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至此,覆灭,正式退出历史摆台!
天下十国,成天下九国!
而此时,燕国正和吴国交战,关国魏国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南国这边也有兴国虎视眈眈,其他三国也不见得就本份,全部卷入战火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且,不会要很久。
陈辰很快也收到了消息,本想去告知小师妹一声,可一想到她身边有四王爷在也就歇了心思,他忙着呢!
杜仲一听二师兄说完就苦了脸,“二师兄,我刚回山你就把我唤来就为了这事?”
“你当这是小事?”
陈辰斜眼看他,明明没有表露出半点不满,可从小被二师兄坑到大的杜仲就是知道二师兄不高兴了,忙给自己转圜,“你也得告诉我你的打算我才知道要怎么做啊!”
轻哼一声当是揭过了这页,陈辰自顾自的坐下喝茶,“小师妹说木靖不能死在会亭,那就让他死到别地儿去,待他上勾后你就吊着他,让他好一阵坏一阵的过上一段日子,再让他彻底坏了,然后你就说你还有个比你更厉害的师兄在上都,男人失了雄风,尤其还是他那样的人,哪能忍得下,就算明知路上不安稳也会去的,还会带着你一起去,放心,我会让人在暗处保护你,等到了上都,你便将他丢下,至于之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安全全的回来就是。”
无为观的人手除了他这一组好点,其他三组都被师傅和四师弟那个愣子带得太正直,有些事还真做不来,但是没事,四王爷人手多着呢,他们做这事最拿手!
杜仲自然不想这个时候离开,外面怎么乱他不怕,怎么说自保的本事还是有,可师傅还在床上躺着,小师妹这里也分明事情多多。四师兄经常要替师傅跑腿办事,弟妹挺着个大肚子,他也得多留心,只是想着就不放心得很。
可他拒绝不了,二师兄就是这么一个人,主意正,他决定了要做的事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做成,就是师傅也不见得能磨得过,反正最后也会同意的,还不如一早就答应了。这是从小到大吸取的教训。
“好。我去。不过我得先安排一番。”
“又不用你马上就走,有的是时间。”一想到能坑得木靖翻不了身,陈辰就心情大好,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这里还是要做出个样子来,木靖不是傻子,要是进来连点药味都闻不到哪还会上勾。”
“这个容易,玄组别的不多,就药材多,两天时间就能布置好。”比起应付不好惹的二师兄,杜仲觉得布置一个像样的药堂出来真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陈辰没在这里逗留多久便回了家,一回家就直奔主屋寻四王爷。
“二师兄,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夏含秋在两人之间来看了看。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有话还得避开她说。
“我和王爷要说点男人间的事,你在,我说不出来。”
夏含秋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去管了,真就起身打算离开。
段梓易拉住她。压着她坐下,“你继续忙你的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后一句是对陈辰说的,陈辰自然点头,率先出屋。
段梓易交待了一句别用眼太过后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面对面坐了,段梓易抬了抬下巴,“说吧,何事。”
陈辰也不遮着掩着,将自己之前做的事和之后的打算说了。
段梓易一直就知道秋儿这个二师兄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可他没想到他会这般不循规蹈矩,要是让柳叔知道,怕是要指着他鼻子骂下作了,可不可否认,这方法管用,并且他很喜欢。
正派的手段用在正派人身上,那些看着就碍眼的,哪还用考虑那些,当然是怎么有用怎么来。
凭这一点,陈辰就挺对他脾气。
“你是想和我借人手还是想我参与进来?”
“后面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想必四王爷手底下的人就足够胜任。”陈辰懒洋洋的耸肩,“我从不相信世界上有永远的秘密,我做的这些未必就能瞒过师傅,做了的我认,四王爷帮我分担一点也好,免得到时我被师傅赶出师门。”
“无为观还就得有个你这样的人护着。”段梓易给他斟了杯茶递过去,“这其中还有可发挥的地方,我再添上几笔。”
陈辰顿时来了兴趣,“王爷请说。”
“我派人去燕国查木靖的底子了,待你这边事成时想必该查到的也查到了,我现在还只是猜测,木靖原配妻子的死和他有关,等他去了上都,我再在会亭安排一场戏,多新手里那些人手正好能派上用场,让人皆以为他有造反的意思,事后事情败露外逃,他去上都必然不敢大大方方的去,也不敢让人知道缘由,我让他到时有一百嘴都难辩。”
“郑多新手里的人能留那么久?”
