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子这么简单,怎么会想到这么多东西?”贺行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傅菡的脑袋。
漫天星光下,他的笑容就像是会发光一样,耀眼刺目的让人不敢逼视;又像是磁铁一样,让你忍不住想要靠近。
傅菡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她一点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亲吻贺行,但是她所有的勇气攒在一起也只敢亲贺行的下巴,碰都不敢触碰他的嘴唇。
他微微低头看着傅菡,就像是在天空之城居住的神只俯瞰着人间,淡漠,清冷,再加上一点点怜悯。
傅菡红着脸躲避着他的目光,她低如蚊呐的说:“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也是爷爷公布我们婚讯的日子,这……这个就当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贺行的回答,她担心贺行生气了赶紧抬头。
贺行突然捧着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下来。
原来亲吻,真的是甜的。
傅菡喜欢吃甜食,可是她却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糖果糕点都不及贺行的嘴唇甜,一直甜到她的心里。
贺行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了,他的手下滑,一只手落在她的腰肢上,更紧的搂住了她,傅菡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完全失去了行动力,但即便她现在还有力气,她也绝不会将贺行推开。
漫天的星空也没有贺行的眼睛亮,萤火虫的海洋也没有贺行的脸有吸引力,这千山万水,在她眼里也不及贺行的一个笑容。
她没有回答贺行,只是搂着他的腰,
突然有什么东西拱了拱傅菡的脚,丝丝滑滑的,她以为是蛇,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
星空依旧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哪里有萤火虫的影子?
她的身上盖着被子,就这样穿着球衣毛衣保暖衣,连贺行的影子都没看到?
至于她的脚边,也不是所谓的蛇,而是睡着了的小海狮。
“原来是个春梦。”傅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些害羞又有些怀念,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和复杂难言的心情。
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贺老爷子给她举办了隆重的生日PARTY,她穿着公主裙带着皇冠,所有的来宾都赞美着她,以至于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公主了。
贺老爷子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想要嫁给贺行,一辈子和贺行在一起。
贺老爷子立刻宣布,等到贺行和傅菡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他就为他们准备盛大的婚礼。
如今回忆起来,她还是觉得那天过的晕乎乎的,美好的不真实。
本来就不真实?
她和贺行的婚约就是一个美丽的泡沫,是贺老爷子报答她父母救命之恩才会存在的泡沫。
如今梦已经醒了,她和贺行也该回到他们各自的轨迹上,那是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平行线。
其实她十八岁生日那一晚上他们确实去看萤火虫了,她也确实和贺行拥吻了,只是是她主动的,贺行是被动的配合。
甚至在她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贺行推开了她,说现在不是时候。
没想到今晚她会梦到这个事情,梦里面变成了贺行主动,
傅菡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明明现在是冰天雪地,可是她的脸却红的发烫,她不是发烧了,只是脑子里还回放着刚刚梦境中的一切。
她想,如果在她十八岁的那个夜晚,她将自己的一切给了贺行,三年前她还有勇气离开贺行吗?
答案是否定的,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她依旧不后悔三年前的离开;也正是因为三年前的勇气,她现在才能有勇气和贺行解除婚约。
只是,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和贺行形同陌路,也许她三年前会更加勇敢。
……
翌日一早,傅菡顶着两个明显的熊猫眼出现,洛清河和白薇对此都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关注。
洛清河主要是好奇傅菡和小海豹睡觉感受如何;白薇则是一个劲的罪责问傅菡失眠的原因,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傅菡随口敷衍了两句,三人外加一个小海豹匆匆吃了早餐,然后商量着帮小家伙找妈妈。
一望无垠的南极,到处都是冰雪,就连黑色的土壤都是很少见,他们喘气的喷出来的白雾恨不能直接化成冰渣子吊在地上。
小海豹亦步亦趋的跟在傅菡的身边,小家伙看着傅菡的眼神充满了爱意,用洛清河的话来说,小海豹就是把傅菡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走了将近两小时后,打头阵的洛清河终于停下了脚步:“根据地图显示,这里就是海豹的活动范围,我们把它留在这里应该就可以了。”
傅菡四处看了看,完全不觉得这里和她们昨晚安营扎寨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她看着还未断奶的小家伙有点难过,万一找错位置了,这个小家伙今晚还能好运的找到吃的东西吗?
她弯腰摸了摸小海豹的脑袋:“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里,如果认识的话你就叫两声,让你爸爸妈妈出来接你。”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和动物沟通的技能?”洛清河嘿嘿笑着,毫不客气的调侃。
结果自然是换来了傅菡的白眼。
他也不生气,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口哨吹了起来,这是洛清河特意准备的,傅菡也有一只,说是万一他们走散了,可以通过口哨找到彼此。
口哨声又尖锐又急迫,这简直就是噪音污染,听的傅菡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用棉花塞起来。
但没想到这一招真的有用,远处的冰面上有东西在动,看上去是朝着这边游过来,水浪的拍打声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