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看着站在隔壁桌子旁的贺行和傅菡,即便只是背影,却是那么的般配,就算她嫉妒的不行,她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用神仙眷侣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且最让夏凝生气的是,她身上的这套鱼尾婚纱款的裙子是她花了大价钱从一对新人手中“夺”下来的,裁缝赶工了好几天,最终在昨天送傍晚送了过来。
而她为了让自己今天艳压群芳,她凌晨三点就起来做保养化妆,当然最终的效果不错,至少大家都觉得她穿这衣服很好看,甚至有不少豪门公子哥主动搭讪。
她自以为自己今天一定能把傅菡比下去,毕竟她认可傅菡漂亮,却从不觉得自己在外表上比傅菡差。
可是这个美好的幻境在见到傅菡的那一刻破灭了,别的不说,单是夏成看到傅菡出场的时候那止不住流口水的样子,她便知道自己输了。
再然后,按照夏凝预期的,确实有不少人拿夏凝和傅菡比较,而败得一塌涂地的人是夏凝,而不是傅菡。
现在傅菡换了一套大红色的中式礼服,大红色向来很挑人,但是傅菡却穿的出奇的好看,她就像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即便是百花争艳,她也是最不容忽视的那一朵花。
而夏凝和傅菡在一起,她多么像是一朵粉色的月季,连玫瑰都算不上,虽然也同样美丽,可是和牡丹却有着天壤之别。
夏凝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她猛的用力扯了夏成一把:“我嘱咐你的事情记住了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夏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傅菡的背影,闻言他不满的看了夏凝一眼:“知道了……”顿了顿他摸着下巴猥琐的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傅菡这个小丫头长的这么正啊?真是便宜贺行了,早知道我也追追傅菡,说不定我把傅菡娶回家了,你就可以顺利嫁给贺行。”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夏凝万万没想到夏成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觊觎傅菡的美色,要知道以前夏成都是出主意帮夏凝对付傅菡的。
她气的用力的在夏成的肩膀上掐了一把:“这种没用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没人喜欢听,恶心!”
夏成揉着发痛的胳膊满脸的不甘心,可是他也知道夏凝的心情不好,他忍了忍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敬酒依旧在继续,当傅菡觉得自己的双腿快废了的时候,他们终于站在最后一桌酒席前面了,这一座有一个傅菡认识的人,季凉川。
她记得这个人和贺行小时候就认识,做了多年的好朋友,是以她及端着装着白开水的酒杯敬酒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季凉川先是将自己酒杯里的白酒一口闷了,然后他又倒了一杯白酒走到傅菡的身边,满脸笑意的说:“傅菡,你今天真漂亮,不知道你有没有和你长得很像的姐妹啊,有的话介绍一个给我认识。”
不等傅菡说话,贺行已经不满的开口了:“季凉川,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开个玩笑嘛,开个玩笑。”季凉川嘿嘿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这个就当做是我的赔罪了,傅菡,你不要介意啊。”
傅菡怔怔的看着季凉川,被蛊惑般的开口:“你以前是不是问过我这个问题?”
一句话,不仅季凉川的脸色变了,就连贺行也激动的不行,他双手握住傅菡的肩膀激动的问:“小菡,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傅菡痛苦的皱了皱眉头,记忆中好像确实有一个人问她:“你见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可是那个人的脸格外的模糊,就像是被一层浓雾遮盖住了,可是突然有大风吹了起来,雾气消散,那个人的脸分明和季凉川长得一模一样。
季凉川的脸就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一些东西,比如季凉川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那哀伤的眼神,比如他在问傅菡那个问题的时候眼底深处的期盼,和最终得到否定回答时候他眼中无边无际的绝望。
“头好痛!”傅菡痛苦的捂着脑袋,整个人就像是站不住一样,蹲在地上。
“傅菡,你怎么了?”这是季凉川的尖叫。
“小菡,小菡?快让开!”这是贺行打横抱着傅菡一路狂奔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所幸的他们所在的位置在花园的角落处,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大部分的客人甚至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只有季凉川一个人跟着贺行一起跑进了别墅里面。
因为贺老爷子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的原因,贺行直接将不少专家请到别墅这边来住,还将所有可能会用到的医疗器械全部运回来了,为的便是就近照顾贺老爷子。
没想到这群医生第一次派上用场的时候,竟然是因为傅菡。
傅菡穿着一身如鲜血一般鲜艳的衣服,躺在她自己粉色的床上,她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颤动,就像是来不及回家的蝴蝶在拼命的躲避着狂风暴雨,而她的脸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一众权威专家能做的检查都做了,研究半天,最终也只是给了贺行一个开放式的结果:“傅小姐大概是触及到过去的记忆了,只是目前还没完全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么痛苦,贺先生不要着急,多给傅小姐一点时间,也许她就会自己好起来了。”
生平第一次贺行有一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也是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每天花那么多钱把这些专家养着,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可就在他即将发火的时候,傅菡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贺行的手腕,她满脸痛苦的说:“你叫他们……叫医生出去,我……我不想看到他们。”
对于现在的傅菡来说,她记忆的开始就是医院,她每天醒来就要做无数的检查,她虽然一直没说,但是她心里对医院的厌恶却是在骨子里面的。
现在,她的大脑里面有无数的碎片在冲击,她自己完全掌控不了,这种情况下她还要配合医生的问答,真的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