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是涅特琳大人的仆从吗?就这么随性的留在这边,真的没问题吗?”
“町大人如此为人家担心,我好感动!不过您的担心不是什么问题的啦,一般来说涅特琳大人也没什么事情会要我去做,而且就算有只要大人召唤了,我也立刻能够回去。”
“好吧,总之别耽误了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平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是——”
再次与姑娘们会合,此时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秩序,而且也看到了一位相当有气势的男人正在与艾丽娅进行对话。没猜错的话,那个人的容貌,应该就是财政大臣艾伯特·布鲁克了。
“怎么了,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由于并不了解情况,因此我是先向人莎蕾瑞娅打听情况。根据现场的情形来看的话,气氛还算可以,并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而莎蕾瑞娅的回答也证实了这一点。
对方的来意还算友善,虽然曾与他的儿子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对此他却并不在意。对于身处这种位置的人来说,我们与小布鲁克的摩擦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对于自己儿子的死亡,他还是表现得非常伤心。
至于为什么是由艾丽娅作为代言人与财政大臣进行交涉,一个据说是财政大臣与神教会的关系不错,另一个则是在伊丽莎白昏睡的这种状况之下,艾丽娅作为发言人应该是最合适的,因此她这也是赶鸭子上架,被逼上去的。
由于并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因此我能看出艾丽娅其实非常的辛苦,看到她这样子,我也是立刻顶了上去接替她的位置。
“您好,布鲁克大人。”
一边将艾丽娅拉到身后,我一边向艾伯特·布鲁克问好。
“您是?”
“我是徐町,是这队伍中唯一的男人,所以一般对外的交涉也是由我来做的。”
“这样啊……那么这样也好,刚刚我这边也能看出托拉蒙小姐似乎并不适应这样的对话,说实话让这样一名美丽的少女为难,我这边也不太好受。”
“这样甚好,那么刚刚你们谈到哪了呢?”
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之前其实艾伯特是带着他的人来堵我们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他那死去的儿子讨一个公道。但是看到后来发生的一切,他自然也知道情况有变。之后又从艾丽娅的口中得知了真正的情况,因此现在是想邀请我们去他的府邸做客,说是想对我们进行感谢。
对于艾伯特的邀请,我并不否认他存在着感谢的心情,不过或许他也存在着想借此在我们的身上贴上标签的想法。一旦去到他的府邸做客,或许之后就会被人视为财政大臣这一派的了。这对我们之后的行动或许并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显然艾丽娅也是看出了这点,才会变得那么为难。
所说以目前的局势的确是不好那么快的进行战队,不过考虑到不能磨磨蹭蹭的,所以我最后决定接受财政大臣的邀请。至少要先从他的身上打探到更多的情报才行,不能总想着靠安全的方法去获取情报,有时候这样的冒进也是有价值的。因此我们坐上了布鲁克的蒸汽汽车,嘟嘟嘟地朝着他的府邸移动。
这蒸汽汽车与我所熟知的汽车已经是差不多了,但速度却是差了许多,也就比正常人跑步要快上一些。不过这蒸汽汽车的内饰倒是非常讲究,仔细想这是属于财政大臣的座驾,所以造得这么奢华,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了。
「物欲」常有人将其视为洪水猛兽,然而我的看法则是相反的。我认为「物欲」并不是那么不好的东西,反倒是能推动社会的进步。当然任何东西也不能过犹不及,过于沉浸于「物欲」当中,的确是有危害的。总之这是一把双刃剑,在处理不当的时候的确是危害多多,不过要说将其从人性中根除,那也只是百害而无一利。
就像是「懒惰」,懒惰自然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品质,但是懒惰的人反倒是会开动脑子去寻求处理事情的捷径,而这捷径大多数的情况下或许也只会害到自己,但是一旦成功证明这条捷径是无害的,那么也就是一种进步了。
