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有点儿不解的问道:“我们掩护的目的已经达到。”
“后方的将军们也都已经撤了。”
“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打什么啊?”
“就算是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不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吗。”
“不如……”
“撤了吧。”
“能活下来多少人算多少人啊!”
屯长看着潘凤。
他肯定是不认识潘凤,而眼神之中好像是在渐渐凶狠了起来。
“你小子……”
“不会是怕了吧?”
“你怕死啊?”
他伸手将潘凤给拉了过来,说道:“你要记住一件事儿!”
“死……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是,你害怕那通往死亡的路!”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
吴军再次杀了上来。
死亡。
就在耳畔不断呼啸着。
他手里的长枪捅了出去,一枪将人给捅穿了之后。
他嘴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接着,将人给甩开。
潘凤也想要完成他的最后一舞,长枪在手里微微弯曲,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已经完全用上去了。
噌!!
一枪弹射出去,瞬间将一个吴军士兵的身体给贯穿了。
他推着长枪不断往前走,继续将长枪给捅穿了,然后,再继续将后面一人的身体给贯穿。
就像是一串糖葫芦一样。
连续穿透了好几人之后。
他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眼睛看着周围。
从身后拔出了刀来。
刀刃之上映照着的潘凤脸颊。
他的脸上有些微的消瘦。
旋即。
眼睛之中变得异常凶狠了起来。
一刀挥出去,砍在了一柄长枪之上。
冲上来的那些吴军,此时也感觉到了潘凤有点儿不太好对付。
一个伍的士兵快速结阵,将潘凤给团团围住。
前面一面盾牌顶上来。
挡住潘凤的攻击。
这原本是风国的战阵。
可现在……
这些已经都被吴国给学去了。
当站在了高点之上时,所有人都会仰望,学习。
想要一直站在巅峰之上,就需要不断的更新,不断的更新,将所有人都给甩在身后。
稍微停顿一下,就会别人给超越了。
当这种小范围的战阵配合起来。
以后的战场之上,恐怕就再难有什么非常的离谱的个人能力了。
潘凤的刀砍不进去,而周围的长枪,却在不断朝着他刺过来。
一枪扎在了肩头上。
一枪刺进了大腿。
双拳难敌四手。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再强的个人能力也完全发挥不出来了。
忽然。
潘凤的后背被一股力量给抓住了,用力的往后一扯。
屯长站了出来。
挡在了潘凤面前,说道:“帮我……”
“送到那棵我选好的树下!”
噗嗤噗嗤。
长枪在不停扎穿屯长身体,浑身上下被扎出了十几个窟窿。
潘凤一下子将屯长的身体给压下去,让吴军的长枪来不及收回去,死死压在身下。
手里的长刀贴在了身侧,一步突入到人群之中。
长刀在人群之中一下子翻滚起来。
等他将人都给杀了。
“呼呼呼呼。”潘凤发出厚重呼吸声,身体在渐渐疲惫,心肺好像是快要炸裂了。
累。
他真的很累。
等吴军一波进攻退下去之后。
潘凤回头看着身后。
身后好像已经没人了。
他将地上的尸体给拖了起来,拖着尸体,朝着远处那棵大树走去。
他坐在了树下,已经无力去挖坑了。
身体靠在树干之上,身体之下是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不断渗透进了地面,将地面都给染红了。
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潘凤只不过是想要选一种自己比较喜欢的方式死去。
战死无疑就是一种最好的方式。
远处是日落。
云层裹挟着的太阳,炙热的太阳,将云层都给烧得通红。
吴军此时也不往上冲了,而是在远处直接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下子将整个天空都给覆盖了一层。
等箭矢落下。
打扫着地面。
等地面被箭矢给清理了一遍之后,后面的步兵此时才上来清理战场。
潘凤坐在了树下,浑身被扎了好几支箭。
身体都已经都已经被贯穿了,钉死在了身后大树之上。
眼睛里微微动了动,他还没死呢。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死,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一股无法形容的疼痛,不断漫入到了身体的各个地方。
有苦。
但是说不出。
一张嘴……
鲜血就往涌。
一个吴军发现了他,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看着潘凤身上,伸手将潘凤身上挂着那些配饰都给扯走了。
而潘凤张了张嘴。
那人看看着潘凤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听不清啊?”
那人伏在了潘凤的胸膛上,耳朵贴了过去。
潘凤的喉咙在不停蠕动着,嘴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来,“好……”
“好痛啊!”
“啊?”那人不由的一愣。
“疼。”
“那我就做一次好人,送你一程吧!”
说着。
他掏出了刀来,“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是一个将领吧?”
“我做好人、好事儿送你一程。”
“你死之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
“你这颗人头能让我养活一家人。”
潘凤喉咙颤抖着,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微微笑了笑,说道:“哦,我叫马忠!”
“你要是下去了,可不能怪我!”
噗嗤!
马忠一刀扎进潘凤脖子脖子,接着,用力的一压。
将整个脖子都给切断了,鲜血嗤啦一下就喷溅了出来,喷了他一脸都是。
他拎着血淋淋的人头,擦拭掉了脸上的血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鲜血映照着脸,也映照着远处的红艳艳的天空,将整个天空都给染红了。
血色残阳。
缓缓落下。
世界归于沉寂。
……
“嘶……”
“真疼啊!”
潘凤猛然睁开眼睛,身体止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而手里的割鹿刀也掉进了锅里。
哐当一声。
将锅里油给溅了出来。
“哎哟……”
“好烫啊!”一旁正在埋头吃肉的吕布大叫了起来,脸上被扑了一脸的滚油。
疼得他直咧嘴。
在对面孙权也正捂着眼睛。
“眼睛疼,跳进眼睛里了。”
潘凤抬头叫道:“快去拿水来。”
一旁侍从赶紧打来了一盆水,给吕布洗了一把脸,给孙权洗了洗眼睛。
孙权的眼睛里微微动了动,看着潘凤,问道:“丞相,你怎么了?”
“啊。”潘凤说:“没谁事儿,刚才一股冷风吹进了脖子里。”
“打了一个冷颤,手里的割鹿刀没抓稳,掉进了锅里。”
“仲谋,你没事儿吧?”
孙权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潘凤伸手摸了摸脖子,刚才那股痛感实在是太……疼了。
他看了一眼吕布。
之前他就一刀扎透了吕布脖子。
而他又以同样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