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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受纳垢宠爱者,雨父罗蒂格斯正在沉思,真正意义上的沉思。

几个纳垢灵在它头顶那滑稽的红色兜帽上闷闷不乐地趴着,像是受了气的孩童一般满面难过,几乎令人怀疑它们是否会用那肥胖丑陋的脸展露出哭泣的面貌

它感受了它们此时的悲伤,于是抬起肥胖而壮硕的左手抓住了它们,并将其递往摆在它面前的一口大锅之上。那锅内一片黑暗,旋转而沸腾的深色液体看上去宛如深渊的一个侧面。

纳垢灵们站在罗蒂格斯宽厚的手掌上向下看了两眼,又看看它,在得到允许后便跳入了大锅之中——于是悲伤很快消解,这些吵闹的小东西又开始彼此打闹、嘲笑、折磨。

雨父宽慰地看着它们,却稍稍地摇了摇头。它后退几步,离开了这口沸腾的坩埚,转而来到了一头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奋笔疾书的独角恶魔面前。

它看上去与寻常的大不净者不太一样,它的纳垢灵们也同样如此。它们拥有一种死寂般的沉默,既不叽叽喳喳地叫喊,也不渴望恶毒的捉弄。它们只是待在那把椅子周围,不断地将它们的主人写好的卷轴拿走,然后为它递上新的卷轴。

雨父清清嗓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缓缓开口:“尊敬的书记官——依我之见,我们大概得做点什么来稍微地扭转一下局面了。”

奋笔疾书的书记官没有在第一时间理会它,这头恶魔只是专注于在它的椅子上挥舞那只羽毛笔,非常专注,但也非常可怕。

它的沉默待带有一种令人不敢继续发出声音的严肃力量,哪怕是雨父,也不得不稍微思考一下再说话。

“好吧,埃皮德米乌斯,我知道你一直都尽职尽责,但现在大概可以稍微停止一下你的工作了——慈父看着这里呢,你感觉不到吗?因此你的文书工作可以暂时放下了。”

如它所言,拥有多个骇人称号却只选用其中书记员一称的大不净者埃皮德米乌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纸与笔。

“你只是害怕。”它严厉而不讲情面地指出雨父的想法。“你觉得计划已经失败了,是吗?”

“园丁已死,灵魂归流。肿胀者也步了它的后尘,毫无尊严地被切为碎块。为此,斯利姆克斯与斯卡贝拉撒克斯将花上无尽的岁月等待重生,而你不想自己也落得一个同样的结局。”

“怎么会?”雨父尴尬地一笑,蛆虫从微张的口中滑落,那声音沉闷无比。“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先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

“啊,很简单——”雨父终于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我下点雨,你来替我搅拌大锅,我相信你的技艺足以胜任这份工作,埃皮德米乌斯,你记录了所有珍贵的瘟疫,请帮帮忙吧。”

书记官摇摇头,毫不动心,双手规整地放于膝头,再次严厉而古板地提出质询。

“这个时候?有何意义?他最多只需十几分钟便能抵达此处,而大锅无法移位,你降雨洗刷地表的行为只能激起他更大的凶性.你也想像斯卡贝拉撒克斯那样死成一块一块的吗?”

“唉,总得让我试试吧?”雨父咕哝着发了句牢骚。“没准再来点绝望和痛苦就能让他心中的情绪产生质变呢?”

“愚蠢。”书记官冷冷地说。“你只会让他更加疯狂——有些人一旦摆脱了绝望就绝不会再受其掌控,莫说你不清楚这件事,罗蒂格斯。你不过只是想找点凡人的灵魂来一同带回花园里,好让你在我们中显得没那么失败,以此来保全你的地位罢了。”

听闻此言,雨父终于显出几分烦躁:“那么,难道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吗?等着他找上门来?我得提醒你,埃皮德米乌斯,虽然他现在仍然只是一具凡胎,可我们在物质界里的存在也并不至于稳固到可以无视这种区别的程度。”

“那又如何?!”书记官厉声反驳。“就算落败,也无非只是回到花园中去而已!”

“嗯嗯,是的,无非只是回到花园里去.听听你自己的话,埃皮德米乌斯。难不成你觉得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是件什么好事吗?你觉得祖父不会为此惩罚你?”

