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飘忽一阵轻笑，言语挑衅。
穆青泽脸色一变，待要说话，那头却咔地一声挂断。
他扬手把电话摔在了墙上。
多年来掌控自如的情绪，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会控制不住地炸开。
看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距离晚上十点，还有六个小时。
晚五点半，最近全体员工一直都在加班的墨氏集团大楼，还没到下班时间。
五十层总裁办秘书处，妮可没跟任何一个同事打招呼，直接拎起lv女包走进电梯。
“你看她那德行。”
“人家lv的包，香奈儿的香水搁在抽屉里当空气清新剂，当然不像咱们这些小民在乎那点加班费啦。”
“……”
电梯双门隔绝同事恬燥的议论，妮可面无表情抬头，盯着头顶惨白清冷的灯光。
其实她觉得她的人生，也是这种清冷的格调。
对，她就是不需要别人的喜欢。
最在乎的人，都不喜欢自己，这些所谓的同事，有算个屁。
走出集团大楼，她扬手拦了一辆的士。
“小姑娘去哪里呀？”随即大叔面目和善。
她盯着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记录，莫名地笑了，“下一个街区，最高档的商场。”
司机师傅打转方向盘，瞟一眼后视镜，挺清秀的一个小姑娘，不过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冷漠，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透着一股子不屑一顾不可一世不爱搭理人的清高劲儿。
一张嘴就去最高档的商场，那里卖的可都是世界名牌奢侈品，估计是个有钱的大小姐。
五分钟后，妮可从的士上下来，径直走进一家奢侈品牌的女装店，找到柜台经理，轻描淡写的道：“给我拿一条适合约会的新款裙子，鞋子也一并搭配好。”
经理瞅见她钱夹里的黑卡，客气地去拿样品了。
妮可转身，视线浏览过一排排矜贵奢华的女装，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坠下眼泪，酸涩发疼的眼底，讽刺那么浓重。
有一个女孩，她买得起这件店里所有的衣服，很有钱。
那些钱是他给她的。
这些年，他对她冷若冰霜，却从未冻结她手里的副卡，无论她怎么挥霍，他始终不闻不问，放纵着她。
可是她心里明白，那不是宠惯，是放逐，他给她的，也只有那些钱而已。
而她，也只有钱了。
她盯着玻璃床上映出的纤细人影，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走向毁灭的自己。
但她又总是犯贱，不死心，不断地想要给自己希望，明明今晚，肯定又是一场羞辱而已。
走出女装店，妮可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拿着衣服，大大咧咧打了车，往自己那套小公寓驶去。
时隔一个月，再次打开门，又是一股没人居住的粉尘味。
她放下包，脱了职业小西装，卷起衬衫袖子打开窗户，十几层的高度，夜晚凉风吹进来片刻，那味道就消散了。
她把买来的食材拎近厨房，穿上围裙，家庭小主妇一样将屋子打扫了一遍，那男人有洁癖，虽然知道他进来也许根本呆不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