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对了,你自己都不相信那些江湖之人的言辞,正气盟盟主司徒鸿宇又特殊在哪里呢?不还是跟其他门派一样,想趁乱捞取点好处嘛。漂亮的借口谁不会找,关键是别人相信吗?”段亦峰不以为然道。
“可是,司徒鸿宇毕竟有那么响亮的江湖名声,我觉得他应该还不至于和你们一样吧?不然的话,他的江湖名声就会被毁坏了。”卓亦凡接着道。
“名声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有些人善于伪装,善于做假事,更善于宣扬自己,将黑的说成白的。所以,对于所谓的名声,你千万不要太在意,大多数都是骗人的。对于自己来说,也不要费尽千辛万苦去博取美名,那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你要放弃掉一些正当的利益。”段亦峰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你认为司徒鸿宇是割舍了自己的利益而获取的美名,还是善于伪装善于宣扬而获取的美名?”卓亦凡道。
“他嘛,两者都有,先是割舍了一部分对自己来说不是那么重要的利益,从而博取名声,然后再被他的正气盟大力宣扬,才有当下在江湖上如雷贯耳的美名。不过,有一点一定要明白,他割舍掉的利益与他靠美名获取的利益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听到段亦峰这样说,卓亦凡显得有点不可思议,道:“你是在说,司徒鸿宇靠美名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那当然了,不然的话,谁还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利益去换取美名,之所以愿意做,还不是因为美名带来了更大的利益。”段亦峰诡笑道。
“但是,司徒鸿宇那天并没有要想夺取饮血剑的意思,反而还要维护我?”
段亦峰听后,摇了摇头,无奈道:“不是已经说了嘛,那天去卓剑山庄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得到饮血剑的,司徒鸿宇也是如此,只是他在伪装,毕竟正气盟是个由头,他装也要装下去。”
卓亦凡听后眉头紧皱开来,听段亦峰如此分析,那天去卓剑山庄的人果然都装着自己的小九九,连齐怀山和司徒鸿宇也不例外。
既然都想得到饮血剑,逼问自己是绕不开的,只是有人等着其他人先露出伪善的面目而已。
而段亦峰和段子雄手刃自己,更多的是演戏成分,为的就是以假乱真,迷惑江湖各派,从而拯救自己。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还真是如此。可是,他内心深处对段氏父子怀有深深的敌意,并不相信段亦峰所说的话。
只是眼下落入他的手里,卓亦凡知道他的手段,可比飞龙门和天香阁厉害多了,残忍多了。如果与其硬碰硬,不免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此时只能顺应时势了,不能硬来,需要软化的手段。
想到这些,卓亦凡脸上的表情开始变了变,毕竟已经在江湖上吃了太多的亏,他知道必须服软,只是要掩饰的好些,让段亦峰尽可能的相信,根据他的反应来寻找一线生机。
“段伯父,小侄可能真的是误会你了,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只是那天你跟雄哥演的太像了,我直接把你们当成坏人,还骂了你们。今天才知道真相,现在我是深感惭愧不安,还请段伯父不要怪罪。”卓亦凡情真意切道。
听闻卓亦凡此番话语,段亦峰的脸上全是惊疑,只是他并没有将其完全荡漾开来,而是将其隐藏的很深。
段亦峰本来就工于心计,可谓老奸巨猾,生性多疑的他,面对卓亦凡如此的改变,内心深处并不相信,仅仅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而已,他认为卓亦凡不可能就轻易相信自己的。
但是,既然都在演戏,那就将戏份演足,这样对他下一步行动也是有利的。
“亦凡贤侄,不打紧,不知者不罪!要怪的话,也怪我们没有提前与你说明白,或者当场与你交个底。不过这也是形势需要,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我们演的就没有如此逼真了。就连齐怀山和司徒鸿宇都信以为真,假惺惺的给你说情,哈哈。”段亦峰面露狡黠之色道。
卓亦凡看着段亦峰的神情,有一种难以诉说的神秘,究竟段亦峰相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此时还真说不上来。不过,江湖上一直都说段亦峰老奸巨猾,他是不可能如此快的相信自己的表态的,看样他也是在演戏,为的就是营造下一步举动的氛围。
“多谢段伯父的宽宏大量,小侄的性命就交给你了,以后还需要全部仰仗段伯父的照顾。”卓亦凡又情真意切道。
“哈哈,好说好说。你外公沐凉生跟我是老熟人了,我对他相当敬仰,只是可惜,他遭到歹人暗害,无法再与我共叙友情。不过你放心,暗害他的仇雠,我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争取早日手刃歹人。”段亦峰满脸感伤道。
看着如此悲戚的段亦峰,卓亦凡的情绪被他感染了。对于外公的死,自己只是在知道消息后与到家前那段时间悲伤,到家后由于又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爹娘的死,族人的被杀,让他悲伤外公的心绪冲减了很多,可以说完全淹没了。
眼下看到段亦峰的悲情,他才想到外公的仇还没有一点头绪,自己更没有为其留下太多的悲伤空间。只是现在伤感的情绪完全上来了,他又回想起与外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见卓亦凡悲伤的不能自已,段亦峰显得更加悲戚,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表情在诉说着自己的难受与心痛。两人好像都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之中,任由伤感蔓延。
良久,段亦峰才缓缓说道:“沐凉生老兄,为人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对经营生意更是一把好手。生前我俩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我对他的感情并不输于你作为他的至亲外甥。我们是那种惺惺相惜,特别是在武功上。这种感觉不知亦凡贤侄能否理解?”
听着段亦峰的话,卓亦凡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许在武功上两人确实有点惺惺相惜,只是在武德上却相距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