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嘴唇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了，生怕哪句惹到他，真的会要了周亦凡的性命。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亦凡的脖颈被他虎口掐住，看着周亦凡失去呼吸，脸色从苍白变成涨红，变成青紫。
周亦凡的双腿就在她的眼前，无助地抽搐，踢蹬……
那是噩梦，若惜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通红着眼睛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眼见着周亦凡嘴里吐了白沫，他才终于松开手，长指拎出深蓝色的口袋巾，蹙着眉头，优雅擦手。
然后回头看向全程没有说话的周文轩，男人目光似海，杀伐无情，“送医院去吧。”
周文轩这才抹了一把老脸，摆了摆手，身后的手下迅速动作起来。
他长腿徐徐走向了路边的迈巴赫。
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若惜。
若惜通红的视线从被抬走的少年那边落下，海边风大，她单薄得仿佛随时都会被卷走，就像那个无情的男人，带着一身的戾气，要把她卷碎。
她瘫倒在地，痴痴的笑，身影如伶，却生死不能。
冯浩沉着眉眼过来，拿着手机，屏幕里的视频画面很清晰。
若惜看着呼吸浑噩发抖。
冯浩像老师教学生一样，“若惜小姐，这件事你做错了，不该这样。此刻若你还是决心要走，你可以走。”
视频里凯瑟利尖叫挣扎，被几个黑衣人抓着扯下了急诊室的白床，凯瑟利的父母也在旁边，大众眼里的实业家，此刻哭求无用。
医院白森的走廊，一切那么乱，又那么安静。
若惜发呆地盯着屏幕，盯着砸在手机上盖住了画面的水滴，还在冒着热气。
她对绝望，是那么的熟悉。
她与冯浩对视，不知是哭是笑，又哭又笑，惨白的脸，无声无息。
若惜朝迈巴赫跑过去，世界在她湿透的眼睛里混沌颠倒，虚晃旋转，她着急的要拉开口座的门。
却拽不开。
“凯瑟利，凯瑟利……”她嘴里不由自主的念叨。
冯浩看见车窗里男人的男神，自然明白，拎过若惜的胳膊，把她拖到了后面的车里。
从码头回到小白楼的路，那么长，在若惜的心里寸寸黑暗，她望着前方，眼睛不眨，知道那是回地狱的路。
两辆车同时停靠。
若惜自己下车，不用人催，趔趄凌乱地跟着那道黑色冷峻的身影。
进门后，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
若惜就跪在他腿边的地板上。
他叫王嫂去地下的酒窖里取酒。
王嫂取来了。
没有人说话。
若惜盯着白色的实木地板，听着他喉结滚动过液体的声音，倒酒的声音，酒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
酒味都在空气里蔓延开了。
他的嗓音也被酒液浸润得沉哑磁性，夜色朦胧里一点重音都没有，低低沉沉很是性感，还冲她笑，“你在跪什么？”
若惜抬头，头昏脑胀得已经看不清楚他，“我不跑了，可以请求你……”
“脱衣服。”他在点烟，一个男人的嘴唇，被红酒浸润，妖冶得令花瓣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