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浔没有接他手里的矿泉水,走出了操场。
傅清时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她身后。
沈乘风看到后,脸色骤然一冷,扔了篮球就追了上去。
他追上了傅清时,用力拽过他的手臂,将他拖了几步路。
“我警告你,别跟着她!”沈乘风恶狠狠地警告。
彼时冬日里的阳光有些热烈刺眼,照在傅清时的脸上,苍白又憔悴。
他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手,转身又跟了上去。
沈乘风炸毛了,眼神像吃人的野兽,“我让你别跟着他,你没听到吗!”
傅清时忽然对他笑了下,用极低的声音说:“你要是不想被她知道你帮助姜小曼的那些事,包括你替姜小曼给她的大伯一百万,就不要妨碍我。”
沈乘风骤然变色,“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又咬牙切齿的,“你威胁我?”
傅清时扯唇一笑,“是。”
丢下一个字,他大步往姜禾浔离开的方向走,很快就追上了她。
姜禾浔被他跟了一路。
终于,她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来,语气淡淡问道:“傅清时,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她那天在医务室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居然还要对她纠缠不清?
他似乎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以前这样,现在还是一样。
傅清时哑着嗓子说:“我只是想看着你。”
“你有病吗?”她脸上的抗拒,真情实感。
姜禾浔记忆中的傅清时,清隽清冷,不像现在这样双眸充满血丝,眼下青黑,神情疲倦,很是憔悴不堪。
她不由想起了校医的话,难得好言劝他,“傅清时,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有空去医院看一下吧。”
傅清时不由笑了起来,很开心,“浔浔,你还是关心我的。”
姜禾浔冷了脸,“你不要误会,傅清时,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又说:“不要跟着我,你就和以前一样,就算碰到了,也当做没有看见我。”
傅清时握紧了手指,一分一分地用力,俊美秀致的五官呈现出淡淡的阴翳。
他静默不言地看着她。
他不信,难道他和浔浔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吗?
他只是犯了一个错,错在因为姜小曼忽视了她。
难道就因此被判了死刑了吗?
傅清时用力绷着背,才不至于被她眼神深处的排斥所压垮。
“难道就因为姜小曼,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了吗?”他哑得几乎听不出本音的嗓子,出于本能,又说了一句,“就算我喜欢过姜小曼,难道我就不能曾经喜欢过别人吗?难道这就是死罪吗?”
姜禾浔差点就笑出来了。
是气笑的。
这是什么不要脸的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羞耻吗?
姜禾浔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歇斯底里地和别人吵架。
他们两人站在走廊上,旁边上自习课的班级,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看过来,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逐渐落在了她的耳里。
“卫清时看着很深情啊……”
“他说得也没错啊,不过就是曾经喜欢上了别人,校花肚量有点小了……”
……
姜禾浔脸色越发冷漠,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教室。
傅清时默默地看着她离开,他很懊悔刚才的口不择言。
他离开的脚步走得很缓慢,憔悴的身形看着越发寂寥。
几夜没有好好入睡,他头疼得厉害,傅清时又去了医务室,路上碰见了姜小曼。
对方不是凑巧,而是特意在等他。
姜小曼笑颜如花地站在回廊下,一点都不尴尬地走到他面前,依然元气满满。
“阿时,我有事找你帮忙,是关于苏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