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上来，看到情况，人顿时软倒在地上，尖叫着哭喊。
罗刚的右眼，转瞬也没了。
两个黑乎乎的窟窿，满脸细细的血丝，渐渐汇合成片。
贺骁扔了那根快要熄灭的烟头，蹲了许久，扶着膝盖站起来的姿势有些慵懒，接过冯浩递过来的湿巾，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才不紧不慢的插回西裤口袋里。
“刚子……呜呜……你们是谁，为什么……”王珊出声，伴随着剧烈的颤栗，说不清楚。
那人站得笔直，半阖的眼眸打量了一下地上抖如筛糠的女人，长眉入鬓的模样，越是英俊斯文，越是冷邪如魔，越是含笑，越是恐怖入骨。
长腿踢了踢脚边的废物，轻笑发问，“你女人的过错，不如你一并替她扛了？”
罗刚已近昏厥，凄惨无状，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不不！
到惹来他的兴致，也摇摇头，“瞧你这怂蛋样儿，不配当个爷们，蛋也就别要了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只冷削尖头的手工皮鞋，就踩上了罗刚的小腹，缓缓往下滑动，直到某一处，停住。
罗刚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他的双臂死死被摁着，身躯动弹不得，那一处男根被踩住，贺骁抬头望了眼黛青色的夜空，没有月亮，只见星星几颗，不太成风景，仿佛有些扫兴，精致的面容尽是闲散，可脚下的力道却是股股发出去的。
旁边的小弟们，是真的听到了东西被踩碎的声音。
空气中有淡淡的咸味，形容不出，肮脏恶心地散发出来。
一切，缓慢的，安静的，残酷的，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在他的乾坤掌控力发生着。
“不要，贺骁，你冷静点！”若惜爬过去，跌跌撞撞的扑向他。
他侧身伫立如玉，他干干净净，他侧脸上的笑意翩然若水。
她扯着他的腰带站起来，揪着他胸前的衬衫捶打，想打醒他，“贺骁，够了，够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让法律来制裁他，你停手，求求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你把脚拿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毁掉一个人……”
她语无伦次，与恶魔对话，谁不害怕？
他这才缓缓转过身，若惜吸气，颤颤巍巍去看他，本以为他双目必定愤怒血红，失去理智不甚清醒，可是不是。
搁在她脸上的那两道视线，黑夜中，冷厉寒酷，也十分平静，清墨一样干净的漆黑。
若惜扶在她双臂上的手，猛地打颤，肌肉都随着每一根神经发麻起来。
这不是人，就是个魔。
她踉跄地后退一步，当他沉默地抬手要触碰她泪眼婆娑的脸颊时，若惜惊骇的后退了好几步，突然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不是失控，这就是他的本性。
嗜血，残酷，在这个本就治安混乱的国度，他承担得起一切后果，冷漠地涂炭生灵。
当他生气了，他会缓缓的，面带微笑的，不遗余力的，以令人不敢想像的方式发泄出来。
百倍千百，优雅的发泄。
这样的男人，如何不叫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这就是自己为何爱着他，却不敢再靠近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