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有一个爬上去的机会。
谁又不愿意爬上去呢?
很多人都会指责那些尽力往上爬的人,无情无义……应该被拉下来接受审判,被焚烧,被处死……
他们咒骂,诋毁……
对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不计一切代价用最恶毒的手段去毁灭。
他们是一种何等之心呢?
只不过……
是他们没有这个机会而已。
当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的时候。
你也同样会忘恩负义,同样会残忍无比,同样会化作癫狂的畜生……
不择手段!
……
只有真正爬上去之后,登临巅峰。
我才能将我之前丢掉的那些东西,一件,一件的捡回来!
我会撕掉身上的畜生皮,重新穿回那一条属于我自己的人皮。
我现在还未成功,你们都可以指责我。
而当我成功了之后……
你们却只能羡慕我!
于毒的眼角之中,好像是冰凉的一把无情刀。
显然,现在陶升是已经无法理解陷入癫狂的于毒了。
陶升微微摇头转身远去……
于毒看着的陶升走远,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以前杀烧劫掠的时候,可没见讲过什么的良知,什么底线……”
“现在来跟老子装大尾巴狼。”
“搞得你好像是一个好人一样!”
于毒在后面的看了一眼被囚禁起来的众人。
假惺惺的问候了一下,却并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出来。
而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
钢铁交织所发出来的清脆之声。
响彻着整个芒砀山。
于毒此时反而还笑了笑,说道:“看见了吧!”
“如果不是我的话!”
“诸位现在就已经被刀砍,斧劈,箭透,变成一具具尸体了!”
“现在,你们只要在这里稍作忍耐。”
“都已经忍耐那么久了,为什么就最后这一口气忍不住呢?”
“忍过了这段时间之后,等待你们的就是荣华富贵!”
“放心……”
“跟着我,我怎么会亏待你们的呢?”
人群里。
已经有人忍不住了,呛声道:“哦,是吗?也就说把我们给扔在这个猪圈里面,我们还得谢谢你咯?”
“可我却不敢苟同。”
“如果,可以的话!”
“给老子一把刀!”
“老子愿意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彻底的腐烂,化作烂肉一滩!”
于毒转头看向了那人,“怎么称呼?”
“在下罗市之徒也!”
“好!”于毒当即称赞了起来,“我这个人一向是敬英雄,佩服英雄的!”
“于爽,给他一把刀,让他出去上阵杀敌!”
身后的于爽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递给了罗市之徒!
“去吧!”于毒说:“有什么需要的,随时都快要跟我说啊!”
“去啊!”
罗市之徒伸手拿起刀,狠狠的看了一眼于毒之后,持刀就往前走了出去。
“老子早就已经不想在这里,和你们这一帮烂人,在屎尿里面彻底烂掉!”
罗市之徒大踏步的离开了。
于毒舔了舔嘴唇,转身说道:“杀了他!”
……
杨凤平时还是很喜欢亲自带兵的,不过身上伤没有好利索,就只有让杨喜代替他了。
当然了,杨喜也不是什么打仗的料子。
不过,杨凤也并没有指望让他指挥打仗,就是在阵前当一个木桩罢了。
其他几路领军头领,分别是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这是山上最大几位头领。
加上杨凤。
四人分别的从四路发起进攻。
杨凤作为大头领,她的人当然进攻主路了。
潘凤在远远的看着,问道:“那个大个子是啊?”
“左髭丈八!”身后的一个人说。
“啊?”潘凤一愣,“啥?什么叫左髭丈八?”
“就……大概就是我左边的胡子有一丈八的意思吧!”
“哦,对了。之前将军想要收做宿卫,战死的那个大个子,就他的兄弟,名叫右髀丈八!”
“右髀丈八是什么意思?”潘凤有点儿好奇的问。
“就是右腿有一丈八的意思……”
“这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啊?”潘凤之前觉得这些匪寇的名字挺奇怪的。
但每一次这些生气的名字,总会刷新一下他的认知。
……
战争很快就开始。
左髭丈八和他的兄弟一样,都是大个子,站在人群之中非常显眼,他挥着大刀,就冲在了众人之前,大吼着,“杀!!”
一声大吼。
数万人好像是数万只猴子一样。
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阵型,也没有任何的组织,就是乱冲。
这就是作为匪寇的无奈。
为什么张燕聚拢了数百万人,势力最盛的时候,可能都有着四五百万人,但依旧只能是被人给当做是贼。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己并没有想要摆脱掉贼这个字的意思。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读书人少。
张燕自己都不是一个读书人。
真正那些读书的人,能够明事理的人,都在朝廷之中做官。
也完全可以说……书这个东西,是被世家和官府所垄断的。
一般的普通百姓,是接触不到知识这个东西的。
而黑山军里面又全部都普通人,他们都是愚昧无知的。
这也完全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有杨凤的军队算是有点儿阵型。
单纯就是她是所有头领里面。
为数不多,读过书的人……
除了主通道以外。
其他的四条路,都是单人通道。
像左髭丈八这种壮硕的长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手里的大刀,一刀一个,砍瓜劈菜,一路杀到底,眼看着就好像是就要从独木桥上走过去了。
而后面的袁军已经布置好了箭阵。
一声令下。
箭矢如雨落!
吧嗒吧嗒。
紧接着便就是箭矢穿透肉体的闷响。
只要前面有人顶住,后面再放箭,这独木桥无人能够走得过去。
左髭丈八身上中了好几箭,倒下去的时候被身后人给拉住,拖了回去,捡回了一条命。
其他几路都差不多。
只有中间大路之上,厮杀得异常激烈。
血在绽放。
人在嘶吼……
“放箭!!”
文丑亲自来指挥弓兵。
眼看着这次的敌军声势浩大,好像是要冲下来了,尽管前面还顶着自己人,也只能放箭,把自己人也牺牲掉。
不断有人从道路两道坠落下去。
在惨叫声之中,坠成一滩烂泥。
烈日之下。
浑身粘稠,已经分不清,身体里流出来的汗水,还是鲜血……
这原始的战斗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