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这不是欺负人吗?”门口的人说。
“孙家财大气粗,王灵也是命苦!”一个老人说道。
“造孽啊!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怎么能让人打掉呢!”
……
门口议论纷纷,王灵全身抖得厉害,她感觉脑子很乱,头疼得就像要炸裂似的。王灵爸爸挣扎着站起来,护住王灵,转身抓起一把扫把,向孙尚挥去,孙尚见王灵爸爸举着扫把过来,也不示弱,伸手抓住了扫把。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报警?”孙尚威胁道。
“报警?你报啊!我倒是看看,你闯到我们家来,是抓你还是抓我?”王灵爸爸气得嘴唇哆嗦。
孙老爷子看着闹成这样,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忙过来拉孙尚,让他放手。
“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孙老爷子劝阻道。
“爸,你让开,别让这些乡巴佬伤了你!”孙尚说道。
正当两家僵持不下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住手!”
声音浑厚有力,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了来人,孙老爷子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刚才工地的工头,也是有一次在孙涛别墅门口打孙涛的人。
“孙老爷子,怎么了?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合适吧?”徐强走进来,护住王灵和王灵爸爸前面,说。
“哎,你没有眼睛吗?怎么是我欺负他们了,明明是他拿扫把来打我的!”孙尚指着王灵爸爸的扫把说。
“你们城里人有文化,但是说出来的话是人话吗?我们灵儿怀孕了,你们不仅怀疑孩子不是孙涛的,还怕孩子残疾连累你们,让灵儿打掉孩子,你让我们在村里还有什么颜面生活!”孙老太太哭着说。
“不是谁哭谁有理,王灵孩子是不是我哥的,我们另乱,但是王灵输过液,医生都建议不要的孩子,我们让她打掉有什么错?没文化真可怕!”孙尚说。
孙老爷子拉了拉孙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这么多人停在,他脸都无处放了。
徐强看着王灵战战兢兢都样子,心疼极了,他瞪了孙尚一眼,大声说:“孙尚,你听好了,这孩子你哥不认,我认,从今以后,王灵肚子里的孩子与你们孙家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健康与否,我都认,请你们离开!”
“哈哈哈,奸夫淫妇,现在终于承认了吧,王灵,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男人是一套一套的。”
“啊”一声,孙尚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来血。
“住手,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孙老爷子制止道。孙尚挣扎着起来,要和徐强拼命,孙老爷子和孙老太太芒拉住他,拖着出门了。
“我不是贱女人,我不是!”王灵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么。
徐强轻轻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不怕,王灵,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王灵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惊恐地看着这个世界
“强子,谢谢你了!”王灵爸爸握住徐强的手,十分感激地说。
“叔,以后我在这个村干工程,没有人敢欺负你们的,放心!”徐强拍着胸脯说。
“强子,你说孙家也是度假村的老板,你得罪了孙家,他们会不会不让你干了?”王灵爸爸担心地问。
“叔,我们都是签过合同的,再说李老板才是真正的大老板,没事的。”徐强说道。
徐强把王灵扶进房间,此刻的王灵,精神崩溃了,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叔,王灵现在这个状态,能生孩子吗?我有点担心!”徐强看着王灵,越看越气。
“强子,叔也担心,但是孩子现在就是王灵的命啊!王灵不能没有孩子,我和你婶也不能没有王灵!”王灵爸爸坐在台阶上,无奈地点燃一锅烟。
“强子,这都是命,楠楠也是王灵疯疯癫癫时生下来的,也健健康康的,我们现在就是赌,赢了最好,输了我们也认了。”王灵妈妈说道,比起上次送王灵回来,王灵妈妈明显老了很多,头上白发也多了起来。
“叔,婶,我今天这样说,会不会又给王灵招来闲言碎语?”徐强担心道。
“唉,王灵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你是替我们解围呢,我们谢你还来不及。”王灵爸爸拉着徐强的手说。
今天春花在家里摆了一桌,欢迎徐强到王家村来,也邀请王霞和李辉过去。
落座后,春花奇怪地看着徐强。
“怎么了,春花,我脸上有花啊?”徐强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行啊!强哥,听说今天你在王灵家把孙家的人打了?”春花笑着说。
“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没人能欺负王灵!”徐强激动地说。
“你打了谁?”王霞忙问。
“就孙家那个龟儿子,一直在那瞎咧咧,说王灵是个贱人,我怎么能容忍?”徐强说道。
“你太冲动了,你还要在这里干呢?怎么能得罪孙家?”李辉说道。
王霞心里有点不得劲,孙尚被打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王霞,你呢?也觉得我打错了?”徐强瞪了李辉一眼,转而问王霞。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武力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王霞吞吞吐吐地说。
李辉不知道王霞怎么了,也不关心孙家小儿子是谁,他唯一想的是不能得罪孙家,不然他的小说出版就无望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纠结了,王家村的工程你放心,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我们的合作的!”李济才忙招呼大家吃起来。
“欢迎徐强来到王家村,以后工地上的事就交给你了!”李济才举杯敬徐强。
“放心,李老板,工程一定给你干得漂漂亮亮的!”徐强一口干了酒说。
春花突然问道:“强哥,你媳妇也在王家村,你没有叫她一起过来吃饭吗?”
