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忘记了，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臭味，他们一家老小下一顿能不能吃上饭还不一定呢。
玖玖轻笑一声，“姐姐仔细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晚娘点头，“依妹妹之见，我该如何？”
“若我是姐姐你，我早就和离几千次几百次了。”
晚娘再怎么同李秀才撕破脸，但从心底，晚娘从未想过和离这两个字。
此刻从玖玖的嘴里听到和离这两个字，打开新思路的晚娘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双手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是……”
“可是什么？”玖玖看着晚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我便知道姐姐你要说这句话，但姐姐你似乎忘记了，说这句话的人，就是男人。
他们之所以说这句话，不过是想要麻痹我们女人，让我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便他们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们女人也要从一而终，心意的为他们着想？
但，姐姐你想过没有，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们女人就必须要为他们从一而终？”
话虽这么说也没错。
但。
晚娘从小的教导让她从未想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晚娘表情惊诧的看着玖玖，从未想过玖玖为何会有如此大胆的言论。
玖玖看着晚娘吞吞吐吐的模样，叹了口气，“姐姐你嘴上说着跟你夫君撕破脸面，但却还想着跟他继续一起生活，这夫妻吵架，基本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姐姐你心在坚硬不为所动，但时间长了，难免会软下心肠。
你夫君本就不是良人，即便刚开始会因为顾忌对姐姐好一些，但日久天长，姐姐还会有好日子？”
晚娘自己心里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终究是有些舍不得，此刻听玖玖说起来，一颗心又有些犹豫起来。
晚娘看着玖玖，“你依妹妹所言，我该如何？”
“我若是姐姐，我便同他和离。”
“可是……”
晚娘有跟李秀才撕破脸面的勇气，是因为她知道李秀才一家子都靠着她吃饭，但和离，她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玖玖见晚娘刚才还答应的干脆利落，一说和离瞬间就怂了的模样，虽然觉得不太满意，但也清楚这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同性，便说，“姐姐尽管放心，待你同那李秀才和离，我再同将军为姐姐找十个八个男子相看，保管替姐姐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如意郎君，姐姐意下如何？”
玖玖自己找晚娘其实心里还有些打鼓，但一旦玖玖把凌霄拉出来，晚娘瞬间便有些心动了。
凌霄帮忙找的，自然是一些比较好的男儿，况且只要凌霄在，那些人便不敢对她如何，她的日子定不会比在李秀才家里坏。
不过，晚娘还有有些受制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的约束。
虽然心动极了，但还是犹犹豫豫的说，“妹妹容我仔细想想。”
玖玖抿唇，“那妹妹等姐姐你的答案。”
玖玖说完，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
晚娘十分识趣的主动告辞。
晚娘走后，青烟立刻便在玖玖耳边说，“小姐，今日这话你可切莫在将军面前再说。”
玖玖挑眉，“为何？”
青烟，“男子都不会愿意听到自己妻子说这样的话的。”
就算有滤镜，但玖玖的话在她看来，还是有些太大胆了。
玖玖轻笑，“只有没本事的男子才会这也怕那也怕，真正有本事的，才不会前怕狼后怕虎，若是将军真像那李秀才一样，我二话不说便同他和离。”
“同谁和离？”凌霄才进来，便听到玖玖的这句话，本来挂着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凌霄在玖玖面前，一直都是和风细雨的温柔模样，即便是生气，也从未刻意的表现出来，因为他害怕自己太过凶狠，吓到了玖玖，但是，今日听到玖玖说‘和离。’
只是听到，凌霄就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像是有千斤巨人踩在他的身上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想了。
凌霄沉下脸，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闯过千军万马的凌厉气势扑面而来，即便是玖玖都感觉到了压迫，更不要说说从未见过这般架势的青烟跟青柳了。
青烟还好一点，青柳双腿一软，瘫倒地上。
‘噗通~’
青柳软到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凌霄，凌霄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凌霄的气势说收就收，可怜青柳腿脚酸软的瘫倒在地上，青烟虽然没有瘫软在地上，但那煞白冷汗连连的模样，可见她并没轻松多少。
玖玖嗔了凌霄一眼，“你吓到我丫鬟了。”
看到玖玖笑颜如花的模样，凌霄心里一软，即便心里有千万句不舒坦，也瞬间消散不见。
凌霄迈步走到玖玖身边，坐下，“以后还随便说话吗？”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你就打我嘴巴。”玖玖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塞到凌霄的手中，“别气了，吃瓜子消消气好不好。”
玖玖哄小孩的语气还有手里的一把瓜子，凌霄哭笑不得，“你何时见过我吃瓜子了？”
玖玖十分理直气壮，“现在啊。”
凌霄无奈一笑，“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玖玖嘟嘟嘴，一脸不赞成，“我本来就没说错好不好。”
凌霄哂笑道，“是是是，你本来就没有说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得到凌霄肯定回答，玖玖扬起小脑袋，像只吃饱了鼓起肚子的小公鸡，说不出的骄傲。
看着玖玖骄傲满满的模样，凌霄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真是个孩子呐。
本来还担忧玖玖跟凌霄的青烟跟青柳看到凌霄一脸宠溺的同玖玖说话，十分识趣的默默离开，将一方空间留给了玖玖跟凌霄。
凌霄陪着玖玖说了会话，又跟玖玖用了午饭，这才回去。
在门口，凌霄遇到了刚好回来的李秀才。
看到凌霄，李秀才立刻上前满脸堆笑极近讨好之所能，“将军。”
突然被叫住，凌霄看了眼李秀才，见不认识，点了点头便驱马离开。
而李秀才，看着凌霄的背影默默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