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时间里,凌羽默默地当起了听众。
而凌阿聪深呼一口气后,也慢慢将自己的身世摊开在凌羽的面前。
凌阿聪的爸爸真名叫长泽下一,是个遗腹子,出生在倭国。
五岁开始,他便被体弱多病的母亲,送到倭国国都,师从倭国忍术修为极高的松木良纯,学习忍术,因为天资聪颖、对忍术的领悟力又极高,松木良纯对他宠爱有加,凡事都会先其他徒弟一步,给他开个小灶。
可是,松木良纯有个义子,也就是长泽下一的师兄山本一郎,此人也算是个忍术界奇才,可他更擅长阴柔之术,为人善妒善嫉狠毒。
在日复一日,师傅对他和另外两个师弟,与长泽下一不一样后,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雷雨之夜,他连同另两个人,在偷师傅的忍术秘籍时,不小心被师傅发现。他们怕事迹败露,面临逐出师门,让天下人贻笑大方的境地。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利用师傅的仁善之心,在悔过的时候,趁其不备,杀了松木良纯。
起夜上厕所的长泽下一,目睹了杀红眼的师兄,在师傅身上落下的十几刀。那个时候他十二岁,刚过完生日。他知道,师傅死了,那三人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连夜出逃,偷渡到了华夏国。
谁料偷渡的船在行驶的过程中,遇到了海啸,长泽下一和所有的偷渡客,都被巨浪连同渔船卷入海底。
当他醒来时,发现身边有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笑颜如花地盯着他的脸看来看去。这姑娘,就是后来长泽下一二十岁那年,在凌父病危之际娶进门的妻子,也就是凌阿聪的妈妈,凌秀英。
没错,凌阿聪的姓,随了他的妈妈。而长泽下一,自从被渔夫凌秀英的爸爸救上岸,便隐姓埋名和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了一起。
刚开始,年幼的他还担心师兄他们会寻找过来,整日提心吊胆,夜晚从噩梦中惊醒,已是汗湿了衣被。
可年复一年,在那些害他师傅的人并没有出现时,长泽下一慢慢放下了心中的禁锢,跟着单纯朴实的凌家人,过起了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这样平淡的日子,维持了八。九年,就在他和凌秀英结婚后的第二年,凌父、凌母出海打渔却再也没有回来。
作为凌秀英在这世上唯一亲人的长泽下一,不得不收拾起内心的疼痛,除了全身心抚慰和呵护陪伴怀孕已有六个月,伤心欲绝的妻子外,也无暇多做他想。
可是,四个月后,就在妻子临盆的前一夜,当他那九年未见的三个师兄,出现在他和凌秀英的家里时,他才知道他们寻了他九年。而凌父、凌母也因为捕鱼时,在倭国附近停泊,和其他渔友聊天,不小心透露了长泽下一的身世,不想却给自己和女儿女婿招来了杀身之祸。
杀师灭祖的三人,将自己当年的罪行,都归因于长泽下一身上。是长泽下一的贪婪,独霸了师傅的宠爱,逼着他们杀了师傅。这份过,也理应长泽下一去偿还。
虽然躲了九年,但九年里,长泽下一的忍术并没有荒废。只是,他一人终是难敌那三人的合围,不仅自己受了重伤,还令凌秀英的后背遭到了对方重重的一击。
看着口吐鲜血,把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妻子,双眼猩红的长泽下一掷出了一颗烟雾弹,带着妻子遁隐消失。
那天夜里,长泽下一强忍着生杀予夺的恨意,和凌秀英隐匿在一个山洞里。面对妻子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无能为力,唯有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痛。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长泽下一给孩子剪了脐带便将孩子丢在一边。整个心思都挂在了她身上,只是拼尽全力生下孩子的凌秀英,因大出血,进气没有出气多。
“阿聪,凌……凌陌,孩子叫……叫阿聪,这样,才……才不会像你,一样笨,吃鱼……都能掐着喉咙……”
女人拼尽最后一丝气息,给孩子留下了一个名字,都没来得及去看他一眼,就断了气。
那一刻,长泽下一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他在山洞外面一双满布鲜血的手,硬是挖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躺进去的坑。
将妻子埋葬之后,他抱着凌阿聪,开始过上了隐姓埋名,东躲xi藏的生活。
那个时候,凌阿聪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有爸爸,没妈妈,一定因为爸爸居无定性,是个女人都受不了他,所以他的妈妈也因为没有安全感,离开了他们父子。
直到他开始跟着爸爸练习忍术,他才慢慢发现他身上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他们颠沛流离的生活,源起于爸爸当年遭人嫉恨。
再后来,凌阿聪十五岁时,长泽下一看着已长大成ren,能够独当一面的他,心里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趁着凌阿聪去国外读书之时,和杀师、杀妻、杀亲的仇人,做了个了断。只是那次,他在砍断其中一人一个胳膊,重伤其他二人之后,也终因伤势过重,而被那三人合力杀死。
当凌阿聪从长泽下一的律师口中,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匆匆赶回国内,泪眼朦胧间,看到得只有盛着长泽下一骨灰的,一个ru白色的搪瓷罐子。
还有他临终前,留给自己的一封信,信中长泽下一讲述了自己一生的经历,也告诫凌阿聪,在自己没有完全强大之前,一定要收敛锋芒,不可意气用事。
但是,这些告诫,凌阿聪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他记住的只有那三个人的名字,奥义山本一郎,长泽下一的大师兄;天魂藤本川次,长泽下一的二师兄;地药小泉正太,长泽下一的三师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凌阿聪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恨透了那三个倭国畜生,在父亲的陵墓前,歃血发誓,有生之年定要为家人报仇,而且用的还是倭国忍者,最忌惮并嗤之以鼻的华夏国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