“再过几天,多新会告诉木靖,他已经替他将那些人解决了,多新会让他相信的,这些人是最好的人证,得留着,要是燕国来人查,这些人就是最好的人证,那晚上他们是蒙着脸的,光线暗,估计没几个人记得他们长什么样,找人扮一下也容易,想必木清的人也很喜闻乐见。”
陈辰脑子转得飞快,“那到时会亭怕是会小乱一场。”
“其他地方都乱,就会亭安稳,这太显眼,乱一乱也好,少招来一些人的关注。”段梓易看向对面毫不掩饰自己兴致的人,“我不能露面,细处就要你多留意了。”
“蒙王爷信得过,咱们之间就不说那些了,你好了小师妹好,小师妹好了我们大家就好,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透了,再不用细说,两人又围绕着这事商量了好一阵才从书房离开。
又过两日,高子俊的话已经安慰不住木靖了。
城主府内主屋中的景象如同地狱。
冬娘身体抖得如同打摆子,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姐姐被鞭子蹂躏得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在她面前断了气,崩溃得想尖叫,想大喊,可理智又死死压制着她,什么动静都不敢有!
“嚎什么嚎,公子我还没死!”光着身子的木靖眼睛通红,疯了一样猛挥鞭子,有时会落空,但更多时候是落在皮肉上的声响。
很痛,可没人敢哭出声来!
高子俊被赏了一顿鞭子,已经被人拖下去了,生死不知,姐妹里已经两个落了气,冬娘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轮到自己。
那个男人说让她到时给木靖介绍一个大夫,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是了吧!
冬娘很怕,可她知道,怕也好过死!
眼看着鞭子又要落下,闭上眼睛尖声道:“公子,公子,妾身有话要说!”
木靖回过身看她,“说!”
“公子也知道妾身是会亭人,对会亭甚是熟悉……啊……”
“少说废话。”
冬娘颤抖着摸着被鞭子打到的地方,语速快极的道:“妾身知道一个大夫,专治疑难杂症。”
又是一鞭打在身上,“有这么个大夫你不知道早些说?他在哪里?”
“西市二街肆拾捌号。”快速说出这一串刻进脑子里的地址,冬娘又道:“那人常有出诊,城中总有认识他的人,妾身觉得他不宜入府来,不如……不如公子您挑个合适的时候亲自过去,免得被人看到坏了公子您的名声。”
“你倒是想得周到。”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有了好消息,木靖终于不再挥鞭子了,随手一丢落在离她最近的女人腿边,吓得她人一抖,往一边倒去。
身边的人忙扶住她,手挽着手,不敢抬头。
木靖出身大家,又是个疑心重的人,要是放在往常,定是要查清楚了才会过去,可这会他是真急了,一刻也等不得。
“更衣。”
冬娘松了口气,在她身边的陈音暗暗扯了扯她,她没有回头,只是摸索过去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快又放开。
陈音也是会亭人,她想要问什么她知道,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冬娘,你随我一起去。”
“是。”
丫鬟过来替她穿衣,每每碰到身上便火辣辣的疼,可她连吸气声都不敢,强忍着。
此时已是深夜。
木靖就带了几个随从随行。
“就是这里?”看着在月色中仍旧显得破旧的街道,木靖直皱眉。
“应该是。”冬娘小心翼翼的回话,底气并不那么足,“妾身……出身不好,生母是楼子里的人,也受了她们不少照顾,曾听她们说起过这个大夫,不过却是第一次来。”
木靖不置可否,示意随从去敲门。
好一会才有人来应门。
正是好睡的时候被人搅了睡意,杜仲脸色难看至极,张嘴就损人,“是有人撑不到明天早上就要死了还是怎么的。”
木靖一听就变了脸色,随从一看主子的神情就要上前收拾人。
好在木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轻咳一声让人退回来,上前两步微一拱手道:“在下身子有些不爽利,想烦大夫看看。”
借着屋中透出来的火光,杜仲看了看他面色冷笑出声,“你平日里少做些就不会身子不爽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