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实在是没有办法,遇上这样不通情理,恶霸行事的人,唯有恭恭敬敬的上前请示贵公子,贵公子倒是很好说话,离了客房下楼见漕帮帮众。
漕帮帮众一见下来的是如此贵气的公子,知道来身份不凡,不过这是漕帮的地界,只要对方有意挑衅,就关漕帮的事。
玄礼王世子叔遥面无表情的扫了漕帮帮众一眼,他还什么都没说,手下人立刻上前挡住漕帮帮众,同样用冷然的表情问话。
“不知几位找我家主子有何要事?”
说话的口气也是贵气十足,一听就不是寻常百姓家出身的,漕帮带头的刘世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人怕是得罪不得,漕帮现在是多事之秋,能为帮中少添一笔麻烦还是省点事。
“这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咱们漕帮正在找人,听闻客栈来了新客,自然要见上一见,既然贵主子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就打扰了。”言语之间,招手让底下的人退。
他想退,可叔遥底下的人不让。
“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是什么地方,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叔遥仅带了三名侍从,开口的是三名侍从中年纪最长的。
“何起,既然漕帮在找人,咱们也在找人,不如,咱们就上漕帮一趟。”叔遥道。
何起立刻理会,漕帮正是世子此行的目的所在,漕帮的人在盐税上动了手脚,且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朝廷是今年才发现问题,一路追查,尽发现漕帮已经暗中勾结朝中的税官中饱私囊了不少。
何起躬身行礼示意,回头看向刘世雄,“听到我家主子的话了吧,还不前头带路。”
*
“玄礼王世子上漕帮做什么?”古画不解。
“属下不知。”石映如实回答。
“难不成是看不惯漕帮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人,想给漕帮下下火,这回可多亏了玄礼王世子,不然咱们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可就麻烦得多了。”不管是他们死还是对方死,结果都不太乐观,能够和平解释那是最好不过的。
“……,”这一回,石映索性不回答。
客栈大堂内,不知道是谁爆出了玄礼王世子的名号来,说是看到玄礼王世子腰间所系的玉牌,真是个眼尖的家伙,她还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现,若不是石映提醒,只会猜测这是一位出游的富家公子,钱多的可以随便砸人,瞧瞧他打赏的架势,那么的豪爽,五十两银,完全可以买下一个丫环的终生契。
朝廷平息了十几年,十多年前,世道纷乱,那时买儿买女之风盛行时,一个姑娘只要十两,男娃三十两,便买断了一生,成为奴籍。
这一点,她倒是要感谢一下万凤楼主,否则,她卖了身去为奴为婢,也只落下一身奴籍,一身奴性。
万凤楼仍是有些优点,不全然是坏处。
“听说这玄礼王世子是暗地里下来查税收问题的,上个月京城的税官才来了咱们这里,现在又来一波人,怕是盯着税收不全,漕帮向来江北独大,自号天下第一帮,又掌控着江北盐的生意,这税收八成是在秋家出的问题,人家堂堂玄礼王世子会如此轻易的上漕帮做客去,可不简单,我瞧,是要出大事了。”
一言,两言,三言——,这三言两语的还真的相当的有杀伤力,真没有想到,一帮瞧热闹的群众,尽然还有如此正中的猜测,简直像是真的一样。
其实,除非是玄礼王世子亲自开口,否则,谁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也许,他就是个游山玩水的二代呢。
当晚,白寅从秋家出来了,到客栈找到他们时,古画显得相当的震惊,他是带着石家兄弟一起回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连个把风的都没有留下,是意味着在石家压根就不需要个把风的。
“二爷。”石映,石天兄弟出现。
“嗯,”白寅点了点头,看了众人一眼,“这几日,可有事发生?”
“没有,”石天回答,“一切正常。”
古画扫了他一眼,真是皮厚,他躲到哪去都不知道了,还有脸说一切正常,到底是有多正常,别人是正常了,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启了启唇,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抱着玄儿迎了上去,“二爷怎么今儿个就回了,白秀山庄还未有消息传回,漕帮怎么肯如此爽快的让二爷离开。”
白寅从她手中接过玄儿,几日不见儿子,倒是想念得紧,双眸盯着儿子,撇了她一眼,才道,“玄礼王世子突然造访漕帮,秋帮主已经无力管我和秋婴的事。”
原来如此,那还是要谢谢玄礼王世子,否则,他还要继续留在秋家做“客”呢。
“为免玄礼王世子见到我更添仇恨,秋帮主很乐意让我先行离开,眼下的事,足够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短时间之内,是顾不上他,一待白秀山庄传回消息,他与秋婴顺利解除婚约,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
见主子与古画聊起,石家兄弟识趣的退下。
古画挨着白寅的身边坐下,也看着玄儿,时不时的用手指动动玄儿,看他的反应也是一大乐趣,“二爷,我听石映说,你曾和玄礼王世子有过节,是否因为这个,秋帮主才那么乐意的让你回来,你们结的是什么仇怨,到这个份上还要记上。”那是相当大的吧,白寅是杀了玄礼王世子的家人,还是抢了他的女人。
她想后者的可能比较大一些。
“别胡思乱想,”白寅举起一手敲她一记,她的眼里完全不掩视她的想法,“我与玄礼王世子是因为一场误会,最终虽然误会解决了,却仍心存芥蒂,平时他在京城,我在江湖,往来得少,没有交情也是自然。”
“没有交情的确自然,避之唯恐不及就不自然了吧。”他这是躲。
白寅也不否认,“的确是避之唯恐不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什么时候对别人的是非如此的感兴趣。”他的双眸睨着她,只差没有当场指责她像个市井妇人一样说三道四,喜欢捕风捉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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