“我们活该被惩罚。”

“哈!”

罗蒂格斯大笑一声,翻出个白眼,却很快又叹了口气。

“好吧,随你的便吧,总之我要开始下雨了——你把坩埚搅起来,好吗?我们其实还有个机会。绝望之花的种子已经在他的身体里被种下了,它现在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浇灌。”

书记官缓缓地站起身。

它显然在那把椅子上待了太久,它的皮与肉都粘连在了上面。此时站起则让大块大块松散的腐肉从被撕开的皮肤中滚滚落下,它们早已遍布坑洼,白色的蛆虫在其中扭动,让这些或漆黑或布满脓疱的肉看上去别有一种可怕的美感。

它一声不吭地离开椅子,将纸笔都交给了它的纳垢灵,自己则走到坩埚旁边,猛地将右手探入其中,开始搅动。

“多谢啦。”雨父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靠得住的。”

“闭嘴!”埃皮德米乌斯再次发出斥责。“在我工作的时候安静点!”

“好,好,好”

没有理它,雨父十分敷衍地走到了另一边。

这处洞窟内并不像外面一样昏暗,地面上正燃烧着的法阵所散发出的深绿光芒照亮了它与埃皮德米乌斯庞大的身形,以及堪称无穷无尽的纳垢灵们,这些渺小的东西正在因两名大不净者的存在而升起的毒雾中愉快地玩耍。

雨父看了看它们,为那种无拘无束而稍微感到了些许羡慕,但仍然举起了右手。庞大的邪力开始冲刷现实,一根粗糙的短棍,或者说树枝就这样出现在它手里,顶端分布着三个扭曲的圆圈,暗合纳垢的圣数。

它吸吸鼻子,严肃地将它高高举起,开始在彻莫斯的地表上掀起风雨.

然后,福格瑞姆便大步走入这洞窟之内,左手提着泰丰斯的上半身,右手拖剑,长发垂落额前,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噢,真该死。雨父真切地啧了一声,心说他来得未免也太快了。

它回头看了眼书记官,后者正面容扭曲地用双手搅拌坩埚,这情景让雨父粗略地估计了一下现在的局势,随即非常理智但也非常不甘心地停止了降雨——要让雨变为足以摧毁地表的大洪水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偏偏它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但书记官那边的情况不太一样,罗蒂格斯能感觉出来,坩埚中的东西正在缓缓成型。因此,现在,它必须得为埃皮德米乌斯拖出点时间来,好让它完成它的工作。

放手一搏吧。雨父乐观地想。

它清清嗓子,举着手中树枝走向福格瑞姆:“尊敬的福格瑞姆——”

它还没来得及说出下半句话,身体上便挨了重重的一下撞击。那撞击来源于泰丰斯,或者说只有半截的泰丰斯

福格瑞姆如闪电般出手,将他旋转着抛飞了过来,那巨力甚至让雨父的身形稍有摇晃。它略有困惑地扯下黏在它烂肉腐骨中的泰丰斯,把只有半身的他交给了一群纳垢灵。

福格瑞姆拖着剑朝它走来。

“噢,先等等!”雨父赶忙后退,同时举手示意。“且听我一言!”

凤凰理都不理,一声不吭地开始冲锋,他胸膛上的大洞明明是那么狰狞,却丝毫未能影响到他的行动。雨父只是觉得眼前一花,那把巨剑就到了它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它倒吸着冷气举起右手木杖挡住了这记斩击。在巨大的力量碰撞中,它还来不及再说出点什么,凤凰的下一次斩击便接踵而至,然后是更多,一下连着一下,绝不停息

雨父应接不暇,但也别无他法,只能手忙脚乱地打起这场超出了它能力范围的残酷近战——头一回,它觉得自己手上这根树枝不太好用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拿把刀呢!它苦闷地想。

但它真的有受到什么伤害吗?答案是否定的。虽说战况严峻,但第二受纳垢宠爱者浑身上下也不过只是多出十几道表皮伤罢了。

它过去从不携带武器的根本缘由就在此处——它根本不需要武器,光是携带的瘟疫和对周遭环境的污秽就足以解决大多数对手,而那些少数抵达它身前的敌人也会因瘟疫的力量被削弱。

到了那时候,它对付起他们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但它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在物质界里遇上一个能够无视瘟疫的敌人。

雨父苦闷而艰难地维持着战斗的局势,为此施展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它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拖住福格瑞姆,但这依旧不够。很快,凤凰便用一道危险的刺击刺穿了它的腹部。

他一击得手,便直接旋转手腕,双手发力,变刺为斩,在雨父的咆哮中将它几乎砍为两半.