当然,寻找捷径这种东西并不一定是懒惰者懒惰者的专利,聪明的勤勉者也能做到,但有时候差别或许就在有没有开始去想了。只要都开始去思考,那么或许最后还是智商更高的人能想到好的方案。总之对于寻找捷径这件事情本身我是支持的,或许有人感觉这样不好,那么换个说法,说成「优化流程」是否就更好听一点了呢?这实际上是同样的道理。
因为技术还处于比较初始的阶段,因此这蒸汽汽车每辆的搭乘人数也只能是三人,并且因为也见识过更为先进的科技了,所以对我来说这一点也不如坐马车,马车的话还能将我们所有人搭载上去,那样也方便进行一些短暂的交流。现在的话也只能等待了。
移动了好一会儿,我们这才到达了财政大臣的府邸。这一路开过来,我也从表面上看到了这兰蒂尼亚的首都得纳尔城是一座怎么样的城市,这座城市与我之前走过的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这座城市被浓浓的烟雾笼罩着,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钢铁的要塞那样,这让我不禁联想到了《魔兽世界》的矮人主城「铁炉堡」,不过两者还是区别很大,如果说「铁炉堡」是一座熔岩之都,那么这里就是蒸汽之都了。
回想起曾经在铁炉堡门外插旗决斗的日子,不由得感到非常怀念,没记错的话,那已经是七年以前的事情了。回想起来,几经变迁,这个游戏竟然已经持续了十四年了,并且马上又到了要蝗一波的时候了。
“布鲁克大人,可以的话我希望正式谈话的时间能推迟到明日,现在我们非常需要休息,毕竟我们这边还有伤员。”
我指了指还在沉睡着的伊丽莎白对布鲁克说道。对此他们没有任何意见。
“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那我们就等明天吧。”
随后艾伯特吩咐了他的管家,给了我们周到的安排,并且也询问了我们是否要请神教会的牧师来对伊丽莎白进行治疗。对此我们当然是拒绝的,本来伊丽莎白就不是因为受伤而昏睡的,她就是消耗过大了而已,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休息一晚就能够满血恢复了。
早听说女仆是兰蒂尼亚的传统,我在艾伯特宅邸中看到的这些女仆也的确素质很好,不过若是与烨小姐对比的话,则是落於下风了。而烨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竞争心的缘故,对外声称是我的贴身女仆,并驱散了管家为我准备的女仆,这看起来是真正要执行她作为贴身女仆的职责了。
这样类似于幕后花絮一样的事情,目前当然不是我们主要应当考虑的,在简单的安顿好了之后,我们聚集到了伊丽莎白的房间,此时她已经悠悠转醒,就是身体还乏得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颇有一种林妹妹的娇柔感。
在伊丽莎白清醒后,我们也驱散了房间内的女仆,顺便检查了一下房间,随后珍妮布下了一个遮断结界。在这房间内烨小姐进行了仔细的搜查,结果是没有找到任何窃听的装置,就这点来说那财政大臣对我们倒是挺有诚意的。
“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吧,她的名字叫瑟席薇,是刚刚老师召唤来的利维坦。因为似乎跟我很投缘,所以与我定下了契约。之后大家应该能经常见到她……来瑟席薇,你也跟大家打个招呼吧,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你这么可爱,没人会欺负你的。”
对于一直腻在我怀中将脸埋着的女童,我一直都有感觉到大家那锐利的目光,那种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控诉一样的目光,简直绝了。
“大……大家好……我是瑟席薇。”
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瑟席薇也将脸面向了大家,虽然还是非常害怕珍妮,不过她还是忍耐着向大家问了声好。而她这种怯怕的神情也是杀伤力十足,瞬间将少女们给击溃了。
“这是什么!?这个小不点也太可爱了吧!她是天使吗!?”
可爱的生物总能引来他人的喜爱,不管其本质是什么,都有人愿意为其买单。
“不是天使……说了她是利维坦。”
对于宁咲这没头没脑的发言,我及时的进行了指正。
“我有个问题,这个可爱的孩子,真的是刚刚的凶兽利维坦吗?该不会是町大人从哪儿拐回来的吧?小妹妹快来这边,那边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了。”
对于烨小姐的召唤,瑟席薇自然是没有理会,她仍然抱着我不放。
“先不提别的,为什么前提是被我拐来的?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行动的吗!”
