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一眼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譬如南辰,第一眼月茶凉就知道她想睡他——额不,是想杀他。
***
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
薄纱一样的日光透过透明玻璃,洒在床头,映照着一室变态的粉色。
月茶凉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有些无力。
这些日子她患上了失眠症,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于是夜夜晚上敲老男人玻璃,那厮终于忍不住了,日日给她水里下迷药。
“下手越来越重!”她忍不住吐槽。
随后翻了翻身子懒懒的不想动。
两月有余,她依旧不能适应这样的日子,没有盈儿天天在耳边喋喋不休,没有鸾凤在身边陛下长、陛下短。
当然也没有祁嬷嬷这个不能,那个不行。
起身走到巨大的衣柜前,素手打开柜门,突如其来的粉色又让她的小心脏剧烈的颤动。
月珞漾还真特么恶趣味。
粉色的床、粉色的门、粉色的天花板,还有粉色的裙。
纵然这是他给他闺女准备的房间,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
额——况且,这老男人活了上千年有余,女人呢?毛都没见。
孩子?呵呵吧。
随意的寻了个裙子套上,这个倒是极好,想想往日卯时上朝,寅时末就要起身。
这里的人倒活得随意。
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行为举止都格外的端庄,尽管还不能符合母后的要求。
尽管她依旧是仙宁最无状的女皇。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老男人正窝在沙发上。
和煦的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他好看的像是妖精。
清爽的碎发,随意的弯曲折叠,高挺的鼻梁像是远山挺立。
今日倒不一样,那狭长魅惑的眸子攒着朦胧的薄雾。
看起来这人大概像是勾魂夺魄的骚狐狸。
“小甜甜死了!”
男人瞧见下楼的身影就一溜烟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把少女抱在怀里。
怀抱间,还不时脑袋蹭着少女的头,像极了一只巨型狗。
“给孤撒开!”月茶凉冷漠的说道,随后就毫不留情的把某人推了出去。
小甜甜?又是哪个?
上次不是一个叫哈尼的吗?
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拿起个苹果啃着。
抬头望着那个被老男人科普叫电视机的东西,里面确实有一个女子满身血迹的躺在草地上。
“这是假的!”她冷声道。
随后嫌弃的瞪了身边人一眼,还不是他告诉她的这是假的?
懒懒的随意交叠着双腿伸在茶几上,歪着头看着电视。
此刻是个古装的,女子躺在草地上眼神绝望的望着天空。
她向来对古装剧不感兴趣,毕竟她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了几十年。
她感兴趣什么?
飙车、宇宙飞船、火山爆发和蹦极……
老男人终于安静了,委屈巴巴的坐在身旁,狭长的眸子微眯着,浓重的雾气好似明珠蒙上了尘。
月茶凉懒懒的伸了伸腰,正想起身走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这张脸——
几乎下意识的手里的苹果砸向了电视机。
然后屏幕爬上了几道裂痕。
“月茶凉,你特么疯了?”
……
月珞漾暴怒的瞪着女子,随后心疼的上前摸着那一道道裂痕。
艹,这厮不知道她上辈子当过将军?
上一个给她用水浇坏了之后,这可是他新买的一台。
,特麽心在滴血!!!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暴躁声,月茶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就直勾勾的瞪着电视机。
南辰——居然是月南辰——
左心房肿胀的难受,针扎般的疼痛没入心脏。
俊美如神,不似凡人。
精雕细琢的脸颊泛着高贵的冷漠,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
他的眸子浩瀚如深海,总是带着浓郁的冷漠,幽光潋滟带着星点,却寒寂如漆空,似天山高雪,疏离、清远。
此刻他一身素净白衫,长袍下是挺直的身躯。
雪色的长衫被风掀动了衣角,就这样望着,似乎他马上要乘风归去。
面色寡淡,寒眸只是一瞥,握着的剑柄似乎都泛着寒意。
那样的薄唇,孤冷的吐出,“死是你自找的!”
死是我自找的?月茶凉突然笑着,下一刻用力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丢了出去。
没良心的死男人!
一顿闪烁,电视机归于了黑色。
“月茶凉!”月珞漾顿时跳起了脚,要不是他躲得快,这厮是要扎死他吗。
愤怒的走近不远处的人,却发觉她的异样,眸色冷漠的让他心寒。
似乎有一种叫做恐怖的情绪正在溢出。
“小茶茶,你怎么了?”
老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茶凉回过神来瞧着满是斑驳的电视剧一愣。
随后浅浅一笑,勾魂夺魄的冲着男人眨了眨眼。
“没事呀,那个男人是谁?”
“艹!”月珞漾大喊,随后就生无可恋的瞪着那人。
能不能不要对着他狂放媚眼?
这人不知道她长的有多好看?
尽管他似乎已经看了一千多年了,但其实依旧——
月珞漾定了定心思,故作高深的咳嗽了两声。
“他?”他笑,“那男人?怎么?你看上了他的脸?”
“不行吗?”月茶凉懒懒的瞥了月珞漾一眼。
当然看上了他的脸!
难不成还看上他的身子?
操蛋,整整两世,被他弄死了两世。
她连嘴都没亲上。
“他是谁?”她又正经的问道,眼睛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光。
月珞漾嘴角抽抽,难不成他长得真的那么差吗?
好歹他们也认识了一千多年。
她就没有为他情绪波动过。
这野男人,也就是脸白一点,眼睛深邃一点,个字高一点,家室好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比他好的吧。
“是谁?”月茶凉没有耐性的下了最后通牒。
随后果真是烦了,拉着月珞漾推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都挡在他的身上。
明媚的眸子荡漾起浅浅的波纹,那泫波慢慢的扩展,直到整个眸子都是耀眼的银色。
“告诉我他是谁!”女子声音清淡如水。
男子目光呆滞,俏丽绚烂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
“南辰,国民男配!新晋的影帝!”
国民男配?
月茶凉诧异的愣了一下,这样的男人居然是男配?
艹,导演是瞎了吗?
南辰,可是她一眼就看上的男人。
愿意牡丹花——额——牡丹草下死两次的人。
居然给别人当配角?
“为什么是男配?”她不满的问道。
男子依旧呆呆的望着她。
“因为他只接男配,而且是杀死自己心爱人的大坏蛋!”
“呵——”月茶凉笑了笑,心爱?他有心吗?
一个注孤生的死男人。
月茶凉沉默了会,突然月珞漾暴跳如雷的揪着她的耳朵。
“月茶凉,你特么又控制劳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