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始终想不明白机关是怎么设置的,若是老先生在就好了,只是最近都没见到老先生,柳萱按照之前和老先生约定的暗号留了信息,但也是没等到。
柳澈见柳萱一直沉默不语,问她是怎么了,柳萱说参不透机关是怎么设置的。
“柳小姐莫要烦恼,既然知道了位置,想来很快工部就可以攻破了。”右相说。
“右相大人,若是真有人打开了,能否同小女说一声,小女很想知道。”柳萱说。
“好,老夫答应你。时辰不早了,劳烦柳小姐跑这一趟,此地不宜久留,柳小姐不如先进宫去吧。”右相说。
柳萱福了福身,也没有让柳澈送自己,带着玲珑就走了。
右相和柳澈也是很想知道机关的破解之法,但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密道里有什么,或者是通向何方,都是未知。
右相让工部的能工巧匠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仍是不得要领。柳澈对右相说,“右相大人,不如先将此处看管起来,最好是将整个通道的出口都堵死。照舆图来看,定是还有别的出口,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若是那马文彬当真在地下藏着,只要守住各个出口,断了他的补给,看他还能坚持多久。”右相说。
“是,臣这就着人动手堵上。”柳澈找了人来先将栅栏旁的绿植都搬进了石子被固定住的区域,虽然这么做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若是这个机关打开,绿植落入暗道里,能阻拦一会也是好的。
一直跟着柳澈的唐茂走过来悄声的说,“大人,若是用楔子打入旁边的泥土里,能更牢靠一些。”
“但如此会有声响,若是里面真的有人就会有所防备,或是会冲出来,就我们这些人怕是抵挡不住,还是小心些的好。”柳澈说。
“大人说得是,或者可以用粘液将这些缝隙黏住,工部最近研制出了一种用糯米和树胶的粘液,或许可以一试。”唐茂说。
“可以一试,但是动作一定要轻。楼上的房间先用柜子之类的挡上,再用粘液填一填缝隙。希望能有用吧。”柳澈说。
唐茂得了令,回工部去准备了。右相让人守好此处,同柳澈一起去了刑部,关于这喜鼎楼,恐怕还得审问掌柜一番。
柳澈坐了右相的马车,两人走出去没一会,术公公来禀告,皇上下了旨意,任命右相为监斩官,即刻前往刑场。
“监斩官?皇上要斩谁?”右相问?
“回大人的话,皇上连下多道旨意,判斩立决的人实在是不少。”术公公说。
术公公走在右相的马车旁,边走边说着皇上的旨意:张太医和赵太医斩立决,其家眷变卖为奴,刑部已经提了人押赴刑场。
原工部侍郎李世康,判斩立决,诛九族,逃亡西戎的家眷永世不得入大鲁,一经发现杀无赦,李世康也已经被押赴刑场。
中宫皇后,德行有失,废除皇后封号,幽禁凤仪宫。凤仪宫一干宫女及太监赐自尽。
原远王侧妃马嘉纯,毒害皇子,罪不可恕,但其首告有功,大义灭亲,功过相抵,判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原左相马文彬,多年来与西戎勾结,卖国求荣,罪行罄竹难书,判斩立决,马府成年男子斩立决,未成年男子及其家眷赐自尽,奴仆全部发卖。马文彬逃逸多日,若有提供有用线索者,赏黄金百两。
吏部尚书周之桐,素日里与左相来往过密,念在对朝廷还算忠心,改任海城知府,即刻上任。
原礼部尚书纪跬,遭左相威胁而辞官,证据确凿,着纪跬任吏部尚书,即刻上任,并赐府邸,以显皇恩。
朝中其他官员,与左相来往过密者,受左相利用者,无论是被胁迫还是自愿,一律罢官,三代内永不录用。受左相迫害的官员,在世者,官复原职,身故者,朝廷加倍抚恤。
右相听完术公公的话,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这才像初登基时的皇上,雷厉风行。有些事实在是拖的太久了,想要一刀彻底斩断时做不到,就要一刀一刀的来,剃掉腐肉总是能看到骨头的。
右相让柳澈先去审问喜鼎楼的掌柜等人,必要时严刑逼供也可,一定要尽快得到有用的消息。柳澈得令,骑了马赶往刑部天牢。
右相带着术公公去了城外的刑场,刑场已经有犯人陆续的押解到了,围观的百姓也不少,互相间交头接耳的。御林军的侍卫长赵达带了百名御林军在维持秩序。
右相并不认识赵达的,还是他曾被皇上指派看守柳府时,才知道了他。右相问赵达,“犯人众多,怎得庞培庄没来?还只带了这些人?”
“回右相的话,今日御林军大统领童泰告病,庞副统领在宫中值守,末将赵达得庞副统领之命,带人前来。人数虽少,但皆是精锐。”赵达回答道。
“眼睛亮一些!”右相说。
“末将遵命。”赵达行了礼,去忙了。
右相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多事之秋,也或许是他有些草木皆兵了。行刑官是刑部尚书范增,右相嘱咐范增,让人读圣旨的时候语速快一些,早早的完事为好。范增表示明白。
直到行刑结束,刑场上也没有出什么乱子,地上血流成河,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行刑时,范增唯恐有误,又亲自对照着名单验明正身,结束后又清点了尸身,确认无误了,让人将尸首拉去了乱葬岗。
右相和范增一同往城里走,即便是范增在刑部见识了很多的尸首和血迹,但今日这场面还是令他有些不适,脚步有些虚浮。
右相扶了一把差点绊倒的范增说,“范大人,我们这些人坐在这京城,享受着荣华富贵,过着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却不知这是那些欲战沙场的将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换来的。这样的场面算什么,是他们咎由自取!就因为他们的一己私利,多少将士埋没在战场了。”
范增稳了稳心神,是呢,战场定是比这场面惨烈血腥的多。走出刑场,右相和范增分别上了马车,范增坐在马车里,才敢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场面让他心惊。
右相叹了口气,也不知远王在边境如何,他已经尽力的在保障军队的后续粮草了,入冬了,这对远王又是一个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