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看着长龙的一般的队伍,一眼望出去根本就看不见尽头在哪里。
他骑在马上,马蹄声在哒哒的响彻着。
眼睛扫过人群的时候,看见人群里的女人们都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黑灰。
有些女人脸上的黑灰已经和的脸皮的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洗过脸,几乎分辨不出长相如何,是男是女。
尽管是这样的,也依旧逃不过一些眼睛比较的毒辣的士兵。
他们光是看身材,就能大概看得出来。
潘凤没走几步,就听见的一阵的哭喊声。
一个女人被几个士兵从人群里面拖了出来,在不断哀嚎着。
脸上抹着的那层灰在不断的掉落,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着的。
害怕、且绝望。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任何人能够救得了她。
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见过太多了。
只剩下来 哭嚎。
你说不哭吧!也不太合适。
哭吧!又没有任何用,大概还会把嗓子给哭坏。
潘凤走过的时候,挥起手里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
一鞭子就抽翻了一个士兵,叫道:“放开那个女孩!”
“你他娘的是谁啊!”
“不想活了是吧!干坏你爷爷们的好事儿!”一个伍长模样的士兵立刻叫喊起来。
随着伍长叫喊,周围聚集起来几个士兵。
甘宁眼神一动,护在潘凤身前。
潘凤微微推开了甘宁,说道:“没事儿,让他们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等会儿,我会在太师面前禀告的。”
“看看你们的样子。”
“还一个兵的样子吗?”
“简直就是土匪!不,连土匪都不如!”
伍长不由的笑了起来,“嘿!你个狗东西,给你脸了,还挺来劲儿是吧!”
“还要去太师面前告我们,那你倒是去啊!”
“指不定,现在太师也正搂着两个娘们儿快乐呢!”
伍长得意的笑着。
潘凤的眼中一动,手里的鞭子再次挥舞,这次把那伍长给抽翻在了地上。
“啊!你敢打我!”
在伍长的哀嚎声中,吼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潘凤说:“吾乃左将军!潘凤!”
“我看你们谁敢动!”
“左将军?潘凤?”士兵们在小声嘀咕着,“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是打仗很厉害的那个吧!”
“哦,原来是这个左将军啊!”
“怎么到这里起来了?不是应该在前面打仗的吗?”
“难不成左将军也成了逃兵?”
在将士们嘀咕着的时候,潘凤说道:“去把你们管事儿的叫过来。”
“快!”
潘凤浑身的透着一股将军的威严。
这股威严震慑住这几个孬兵,足够了。
很快,张济就过来了。
张济是卫尉,违法犯罪这事儿,是归他的。
“下官张济,见过左将军。”张济是认识潘凤的。
因为,他侄子正在潘凤的手下当偏将呢。
“张济!”潘凤看着张济说道:“你看看这些人是士兵吗?”
“士兵是来保护百姓的,而不是叫他们来欺辱百姓的!”
“如果,这些兵是在我麾下的话,现在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这样的士兵不处理了,还留着干什么?”
“回答我,张济!”
张济的喉咙微微蠕动着,说道:“将军,这些不是我的兵。 是李傕将军的,我没权利管。”
“没权利管?”潘凤不由的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就替他管管了!”
“兴霸!”
“把刚才摸人家女孩身子的手给我剁下来。”
“是那张嘴亲女孩,把长嘴的那个脑袋给我砍下来!”
“今儿,我潘凤就要管管这人间不平事儿了!”
潘凤说着,把腰间那把徐荣送他的刀扔给了甘宁。
“好勒!”甘宁舔舐着嘴唇,瞬间抽出长刀。
在刀光闪烁着之间 。
就只听见一声声惨叫。
一个士兵杀,一个被废掉双臂,其他三人各自都被废掉一臂。
周围的百姓们都围了过来,顿时欢呼叫好。
“杀得好!”
“潘将军,杀得好啊!”
“这才是好将军!”
百姓们也是被这群兵痞给逼得一点办法没有。
关键是想要告他们也根本就没有的上行通道。
现在终于是遇到一个能够为他们出头的好官,怎么能不欢呼呢。
潘凤回头看了一眼贾诩。
这当然是贾诩让他这么干。
他只需要斩杀几个不足轻重的士兵,就能够获得整个洛阳百姓的民心。
稳赚不赔的买卖。
等会儿就算是董卓问起这件事情来,董卓也根本不可能会为了几个普通士兵而怪罪他。
如果,董卓下罪于他的话。
他的名声反而就更好了,而董卓那本来就没有好名声,也更差。
不过,董卓也不在意,因为他的名声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但此时潘凤,反而有点儿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周围百姓们给他的欢呼。
做好人好事儿。
好像是会上瘾的。
心中有一股名叫正义的东西,在绽放着,充斥满了他的全身,渗入到了五脏六腑。
让他的浑身叫一个通透,那叫一个舒服。
身后的贾诩及时拍了拍潘凤的肩头,说道:“将军!别的过头了。”
“好人好事儿这种东西,做个一次两次,稍微保护一下自己的名声就行。”
“可千万不能上瘾。修桥铺路无遗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你可以伪善,但千万不能真善!”
“百姓们都是善变的,这个时刻他们可以为你欢呼。”
“下一刻他们也能在你的墓碑上唾弃。”
“他们总是忘记得很快,很快的……”
“但,你要是做了坏事儿的话,他们会记得一辈子的。”
“当你光芒万丈,一身雪白之时。身上要是有那么一个小黑点儿,就会特别的引人注目,他们盯着你黑点儿,而忘记了你浑身的白。”
“同样,当你一身黑,有那么一个白点儿的时候,他们也会盯着你白点儿看。”
潘凤回头看了一眼贾诩,“军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得出来,你以前也一定是个好人吧。”
贾诩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不是!我都说了,我是天生的坏种!”
“荀子老人家说,性本恶,化性起伪。”
“我注定的就是天生的恶,化不了性……”
“生下来就是一个坏种,那么这一辈子就是坏种。”
“哦,是吗。”潘凤眉角一动,“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