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错啊。居心叵测，怎么能按照名字找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阿姨不妨直说，来这里是想住下，还是想做什么？
如果是想住下，我可以给安排住处。不过该干活还是要干活的。基地里所有人都需要干活的。”
黎玄琛话说的很明白。
如果这时有其他人在场，就会发现，黎玄琛对女人的态度，已经胜过了很多人了。
“高调……我已经咳血一个多月了。
我们是从朝阳基地过来的。
我早知道你在这个基地了。当初和其他人一起逃难过来。
我怕给你惹麻烦，就带着然然去朝阳基地了。
只是现在，我好像快死了。
我想把然然留下来。可以么？
妈……我……然然很听话。现在不会乱跑了。而且他力气非常大!你让他跟你。让他干活!只要能让他活着就行。
可以么？”
女人说话间双眼通红，眼泪无声的流着。
说话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丝丝乞求。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厚脸皮。不管不顾的儿子，却要乞求他赡养自己悉心照顾的儿子。
她怎么有这个脸的!
其实她自己也在基地里纠结了几个日夜，才觉得过来的。
她想垂死挣扎一下……
如果高调真不愿意，自己也不怨。只是会害怕自己走了。这个儿子怎么办罢了……
“笑话……我为什么要给你养儿子？
你没搞错吧？”
高调面无表情的回着。
“阿姨，你们不是在朝阳基地么？据我所知，朝阳基地还不错。而且你也说了他力气大。以后生活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我……我就是过来问问。
然然力气真的非常大!他可以帮你们干活。但是他不会社交。我怕我走了。他……他不会和人相处……
而且他力气大，可以……可以……”女人突然想到了。自己这个儿子力气也大。根本不用保护。
所以说到最后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倒完茶出去的顾三思又进来了。
“老板……朝阳基地的顾南启过来了。说要见郁然还有他妈妈。”
“顾南启？”
“对。”
“让他进来。”
……
顾南启一进来，郁然就看见了。刚想过去，被自己母亲拉住了。
“妈妈……”
“然然乖，先坐着。”
“阿姨……然然。”
“哥……”
“听你妈妈的话。”
“……”
黎玄琛看的一脸玩味。
高调也看的若有所思。
“阿姨……你怎么带然然过来了。这天气这么冷。”
“我……我带然然来找哥哥。”
女人头低着都没敢抬头。不知道是怕的，还是不好意思或者尴尬的。
“那你们事情说完了么？说完我刚好带你们一起回去。不然怕有危险。”
高调这才注意到，这个所谓的弟弟，身上穿的……外面军大衣，里面还有羊皮大衣……
这个母亲倒是也穿了军大衣。
在这个时候，能穿军大衣的，过的应该还可以……
“我……我能私下和两个……儿子说说话么？”女人话是对着高调说的。眼神里的乞求根本藏不住。
“高调？”黎玄琛看向了高调。
高调把两人带到了办公室，黎玄琛在会议室照顾着顾南启。
……
“咔嚓——”门一关。
郁然就躲在了母亲后面。
“扑通——”
女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不过并没有对着高调跪。而是侧身跪的。
“你什么意思。”
“高调，妈妈求你。让然然留下吧。
你不用怎么照顾他。给安排个小房间。平时给他安排活干。偶尔看一下就行。
妈妈不留下。不打扰你。行吗？
拜托你!你爸爸肯定希望你们兄弟一起扶持的!
本来如果不是末世，妈妈会在死后给他安排到养老院的。肯定不会打扰你。只是现在，妈妈没的选择了！
妈妈真的快死了。可以么？”
“你们基地那个顾南启……不是找过来了么？我看他应该挺愿意照顾的……”
“不行!不能让他照顾!”
女人直接打断了高调的话。语气也非常肯定。
“为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有人愿意照顾，你不乐意。
还非找上我这个不乐意的。
而且，我都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你也放心？”
“放心!兄弟连心!我放心!而且你们力气都非常大!细看，你细看!你们是有相似之处的!
妈妈放心你!
我重新看你长大，我知道你只是脾气差，但是心地善良。
妈妈也没不管你。你很多衣服，吃的，用的。妈妈都会偷偷买，给你奶奶送去。
你奶奶每次都会接下来。再给你。
你奶奶除了不让我认你。没阻止过我偷偷见你。
我相信你奶奶，给你照顾的很好。”
“可笑。”
“高调……帮帮妈妈……可以么？
你爸爸……他肯定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扶持着过下去的。
妈妈快要死了。
帮帮妈妈？可以么？”
“……你能不能先起来。”
一直跪着。不知道还以为他怎么她了呢！
哭哭啼啼的。自己这个被扔的还没哭呢。
“高调……妈妈真的很对不住你。只是我当年一个人确实养不起两个不正常的小孩……
我是孤儿院出来的。
你们爸爸也没了。
然然这些年跟着我，过的并没有你跟着奶奶过的好。但是妈妈还是很愧疚。不能让你跟在妈妈身边。
现在……妈妈快死了。你就当帮帮你爸爸成么？”
又关那死去的爸什么事……
这女人怎么说话跟不正常似的。
“你让顾南启照顾不就行了。我刚才看他还挺担心你们的。”
“他不行!他不行!”
“……他怎么不行？你一直就这一句话。到底哪里不行，你倒是说出来啊？
不然我怎么知道是真的不行，还是你只是单纯的想扔给我一个累赘？”
“然然不是累赘!”
嚯！旁边的小自闭症倒是说话了。
只是高调被凶了一下。
龇牙咧嘴的。
“你管他这叫正常？”
高调指着郁然道。
“不是，不是，你不说他是累赘就行了。
这些年……他被很多人说不好听的话。有些敏感。
其他时候都慢慢正常了。
会听指令干活。也会听懂不少话了。就是偶尔可能还会结巴一下。说话慢一点，反应慢一点，可能偶尔有点情绪波动，可能偶尔会转牛角尖，可能……”
“行了。我没说要照顾。
而且，你这可能的也太多了吧！
他简直……”
高调刚想说是个蠢的，瞥见了郁然投过来的眼神，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