“媳妇?你小子又老婆啊?那你还为王灵出头,小心你媳妇收拾你!”王霞惊讶地说。
“阿香在这里?我不知道啊!她不是在人家做月嫂吗?怎么跑农村来了?”徐强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
“感情你媳妇在哪里你都不知道,真是失职啊!”李济才哈哈大笑起来。
“李老板,不瞒你们说,我和阿香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前几天我们打算离婚了,但是她不同意,后来她回雇主家里,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徐强抬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强哥,说什么呢?离婚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两个人能结为夫妻是多大的缘分,可不能乱说。”春花拍了他一下。
“春花,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心里一直存着的人是王灵,但是王灵看不上我,我赌气才娶了阿香,本也想好好过日子,但是……算了,不说她了,喝酒!”徐强又下肚一杯。
几人忙劝阻他少喝一点,但是他已经醉了,李济才只好把他扶回自己房间,让他住下。
这几天,李辉总觉得王霞有点奇怪,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怎么了?村里住进来了孙家的人,李辉天天早出晚归的跑车,没有见过,但是他总觉得应该去拜访拜访,毕竟是孙涛的父母兄弟,以后他要求孙涛的事还多呢。
昨天,出版社张邵宇给他打电话,说他的稿子已经给出版社的编辑看过,有些地方需要修改,让他明天去社里一下。
“王霞,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孙家父母,毕竟我出书的事都是孙涛帮的忙。”李辉试探着说。
“拜访什么,你没有看见他们是怎么对灵儿的吗?你怎么那么没有骨气?”王霞生气道。
“王灵是王灵,我们是我们,我们以孙涛朋友的身份去拜访,怎么会是没有骨气呢?”李辉觉得王霞简直不可理喻。
“你……你敢去我们就离婚!”王霞结结巴巴地说。
李辉一惊,王霞怎么还说出离婚这种话了,看来真的是恨透孙家了。
王霞感到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拉了拉李辉的袖子,说:“李辉,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和孙家牵扯了,我是王灵的堂姐,我们应该和叔婶站在一起不是吗?”
李辉不理解,王灵现在怀着孙涛的孩子,怎么可能牵扯清,他小说好不容易遇到赏识的人,他不甘心。
见李辉不说话,王霞靠在李辉肩上,撒娇道:“老公,要不我们也进城去吧,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
“进城?城市里消费多高啊!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村里要建度假村了,未来会越来越好,要是我的小说发表了,赚了钱,去城里买个房子倒是可以考虑,现在还是先维持现状吧!”李辉看着王霞,不知道王霞心里有什么事,她不说,他也不会问。
王霞心里焦虑,自从上次见到孙尚后,她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压根无法忘记孙尚,自己的情绪这么轻易就把她影响,她害怕,害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所以她急切想逃得远远的。
她的另一个担心,就是天佑,天佑和孙尚长得太像了,如果孙家知道有天佑的存在,肯定会来抢孩子,孙尚已经有妻女,那天佑就会背负私生子的身份一辈子,她不想这样,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很幸福了,她不允许自己再做错,也不允许自己再动摇。
但是现在李辉不愿意去城里生活,她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尽量远离孙家,尽量不让孙家发现天佑的存在。
但是李辉,他很害怕,都在同一个村子住着,总有一天李辉会知道孙家小儿子就是孙尚的。
她想告诉他,但是她又害怕,如果她告诉李辉,孙尚来了,那他们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乱,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她知道李辉性格软弱,孙尚的到来会让他胡思乱想,扰乱他的心智。
看着李辉抱着天佑亲昵的样子,王霞暗暗给自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和李辉在一起,天佑永远只有一个爸爸就是李辉。
孙尚和父母回到家,孙老爷子生气地坐在客厅,“孙尚,你成何体统,怎么能对王灵爸爸动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孙家没有家教呢!”
“爸,是那个老头先拉扯我的,真是些莽夫。我们还是早点回城里去吧,这个破地方,人太野蛮了!”孙尚抱怨道。
“我看你是吃的亏太少,要是今天王灵爸爸躺地上讹你,你怎么收场?”孙老太太也教育孙尚道。
“他敢?真那样我就打死他,我去坐牢!”孙尚仰着头说道。
“你个混小子,你还说这样的话!”孙老爷子气得要拿拐杖揍他。
张仪和阿香带着孩子从院子里进来,看见孙尚脸上挂了彩,忙拉住他查看,“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被王灵那个奸夫打的,我就说王灵肚子里的孩子不清不白,你们还不信!”孙尚说道。
“什么奸夫?”张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那个承包度假村工程的小包工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孙尚不耐烦地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张仪忙追进去,说:“你这脸要消毒擦药,小心感染了。”
阿香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徐强也来了王家村?
阿香按耐不住,跟张仪请了假,就跑了出去,她虽然来了几天,但是建度假村的地方离村子也有一段距离,加上她对村子不熟悉,费了很大劲才找到工地。
在工地上,阿香没有看见徐强,反而遇到了光头,光头看见她,又惊又喜,他远远站着,不敢靠近她。
阿香看见光头,想转身就走,但是又着急找徐强,只能硬着头皮问:“光头,徐强呢?”
“去村里了!”光头小声说。
“他是不是又去找王灵了?”阿香变了脸色。
“我不知道,你……你还好吗?”光头问。
“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比什么都好!”阿香说完,转身向村里跑去,光头看着阿香跑远的背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真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