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沉默的看了看夏凝,他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说了,夏凝也不会听,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沉默的喝着。
夏凝一直在观察贺行的脸色,她有些担心自己大张旗鼓的来找贺行会让他生气,但是现在看来贺行并没有。
她浅尝了一口季凉川送来的鸡尾酒,度数很低,更像是饮料。
又把她当成小孩子。
夏凝啪的一声放下鸡尾酒,拿起贺行的杯子倒了一杯伏特加,一口喝了。
她喝的太快呛的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贺行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他抽了张纸巾丢给夏凝,冷冷的说:“你不会喝酒,你不要喝度数这么高的,小心喝醉了。”
“我不要,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夏凝赌气似的又喝了一杯,她气鼓鼓的说:“贺行哥哥,有你在,我就算喝醉了也不怕。”
贺行求助的看向季凉川,对方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将“看热闹不嫌事大”发挥到淋漓尽致。
夏凝有段时间没有和贺行单独相处过了,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贺行,她只觉得贺行即便面无表情依旧这么让她心动不已,她的一颗心更是恨不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见贺行不理自己,她心生一记,一杯借着一杯的喝酒,不多时她已经喝的头晕眼花了,连站起来都变得困难。
“贺行哥哥,我头好晕啊。”夏凝朝着贺行倒去,一张漂亮的脸蛋通红。
贺行本能的往旁边移动,夏凝的脑袋和沙发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所幸这是软皮沙发,否则这一下只怕会脑震荡。
“好痛。”夏凝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贺行的大腿,她的这个动作太快,以至于贺行没来得及躲避。
他试图扒拉开夏凝的手,谁料夏凝却抱的很紧,他总不可能硬生生的将夏凝的手掰断吧。
季凉川拿着一杯白兰地过来了,斜斜的靠在卡座外的柱子上:“贺行,你的好妹妹喝醉了,你打算怎么办?”
“平时你们酒吧喝醉酒的人,你怎么处理?”贺行挑了挑眉,身体往后倒,尽可能的拉开和夏凝的距离。
“处理?到打烊时间没人来捞人,我们直接丢大街上。”季凉川笑眯眯的继续道:“如果你真不想管,你就走,我来处理。”
贺行看着眼睛已经闭上的夏凝,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边让季凉川去找夏凝的保镖一边给她家人打电话。
夏成没有接电话,夏国雄倒是接了,只是很歉意的表示他现在在外省出差,委托贺行帮忙照顾一下。
另外一边季凉川表示,他的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夏凝的保镖,甚至连夏凝的车子都不见了。
季凉川忍不住冷笑:“看来我们的夏大小姐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该怎么做了,你要是不忍心我把她丢大街上,你就自己把她带走吧,或许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贺行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夏凝,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
但是季凉川明显是在看笑话,贺行不愿意在季凉川面前表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一言不发的起身,打横将夏凝抱起来,直接朝着门口走去了。
……
华庭壹号25楼。
南晴半夜起来喝水,看到客厅的电视亮着,她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四处瞄,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傅菡。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南晴到了两杯热水,递给了傅菡一杯,顺势坐在她的身边。
“睡不着。”傅菡喝了一口水,眼睛里有细细的血丝,蜘蛛网一样,环绕在她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睛周围。
南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想聊天,我可以陪你。”
她们两人早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却很少会把心里最深处的想法说出来;她们从来都只聊一些让彼此感到轻松的话题。
傅菡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她就着电视剧的灯光看着南晴:“我今天接到行天下组委会的电话,让我主动退赛。”
“什么?”南晴气的浑身发抖,她“啪”的一声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双手叉腰站了起来:“凭什么?你千万别退赛,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江山画廊,骂死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们。”
“不用了。”傅菡遥遥头,有几缕头发垂落下来,愈发衬托的她的一张脸莹白如玉:“我已经拒绝他们了,只是我没想到只是一个比赛而已,却让人这么心累。”
“不要管这些。”南晴大力的拍了拍傅菡的肩膀:“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能拿冠军,而且你只要拿了冠军就可以当电影的摄影师,这不是很好吗?”
傅菡敌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但是这是贺行为了让我进入决赛开出的条件,就算我拿到了冠军,只怕被人也会说我名不副实。”
南晴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靠在沙发上,那杯已经凉掉的开水被她捂在手中:“每个人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这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你要做的就是众多选择中,选择相对较好的那一个。”
她好像回答了傅菡的困惑,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良久,傅菡深深的看着南晴:“多谢。”
“好了,快去睡觉吧。”南晴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她回了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2502的人今天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你等到天亮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
傅菡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一张脸却已经变得通红,此时此刻她真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我怎么知道你是在等他?”南晴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贺行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报道,今天没来,你又刚好不睡,我很难不多想。”
傅菡的脸红了个透,所幸没开灯,看不清楚,否则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很努力的解释:“我和贺行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回来是想跟他解除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