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全队往后退,快撤开!”
巴布尔已经来不及组织任何反攻,
没人会蠢到直接不穿甲胄上去硬刚,
更何况,敌人特么的还没出场呢!
数量不明,身份不明,地形高打低。
有多少个人头也不是这么送的。
“后队改前队,撤!”
“撤军!”
“快,你他mua愣着做什么?”
“新兵,站起来,我们要撤离了,嗬嗬..”
在铺天盖地的箭矢下,来不及跑路的阵列前沿骑士们被直接射穿。
无数人躺在沙漠上死于流矢的直接命中,箭矢甚至能捅进硬质沙层下。
一些人原本不会中箭,但却被恐慌的新兵一挤,直接被动命中流矢。
整个队列被这股猝不及防的伏击直接散架。
人人恐慌不已。
巴布尔没犹豫,他不是那种蠢到极点的统帅。
赤着膊的他见势不对,连忙踢开挡路的新兵,纵马朝后飞奔。
无数亲卫找准战旗,跟着他一同往后撤离。
“所有骑士集合!”
“扈从过来!”
“快,穿上盔甲准备战斗!”
撤离中,亲卫不断传达着巴布尔的命令。
一些骑士开始在组织下,竟真的朝巴布尔处开始集合,
无数扈从们也有马,一些有经验的扈从此时也管不着自家骑士大人在哪里,见着一个赤着膊的骑士就为他穿上盔甲。
整个被伏击的地点一团糟。
在数次箭雨的洗礼下,能站在原地的仅剩一个被箭矢刺穿眼眶的新兵,将近500名骑士在这几轮箭雨中死伤。
就在这时。
沙丘后竟停止了射箭——没箭飞过来了。
就当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稍稍缓了口气的时候。
沙丘后,一群甲胄极为精美的重装骑士出现。
他们浑身都是黑色甲胄,
而且,胯下的某种不知名战骑很扎眼,左右两端的斧头状硬角如同高昂的雄鹿,不时还会咧开嘴,尖锐的锯齿层层叠叠。
巴布尔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他完全没有见过这种战骑,
也没见过如此精锐的骑士。
单是两三百人的样子,竟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既视感。
行进中的军阵不仅快的离谱,而且,巴布尔看到的军阵间隔都是在行动中固定的。
如同一块块被切好的豆腐,完全没有任何类人性的错误,哪怕是忍不住向前扑的战骑也会被跨上的骑士按住头颅。
巴布尔明白,这次他是碰着铁板了。
虽然不知道敌人的目的,但按照眼下敌人的速度。
他们恐怕很快就要发起冲锋了。
“快,全体穿上甲胄,向我集合!”
“无关人等,迅速后撤十公里!”
“快快快!”
“你们,将新兵抓回来。”
“所有人听着,此战胜利后,全军赏金10枚!功高前十者赏金50枚!”
听见巴布尔的怒吼,亲卫们开始传令。
在大棒与果糖交加的命令下。
此时在他们这边聚集的骑士已有上千人。
身后,无数骑士正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军队基数放在这,即便慌乱也能拉上不少人。
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到现在甲胄还是穿的歪歪扭扭的,完全看不出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巴布尔在三名亲卫的帮助下穿好甲胄,从扈从手中接过足有2米长的钢制骑枪后朝外吼道。
“准备接敌!”
“是!”
生死关头,无数骑士聚齐在巴布尔身边。
这是一种被他们称为‘线性军阵’的作战方式。
所有人在慌乱下都站成3排左右,虽然队列歪歪斜斜,但手中的骑枪并不是吃素的。
出色的身体素质,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组成了一波骑枪林。
但凡敌人想要接近或发起冲锋,无论他们的甲胄有多好,战骑有多猛。
绝对会被这种阵列所击溃。
巴布尔对此颇有信心。
他甚至站在队列的最前方鼓舞士气。
“我重复一遍,此战胜,全军赏金10枚!”
“功高前十者赏金50枚!”
“敌人撑死400个,给我顶住!”
巴布尔的一番话,被所有亲卫传递。
临时聚集的一大波骑士们为此感到兴奋,
所有人在见到敌人貌似就300个左右的时候,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他们的敌人从沙丘上急速奔袭下来,仅距离他们百米的时候。
如同一块豆腐被刀刃切成两半。
所有敌人竟环绕着己方阵型硬生生拆成左右两翼。
这种组织能力与军容令人生畏。
巴布尔更是看得人都快傻眼了。
可这还没完。
分开成左右两翼后,所有人都亲眼见到...
他们的敌人竟在马上直接弯弓、搭箭。
箭头呈十字锐角,箭身长约1.5米。
如同人型缩小版的床弩般,
所有敌人均在同一时间朝着密集的线性战阵中...
释放了箭矢。
百箭齐发。
......
“砰!”
如同西瓜在砧板上被一柄巨木轰然撞碎,流出深红色的液体。
无数骑士的头颅就是这样被碎开的。
箭矢的力道在中近程距离里,尤甚刚才的伏击点。
无数道人体被箭矢直接击穿串成串。
一些人哪怕被命中的位置是肺部,但也会被箭矢的冲击力直接轰出拇指节大小的洞口。
只在一瞬间里,无数人死于箭雨。
这种恐怕的穿刺力让每一道箭矢都像是死神的镰刀。
更关键的是,巴布尔能亲眼看见他们的敌人...似乎不需要带任何箭包。
箭矢就像是临空出现的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也就意味着。
如果他再不采取措施近距离战斗,恐怕...
所有人都会死在对方的箭矢下。
“所有人,跟着我冲锋!!!”
巴布尔左手战旗,右手骑枪地一马当先。
直接脱离线性军阵冲向那些黑甲骑士中。
原本哀嚎不断的骑士们见到主将勇武,连忙也跟着要一起冲杀。
巴布尔眼中极为亢奋,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激动过了。
或许是父亲死亡时,
自己跪在坟前发誓一定要报仇的时候。
或许是自己因为钱财,默许了一个赏金猎人成为自己的副官,晚上回到家看见成箱金币的时候。
他的骑枪已经越发靠近正在以平衡的速度兜圈的敌人。
‘这些敌人,竟然还在兜着圈朝军阵里射箭。’
‘这是什么战术?’
巴布尔从未见过这种战术,但他知道,自己的骑枪要准备命中对手了。
只要碰到他一点点,巴布尔相信,他将成为自己骑枪下又一冤魂。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那名骑士只是瞥了他一眼。
黄金色的瞳膜似是可以直穿人心。
对方...竟以极快的加速度逃逸了骑枪的范围。
并且,在巴布尔眼里,他居然还在这种速度下朝着自己弯弓、搭箭。
这怎么可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