落神色闪过,英雄最怕苍迈末路。
任凭你年轻时再如何意气风发,等老的那一天,都只能心中黯然。
与他们相比,朱高爔有系统,依旧是副中年样貌,看不出老态。
给二人杯中倒满酒,朱高爔轻声道:“如果有机会,二位哥哥想不想青史留名?”
“此话何意?”朱高煦疑惑,他们还有机会青史留名,后世人不骂一句反贼就不错了。
“我准备过些时日出兵草原。”
一句话犹如惊雷落在几人耳中,纷纷看了过来。
大明剿灭草原诸部落,从太祖立国后就从没停过。
除了只当过几个月皇帝的老大,剩下的几位皇帝,从未停止过荡平草原。
但还是老问题,草原浩瀚无际,由于双方骑兵的差距。即便每次打过了,草原诸部便领着残部躲起来,追也不好追。
等明军一撤,便又卷土重来。
大明清剿草原,战功最大还是蓝玉领兵的那次。
“老四,只怕又是无用功,即便打赢了,几十年,草原就又得反了。”朱高煦皱眉,说出心中的想法。
“不,这次我要彻底平定草原,纳入大明的疆域图中。”
听到这话,老二老三的心跳不自觉加快,如果真能办成此事,那二人确实能青史留名。
千百年来,数百位帝王,即便是疆域最广的唐朝,李世民也没彻底掌控草原。
“老四,你仔细说说,这仗准备怎么打?”
朱高爔喝了口酒,道:“以大明如今的国力,击溃草原诸部并不难。难的事地方打下来了,该如何管理。”
“我准备到时迁移大明子民过去,与草原人通婚,汉化他们!”
“草原苦寒,会有人愿意过去?”
“朝廷年年赈灾,从国库里拿银子出来,送这些吃不上饭的灾民过去,他们绝对会去的。”
朱高煦目光闪烁,这个计划确实可行,但古往今来,并不是没皇帝这样做过,但效果不佳。
草原人的文字都与汉人不同,想同化起来,难度非常高。
“可若是效果不好呢,又该如何?”
听到这话,朱高爔冷冽一笑,“如果有人不听话,那就用咱们年轻人常有的手段。”
“年轻时的手段…”朱高煦轻声呢喃。突然,他领悟这句话的意思,瞪大眼睛道:“你是说不听话的就杀?!”
朱高爔笑了笑,没有回答,“喝酒,继续喝酒!”
又是三杯酒下肚,朱高煦满身酒气,重重锤着桌子豪迈道:“反正不管你想怎么做,二哥都支持!”
“三哥也支持!”朱高燧也跟着附和。
“那就多谢两位哥哥了!”朱高爔端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除了草原,还有周边许多政权,都是他的目标。
有生之年,他要创造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明朝。
但这些想法,他都没有说出口,否则两位哥哥都会觉得不太实际。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将草原纳入大明,再谈后面的事。
出兵草原,想要一举而歼,就必须得数十万大军。
如此多的人,粮草辎重,兵法行军都至关重要,需要提前准备。
与打仗相比,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小皇帝可能趁着他打仗在外,在应天府有些小动作。
即便他不想,有些为了表忠心的大臣,也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搅动局势。
所以,先得解决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看向儿子朱瞻岐心道,这小子不是想要权力吗,这次是个机会,看看他是不是这块料。
这样的安排算妥当的,世子在辽城,朱高爔若是亲自领兵与草原决战,有他在身边比较稳妥。
两个儿子,论武艺还是老大更强,行军打仗也更适合。
此刻,朱高爔心中已有了安排,先威慑住皇帝以及群臣,才是眼下该做的。
只要确保朝堂不会出问题,他才能放心去打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