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王宫里,楚王横端坐在王座之上,双手紧紧握着扶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不时投向宫门处,心中焦急地期盼着前方传来昭睢将军击退魏军的捷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楚王横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冲进宫殿。来人正是昭睢,他满脸惊恐之色,甚至顾不上向楚王行礼,便气喘吁吁地喊道:“大……大王,不好了!魏军已经杀进城里来了!”
“什么?”楚王横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昭睢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楚王横的衣袖,急切地说:“大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必须马上离开郢都!”说着,便拉着楚王横朝殿外走去。
与此同时,一群侍卫迅速围拢过来,护在昭睢和楚王横周围。他们手持兵刃地跟着两人向外奔去。
当一行人来到郢都的西南门时,发现此处暂时还未被魏军攻破。原来,昭睢事先已在此安排好了人手接应。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城内无数惊慌失措的楚人如潮水般涌了出去。
楚王横和昭睢混在人群之中,借着夜色的掩护,拼命朝着城外跑去。他们身后,喊杀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整个郢都城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此刻的郢都城内,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已被鲜血染红。而仍在顽强抵抗的,只剩下刚刚上任不久的右司马景鲤所率领的那一千余名残兵败将了。他们正坚守在郢都的大道之上,与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展开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这场激烈的战斗自黑夜开始,便一刻未曾停歇。景鲤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一次次地击退敌人的进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边的楚兵们一个个相继倒下,最终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毫不退缩,继续浴血奋战。
当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洒向大地时,四周的楚兵已然全部壮烈牺牲,而魏军则逐渐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将景鲤紧紧围住。此时的景鲤早已伤痕累累、精疲力竭,但他还是艰难地倚靠在一根柱子上,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就在这时,魏国大将龙贾骑着战马缓缓走进了郢都。他目光扫过战场,一眼便望见了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景鲤。看着眼前这位宁死不屈的楚国将领,龙贾想起了之前宛城英勇的景翠。一时间,心中竟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于是,龙贾驱马上前,对着景鲤高声喊道:“右司马!如今大势已去,只要你肯放下手中的兵刃投降,本将军可以保证你的性命!”听到这话,景鲤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国都都已沦陷,我还要这条性命有何用?就算是死,我也要扞卫楚国景氏一族的尊严与!”说罢,只见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刹那间,鲜血四溅,景鲤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见此情景,龙贾不禁长叹一声:“唉~可惜……”言语之中满是惋惜之意。稍作停顿后,他果断地下令道:“来人呐!将景鲤将军以厚礼安葬,务必保护好他的尸骨,不得有丝毫损伤!”“诺!”左右士兵齐声应道,然后纷纷领命而去,按照龙贾的吩咐处理景鲤的后事。
龙贾继续向王宫进发的时候,就看见袁达骑着战马跑来,汇报道“国尉!楚王不在王宫,四处搜索也找不到!”
“楚王?”龙贾疑惑的说道。
袁达立刻解释道“楚太子横已经在昨天继位新楚王!”
“哼”龙贾卿哼一声说道“国没了,还在想着当王!加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还有楚国的令尹昭睢呢?”
“昭睢也没有找到!”
龙贾怒斥道“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袁达领命而去。
魏军完全控制了郢都也没有找到楚王槐和可令尹昭睢,因为两人早就已经出西南城门,坐上了去往竟陵的船上。
郢都大战已经接近尾声,而魏错的骑兵营此时正在东南方向守株待兔,目标就是竟陵昭阳的援兵!此时的楚国只有昭阳有可能有兵力支援郢都了!只是魏错一直等到天亮都没有发现楚军的援兵。
不是昭阳不出兵,而是此时的楚营已经不是完全由他做主了!屈易,芈同,昭滑等人都要求按照令尹昭睢的命令不得援助郢都!
几人僵持不下,昭阳一怒之下要自己带兵前去郢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完就要往外面走,屈易急忙拉住昭阳,劝解道“大司马,郢都城防坚固!守住不成问题,反而是我们这些人马在平原遇到魏军,绝无胜算,这去也是送死!”
昭阳一把甩开,怒斥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怕死!”
芈同此时也说道“大司马,我们这里都是水师,要是在汉水还可以对付魏军,去平原战力连一般魏军都不如,更不用说骑兵和魏武卒了!”
昭滑也急忙附和“正是,正是!”
昭阳铁了心要走,众人正拦不住的时候,士兵来报“大王和令尹到长江边,下令大司马前去接驾!”
众人惊讶,昭阳第一个反应过来“大王和令尹离开郢都了,那就是郢都已经失守了!”
屈易却说道“我等无需猜测,当立刻前往接驾,一切就清楚!”
昭滑还是附和的说道“正是,正是!”只是没有人理他。
昭阳一行人急忙前往江边,就看到狼狈不堪的楚王横和令尹昭睢,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侍卫!
“拜见大王!”所有人齐刷刷的参拜。
楚王横此时已经精疲力尽了,来不及回应就被众人抬回了竟陵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