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闻言,不由的笑了起来。
姑娘脸颊微红道:“怎么?公子觉的不好听?”
卓亦凡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只是刚才在下猜错了,所以才发出此笑,并非因姑娘名字不好听。”
听到卓亦凡的这番解释,姑娘俏脸微微一笑,见大风已止,她莲步微移,便走上马车,放下车帘,对车夫吩咐几句就要离去。
卓亦凡见状,慌忙靠上前,伸出持有锦帕的手,对其车帘说道:“湘宜姑娘,你的锦帕。”
姑娘并没有掀开车帘,隔着车帘低声道:“这锦帕就送给公子了,以当刚才公子援手之礼。”
卓亦凡闻言,面容拂过一抹惊疑之色,随后退至一边,看着马车向后走去。
望着远去的马车,卓亦凡又回过首,凝视着手中的锦帕,暗忖湘宜姑娘,不知何时你我能再相见。
而后眼波流动,便附上马背,向前方骑去。
白马刚奔驰不久,前方突然出现几人,马蹄如雨的向他奔来,扬起的尘土不亚于刚才风起的尘沙。
飞驰而过时,那几个骑马的汉子,却陡然止住了奔马,齐刷刷的都看向他,这群人总共四人,看面容就是刚才那些穿着很华丽的汉子。
面对几人傲慢无礼的注视,卓亦凡面色生疑,心里十分惶恐,他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为首的大汉抽弄着缰绳,把他骑的马抽至卓亦凡身边。
这大汉满嘴胡须,目光如秃鹰般锐利,打量着卓亦凡一会,喝道:“喂,年轻人,有没有见过一个马车,车里坐个漂亮的女人。”
他的声音很大,显得也很刺耳,在这狭长的古道,简直就是一头恶虎在嘶吼。
卓亦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回他,只是双脚微微踢了一下马的肚皮,白马便向前走去。
胡子大汉见状,鹰眼如炬,对他离去的后背,大喊道:“小子,你是聋子吗?”
卓亦凡并不是聋子,他只是不想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他懂得。
但是他却忘了,有些人,你不去理他,那就等于得罪了他,得罪了他,那就等于多了一事,也就惹了麻烦。
看着浑然不理他的卓亦凡,大胡子一抽马臀,便追了上去,其余三人也恶狠狠的随他而上。
“小子,你再不说话,老子可就不客气了。”大胡子追上道。
卓亦凡沉默了一会,忽然笑道:“没有,我没有看到。”
大胡子瞪了他一眼,骂道:“老子刚才问你,你小子为什么不说。”
卓亦凡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我当然要防备一下,若是你们是坏人,抢了我的马,岂不糟了。”
听了卓亦凡的这番话,大胡子目中也有了笑意,道:“本来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你两次不回答,为了惩罚你,我不抢你的马。”
“那你想干什么?”卓亦凡惊异道。
大胡子满脸坏笑,看了看其余三人,然后接着说道:“我打算用我的马跟你换。”
“什么?跟我换?”
“对,给你换,你说怎么样?”
卓亦凡打量着他胯下的那匹马,又瘦又矮,虚的仿佛要跌倒在地,暗忖真是想马想疯了,那种劣品马,哪能跟自己的白驹比啊!
随口笑道:“不怎么样!我这个人比较念旧,我觉的还是不换为好。”
大胡子扫视了其余三人,脸上发出一种怪笑,随后几人便怒目而视,准备下马硬抢。
卓亦凡见状,神色也变的凝重起来,紧张的望着几人。
大胡子则还是那副面容,嬉笑道:“小兄弟,别害怕,只是换换而已,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可不换了。”随后又是一声森然的诡笑。
卓亦凡牙齿一咬道:“好,我换!”
他知道如果不换,他们就会硬抢,这样一来不仅会伤了自己,还会丢了马,索性还是换了,瘦马也总比没马强。
看到卓亦凡做出明智的决定后,大胡子笑道:“这才对嘛,那谢谢你了!”
说完,便下了自己的马,向卓亦凡身边走去。
望着大胡子的举动,卓亦凡也只能无奈下马,随后几人骑着马,一路扬尘而去。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卓一航把他们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然后走到那匹瘦弱不堪的马旁,喃喃道:“瘦马老兄,你可要撑住啊!我离开这条道就看你老兄的了。”
然后纵身而上,刚才还觉得江湖太好玩、太刺激,也全荡然无存。
在狭长的古道上,他一路郁闷而过……
路有尽头,一个人的生命也有尽头,这条狭长的古道当然也有。
卓亦凡骑着马儿已经走了良久,他是个有活力的年轻人,却在无聊的马背上坐了很久,他都有点佩服自己。
阳光像他一样,也充满活力,万丈的金光总是乐此不疲的照耀着大地,照耀着大地所有的一切,也照在和它一样很有活力的年轻人身上。
他知道他拗不过太阳,所以他得离开这里,去一个凉爽的地方,那里或许有美食,或许有美酒,或许还有美人。
他想的很好,所以他笑的很甜。
人总是这样,有了心愿,往往就有了一半实现的机会,如果你够幸运,也许那一半也会悄悄找上你。
卓亦凡自认为运气不差,想法也很好,所以他的想法也很容易实现。
他很幸运,他找到一个小镇,小镇不是很大,所以街上的人流也比较少。
而这一切对他来说,人多人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庇荫的房子,房子里有美食有美酒,如果有美女,能让人赏心悦目,也实为不错。
小镇不大,当然客栈就不多,本以为人流不多,住店的就很少,哪想到,不多的客栈,却有许多住店的人。
这也让卓亦凡有些大跌眼睛。
木制简易的二层小楼,又给小镇的历史重抹了一笔,客栈本身就不大,这时间挤满了人,显得很是堵塞与拥挤。
卓亦凡跳下马背,看着人满为患的客栈,愁眉紧锁,他抬头望了望刺目的烈阳,表情有点像被晒干水分的花草,无奈的向里走去。
破落的院落两边搭着草棚,里面放满了马匹,这里不仅人满为患,连马都开始有些马满为患。
他瞅准了一空地,便让马匹栓了进去。然后自已也像这匹马一样,准备向客栈里找个空地,把自己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