“对于町大人来说,分出一个半身去拐骗一两个孩子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能别随意给我添加这种奇怪的能力吗……”
对于烨小姐的发言,我真的有点无力吐槽了,她这纯粹就是以朝我泼脏水为乐了。
“她的确是利维坦。”
就在此时,终于是有人站出来证实了我的说法。这名站在我方阵营的人,正是黑炎龙的女王珍妮。
“各位,我想就这次兰蒂尼亚出现的问题,进行一下初步的讨论。噢,对了还有这个,你们看看应该如何处理。”
说着,珍妮也将装着暗影魔王埃汏迦的瓶子拿了出来。
“我有个问题,既然它能以那种形式分裂逃跑,那么这里的就是全部了吗?会不会其实还有其他部分已经逃掉了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至少我感觉到的都已经被装在这里面了。神魔之战时我也没遇上过这暗影魔的王,不过普通的暗影魔应该没有你说的那种力量才对。”
“说了是普通的话,那么这一族的王则是不确定的对吧。”
“没错。”
“那就这样吧,既然不知道它的能力,那之后再小心注意一些就是了。”
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有仔细的去观察瓶中的小暗影魔王,此时它这个样子,不禁令我想起了一个名叫「瓶中的小憎恶」的饰品。总之在提到我的猜想时,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从中我无法判断自己的猜想究竟是否正确。
“那么现在该怎么处理它?”
“不用讨论那么多了,留着也没用,直接把它消灭掉。免得夜长梦多,又发生什么幺蛾子。”
“等等……徐町大人,能别这么快下结论吗……我其实还是有作用的!”
听到我说要将其消灭,埃汏迦终于有了反应。
“喔?有什么用处?说来听听看。”
“关于地狱的动向,关于我们准备在这兰蒂尼亚开展的行动计划,难道町大人没兴趣知道吗?作为先遣的指挥官之一,我这里可是知道不少你们需要的情报的。”
“就这些?那真是抱歉了,在我看来你所说的情报对我们来说毫无任何价值。”
“怎……怎么会!?对于我们恶魔入侵的情报,对你们怎么可能会毫无价值呢?难道你们不想当正义的英雄被万人传颂吗?”
“万人传颂的英雄?很遗憾我可没那样的兴趣,成为英雄可是很累的,还要承载别人的期待,一点价值也没有。我的兴趣是美女、金钱还有美食,一切物欲横流的东西我都喜欢。”
“不可能,徐町大人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吧。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借此打压我,想从我这里获取更多的东西吧?”
虽然被对方猜中了,不过我并没有动摇,而是维持着之前的表情。
“你觉得是就是吧,即将要消失的存在是怎么想的,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不……怎样都行,求您饶我一命吧!无论什么情报我都会说出来的……你们不是正义的伙伴吗……”
“都说了不需要,而且如果是正义的伙伴,你觉得我会与这位同行吗?这黑炎龙对我们人类来说是什么,身为暗影魔的王,你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吧。”
我的发言令埃汏迦哑口无言了。宛如一记重拳,将它给打蒙了。
“这……那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你问我?这应该是由你来思考的问题吧。自己身上有什么对我们有价值的东西,这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如果我提出要求你就能做到的话,那你不是要上天了?假设我提出要那维多利亚女王跪在我的面前向我唱征服,你能够办到吗?”
“这……目前是不行。”
“没错吧。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想不到的话,就让珍妮把你吞掉了,听说你还挺补的不是吗?这个价值倒是可以接受。”
于是我开始了三秒的倒数。我这毫不留情的姿态终于是让埃汏迦感觉到慌得一笔了。它焦急地冲我喊道:“我……我知道了!虽然不能让维多利亚女王在徐町大人的面前跪着唱征服,但是别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嗯?要多少有多少?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完了的。”
“真的,无论是什么年龄段的我都能为町大人提供。”
“你这么说的好像我是在强迫别人一样,我可不是什么恶魔啊。你看我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光骑士呢。像我这样如天使般善良的人,强迫别人这种事情可干不出来啊。”
“……总之并不是徐町大人想的那样。”
“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意思是不是强迫吗?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没错,她们都是自愿的,为了我们伟大的主母,她们已经做好了觉悟,随时都能将自己的一切奉上!所以不过是区区肉体,一点问题也没有!请相信我吧,町大人。”
“——嗯,该怎么办才好呢?”
