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了红灯，墨修宸才语气平静的说：“过完年她就走了。”
“谁？”穆程欢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又追问了一句，“妮可吗？她跟你说过完年就走？哦对了，妮可的情况我让你跟穆青泽知会一声你说了吗？他怎么都不过来，很忙吗？”
妮可这些天表面上看着平静无异，但细瞧就会发现她就像一具已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经常发呆走神，有时候跟她说话连着说几遍她都像听不懂。
这种情况穆程欢太熟悉了，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她，把什么事都拼命压在心里，最后一点一点把自己逼到崩溃逼到发疯。
墨修宸摇头，“zm那么大的摊子，我又不打算管，担子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三头六臂估计也忙不过来。而且妮可现在不是还没走呢吗？我觉得暂时没必要传达。”
穆程欢晕，“那就是这些天穆青泽一直都不知道妮可现在什么样？”
暮城市中心最高端的商场门前，黑色奔驰在可泊车区域停下。
墨修宸先下车，黑色的呢子大衣被风吹起，衣摆随着气旋偏偏舞动，男人肩宽腿长地在车边伫立，身影伟岸，阴沉着视线望了眼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低头，蹙眉点烟。
穆程欢在车里给穆青泽打电话。
连续拨了四五次都是占线，只好给他发信息留言，简单说明了妮可的情况，并且试探性地问了他一句，是否有空到暮城来看看妮可。
看来刚才是不方便接电话，信息发过去没过一会儿，便很快回了过来，从字面就能看出语气的烦躁，“她又惹了什么事？”
情绪很明显，还在生气，气妮可带着病还执意要离开家，离开他，有家不回在外面瞎逛荡。
穆青泽那边客户离开，终于空下来，男人身高腿长站在大片的墨色落地窗前，眉宇间疲惫明显，眼球泛着红色的血丝，面部却是一如既往的清绝尔雅，“穆程欢，她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穆程欢把妮可的状态详细给他说了一遍，甚至还拿曾经的自己做了比较的例子。
穆青泽沉默的听着，艳阳透不进光的办公室里，男人的眼神一点点变沉。
“什么叫她迟早崩溃发疯？什么叫迟早消失不见？”
“sorry穆青泽，之前我答应过你会照顾她，可顾琳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是个成年人，如果她执意要走我未必看得住，就算看住了也未必拦得住。我怕的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万一一个想不开做出点什么我们都追悔莫及，而能阻止她胡来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穆青泽抿起薄唇，五官现出一层阴霾。
虽然他不赞成琳琳带病乱跑，也并不特别反对她跟在自己亲哥哥的身边，但他没想到，墨修宸真的会那么冷漠，对琳琳漠不关心放任不管。
本以为换个环境，跟亲人在一起，她会慢慢的好起来，结果却是这般光景。
她性子自闭，什么都喜欢独自承受着，决心绝意地非要远离他，脱离这个家，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穆青泽双眉紧缩，不禁烦躁抑郁，生她的气，又忍不住担心她，愤怒的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