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年前的坠机事件只是个烟雾弹，明慧也没有牺牲，她只是换了个身份去执行一项任务了，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工作需要极高的保密性。”
何山绷紧的五官松了松，“然后呢。”
罗志把手里的白子扔回棋篓里，脸上的表情随之严肃起来，“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一点困难，需要你的帮助，确切的说是帮助明慧。”
何山冷声嗤笑，沉毅的五官在光线下，眉宇间的那股子不羁毫不遮掩，“那你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罗志皱了皱眉，“她现在不方面跟你见面。”
何山抽了口烟，黑眸透过薄薄的烟雾盯着他，“那就等她方便了再说，不能见面打电话也行。”
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罗志的话，同时也很愤怒，不能接受他们拿一个人生死这样开玩笑一般，欺骗所有人。
尤其是年迈的老太太，根本经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罗志没再多说，他今天来也就是提前探探何山的态度，走出书房的时候男人手搭在门把上，侧过来的脸上镜片反着光，衬得那双狭长的眼睛里，似乎还有那股子久别重逢的笑意。
何山与他对视了两秒，“还有事？”
罗志笑了笑，“忘了恭喜你，听老太太说你要结婚了。”
何山没吱声，心里好笑，稀罕你恭喜？
“三嫂呢？听说是F国贺家的大小姐，三哥本事不小，哪儿呢，叫出来我见见。”
厨房里那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地传来，何山抽着烟不经意向前两步转了个身，刚好挡住往厨房那边的视线，他看向罗志，“罗志，你似乎对我身边的女人，每一个都特别感兴趣。”
“不见得。”罗志表情没有变，唇畔的那点笑意好像加深了些许，摸了下薄唇，眯眼说了句，“对她……其实我就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当年她为什么变心爬上我的床……三哥，那时候大家都还年轻，血气方刚的，这些年我也有忏悔，对你我很抱歉。我知道你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多年的青梅竹马离开我远走国外，而我……”
何山抽烟，前面的几句话让他心里都懒得发出冷笑了，他最是瞧不起罗志这样的男人。
阴云诡谲，心口不一，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本事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吧。
大口的吐出烟雾，他掸了掸烟灰，语气似笑，“你不是如愿以偿的跟她在一起了吗？”
“没有。”
何山嘴里的烟雾吐了一半，视线一拧，不信。
罗志看着他的脸，镜片后的眼睛，窄窄狭长，“现在她跟我不是一个部门，听说她直到现在还是单身。怎么，那么多年你们竟一直没有联系？”
何山举着烟，烟灰堆积，扑簌簌掉落。
罗志又自顾摇了摇头，轻笑着边往门口走边道：“听说贺大小姐美艳不可方物，我你跟提这些干什么，你一个要结婚的人了。”
大门开了又关，带进来的风从身后冷簌簌地吹进来，指间的烟头已经燃尽，何山隔空扔进了烟灰缸。
厨房那边热热闹闹，女人脆脆的声音歪到离谱的国语逗得干娘一阵阵发笑。
“何山，吃饭啦。”贺茕举着饭勺，探出脑袋。
男人双手插进口袋要回卧室，贺茕又叫他。
何山心乱如麻，恍若听不见，眉宇紧蹙，轮廓幽沉，那短发下的眼睛有些怔怔出神，深深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