“对……对了。既然徐町大人对成为正义的伙伴没有兴趣的话,那要不要来成为邪恶的伙伴呢?我们这边可不会做出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啊。现在加入,还能获得主母唯一指定的恶魔之证喔!”
我是没想到,就在这种时候,它竟然还想着这样的事情,果然不愧是一名合格的恶魔,时刻都在思考着如何引诱他人堕落。
“这主母是什么玩意?恶魔之证又是什么鬼东西?想来不过是能让我们成为恶魔的东西吧?这样的话只要喝下恶魔之血就可以了。”
“徐町大人这您可就搞错了。通过这两种方法成为恶魔可完全不是一回事的!”
“喔?说来听听。”
“使用恶魔之证成为恶魔可与喝恶魔之血成为恶魔完全不同,像那些喝血成为恶魔的杂种地狱中要多少有多少,全都是些没有成长性的低级炮灰。而使用恶魔之证的话,那是直接对您进行完全的改造,完成之后您也将获得上位恶魔的力量。”
“哈?才只是上位恶魔而已?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混蛋。像我这么天才的人类,能赏脸成为你们这些低贱的恶魔,难道不应该直接成为领主级的吗?说起来你这暗影魔王的实力也太差劲了吧。竟然只有这种水平而已。”
“我之所以只有这样的实力,是因为我压制自身的力量,原本在地狱的时候我可是领主级的啊!”
“什么?你原来都是领主级的,那你只是让我成为上位的恶魔,你这个混蛋东西,难道你认为我比你这种废物东西还要差劲吗?”
“……不是,我怎么敢那么想呢……您误会我了……”
“好吧。那么你刚刚所说的主母是谁?听起来好像很有搞头的样子。漂亮吗?”
“不……不行啊!不能对主母这么无礼的啊!”
“嗯?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么对我说话的?”
“不是……我这是为了您好,徐町大人。伟大的主母大人可是全知全能的,尤其关于对她的恶意,哪怕是再远的距离,主母大人也感觉得到的。”
“……这样啊,那么这个话题就暂且不提吧。”
老实说,听到埃汏迦的话后,我现在感觉有点慌了,那么高等的存在,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好了,你的话成功让我产生兴趣了,不过我还要先考虑一下,毕竟现在这世界的主导还在神教会的手中,现在成为恶魔的话,我们要冒的风险是不是太高了。”
“一定要认真考虑一下啊!虽然现在情况还是这样,但这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候,我认为这种时候加入这边可是非常划算的,之后第二批第三批人手都会从地狱来到这个世界,到那时候一定是我们的优势,这次绝对要取得成功,令主母的荣光光耀这个世界!”
看到这埃汏迦一副虔诚信徒的态度,我不禁感觉到了一切奇怪的地方,他说的这些话就好像自己并非邪恶,而是那种正义者才会说出来的话。或许在所有恶魔的心中,其实对自己的定义是它们才是正义的吧……仔细想想的话,要说恶魔的信徒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似乎也没有。
照埃汏迦的说法,即便是成为祭品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的那些人也都是自愿的,这么意向的话既然是自愿的行为,那别人擅自干涉,这样子是正确的吗?此时我的心中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不对,之所以自愿奉献一切,那是因为那些人已经被欺骗了,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为他人奉献出一切这种行为本就是很不正常的事情,特别是连生命的奉上了,这简直不可理喻」
这之后让珍妮封闭了埃汏迦对外界的感知,我认为对目前这个意外的发展,有必要进行一下讨论和评估才行。通过故意制造出的自大与狂妄的形象,应该已经是欺骗到了这个狡猾的恶魔了,正常来说接着让它将我们引至堕落者在这兰蒂尼亚的大本营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也担心它会留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