恶魔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极其痛苦地高举手中权杖,唤来了一阵污秽之风和堪称无尽的苍蝇群落,暂时地困住了福格瑞姆。

它原本一早就想这么做,但凤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它根本没时间施法,甚至不得不付出此等代价才能达成目的。

他哪来的这种力量?罗蒂格斯不可思议地想。

咳嗽两声,它烦躁地扔下了洞窟中的情绪回响与那些苔藓可怜巴巴试图与它连接的请求,转而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起了福格瑞姆。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几乎让它心惊肉跳——几分钟前它还在说对方不过只是个‘凡胎’,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雨父那已经泛起混沌之力波涛的双眼中,此刻的福格瑞姆宛如一只巨大的茧。痛苦、绝望与数百种瘟疫包裹住了他,形成了这‘茧’的外壁,但已濒临破碎,其中透出一个人形。

这人形自然受到了它们的影响,痛苦使他无声地惨叫,绝望令他疲惫异常,那数百种瘟疫也绝非前不久斯卡贝拉撒克斯所想的那样毫无作用——它们当然有作用了!

它们本来就是针对着福格瑞姆所制作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削减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毫无作用呢?

但是,但是.

雨父简直难以理解地总结出一个结论:福格瑞姆将这些东西都无视了。

不,等等,不对,不是无视。

它继续看,丑陋的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片无法形容的专注。

亚空间的力量呼啸而来,它存在的本质开始摇晃,那层帷幕不允许它以如此形式使用此等力量,而雨父固执地抵抗了回去,它就是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看

用它真正的眼睛。

而它也的确看见了——它看见一种纯粹的光,而它甚至不觉得自己曾有见过类似的东西。

原因无他,只因这光芒实在是太过纯粹、太过耀眼了。它是一个生灵在饱受考验、折磨与打击后所能迸发出的最为坚强的抵抗。它是无与伦比的意志力,也是利剑、盾牌与盔甲。

最重要的是,它是一种信念,一种无法被扭曲、无法被摧毁、无法被任何事物模糊的信念。

它就像是1+1=2这样简单而纯粹的真理,谁能否定这属于世界存在根基之一的源泉?

这信念对罗蒂格斯嘶声咆哮,没有言语,但它的意思已被雨父完全理解。

“死!”

剧痛袭来,雨父猛地回过神,进而惨叫起来——它的胸膛被凤凰手中的巨剑所洞穿,但真正造成它痛苦源泉的力量并非这把剑,而是握着它的人。

那人使它惨叫、疼痛、绝望,因为他并不是在驱逐它,而是在真真切切毁灭它的本质.他凭何做到这种事?

答案很简单,凭他的纯粹。

他与它们彻底对立,从此刻起。他早就应该如此,这是他设计者的目标之一。可是,一个人必须经历如此折磨,才能得见自我。

他的设计者可曾想到今日?

或许吧,他可能对此毫无感情,完全不在意福格瑞姆是否能挺过那些他注定要面对的艰难险阻。但他也可能在无数个夜晚悲切地凝望夜空,将一切都归于一声叹息.

是的,一切都将归于叹息。

雨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它的身体开始颤抖,随后是崩坏。那腐烂的皮肤终于彻底从血肉上滑落,本就腐败的肉此刻也开始加速进程,短短数秒内就于颤抖中变为一片风化的飞灰。

它开始融化,开始解体,如沙尘的造物一般禁不起任何暴力。它的惨叫是那样剧烈,以至于正在坩埚旁专注的书记官都投来了视线,其中隐有恐惧:它从未听过一名大不净者如此尖叫。

这一切都逼迫着它加快了速度,在搅拌中,它的双手逐渐腐朽,而那锅中之物,也缓缓成型。

在某处的花园中,在其中的一座宅邸中,一个存在对此处投来了视线。

“很好。”祂略带喜悦地说。

然后伸出一只手,前往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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