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匆忙相撞，又迅速移开，穆程欢一眼都不再去看那道暗黑的男人目光，径直朝旁边的儿童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看见琪琪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正从小床上爬下来的姿势。
穆程欢吓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一把接住女儿睡的迷迷糊糊还在晃悠的小身子，柔声问：“宝贝怎么起来了？”
小琪琪抬起迷蒙的睡眼看着她，小嘴儿撇的很委屈，“妈咪，我要尿尿，急急。”
穆程欢赶紧抱了小家伙去洗手间，可是还没等走到马桶跟前，小混蛋就尿了。
昨天刚洗过的小睡裙背面裙摆全部尿湿，哗啦哗啦地淌了一地。
“……”
穆程欢憋着气将小睡裙拔下来，朝着雪白的小屁屁抽了一下，把小家伙放到马桶盖上坐着，拿拖布清理地面上的尿液。
小琪琪也知道自己不对，被打了也没哭，小手无措地抓着白嫩的小腿，低头，很不好意思，“妈咪，我不是故意的，早就想尿尿，但是哥哥一直将我按在被子里不让我出声，后来我就睡着了，再起来就来不及了……”
穆程欢扭头，心虚地看了眼委屈要哭的小包子。
“是真的妈咪，”小琪琪扁着粉嘟嘟的小嘴儿，很冤枉很无辜的表情。
穆程欢没说什么，清理好地面，裹着孩子出去，直接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才进去的时候轩轩还在睡着，到底为什么不让妹妹出来尿尿，明天早上再问。
外面那人还不走。
穆程欢关上卧室门，不让烟味飘进来，她身上出了汗，粘乎乎的很不舒服，刚才忘了在洗手间洗个湿毛巾擦一下再出来。
现在，她是不敢再出去了。
气氛就算隔着一道门数米的距离，仍旧僵的不行。
有些莫名其妙，像是一个吻引发的矛盾，两人之间如履薄冰，谁也不搭理谁了，又像一场可笑的拉锯战。
这个状况，也不适合交谈，和他说个清楚明白。
穆程欢烦躁，脑子里特别乱，身上没洗还有他的味道，更不舒服更加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女儿很快呼吸均匀再次进入了梦乡，她却一直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黑暗中视野很清晰，其他的却都是模糊一片。
煎熬着，如同外面沙发里不知是坐是躺的那人一样，撑到天空泛白，拂晓将至。
五点一刻闹铃响起。
穆程欢起床。
卧室门隔了六个小时再次打开。
客厅里没了烟味，换气窗一直开着。
男人没走，也没自己去客房找床睡，就窝在那个不够长的沙发里，身上除了那件衬衫什么也没盖，一双很长的腿以很累的姿势搭在沙发扶手悬在半空。
一条胳膊也悬在沙发外面，另一只胳膊搁在眉骨上，衬衫衣袖挽到了手肘的位置，白皙结实的小臂挡住了眼睛和挺直的鼻梁。
穆程欢扫一眼，淡漠拿起了钱包下楼。
小区大门口的粥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现在这个时间新鲜的早点刚好出锅。
往天穆程欢都是头天买好食材，第二天早晨给孩子们做。
昨晚没睡好，没精神动手，直接买顿现成的对付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