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身躯一僵，眼底错乱划过，条件反射般停住脚步转回身。
只见一脚踏出浴室的女人，手还搭在门把上，纤细手露出来，米色的肌肤上沾着水珠，灯光下盈盈坠落，还有白色的水雾，萦绕着她的……身。
男人视线匆匆扫了眼，收得再急，眼底也已经映出了她出水芙蓉的曼妙模样。
四目相对，空气焦干。
女人一双眼睛都被水汽熏得湿漉漉的，两颗漂亮的褐色瞳仁儿惊愕两秒，随即小脸寒沉，怒意沉沉地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住。
何山握着空拳堵在唇边，垂颈轻咳一声，五官冷峻，线条紧绷，表情非常……严肃。
在贺茕眼里，却是赤果果的道貌岸然。
一个能借酒装疯将女孩子带上山腰夺钥匙锁中控欲行不轨之事的坏胚子，她还看不住他骨子里的那点坏水？
就是现在，他也知道他余光就锁在她的两条细腿上。
她嗤声冷笑，眸色静静，眼睛盯着那张铁沉的侧脸，十分坦然地扬手又把浴巾给甩了。
何山喉间一滚，转过身。
身后悉悉索索，是女人穿衣服的声音，他这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极差，等着她收拾完毕。
毛巾擦拭头发的声响，伴随着女人要笑不笑的声音传来，“何帮主一到茂城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我，还专挑我洗澡的时候爬窗户，不知道的还以为猴急要干什么呢。”
随着女人轻盈的脚步，何山闻到了那股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视觉神经还在发麻，这会儿又来蜇他嗅觉，浓眉更拧。
他偏头，看到她在拿着毛巾的细指，视线一抬，女人蜜白色的脸蛋儿就跃进了眼底，离他很近，嗓音不急不缓，带着那么点挑衅，“怎么，何帮主有事？”
明明是不冷不热的语气，他的耳朵却似被灌了蜜。
何山五官绷得越发紧了些，不知是光线不够明亮还是他的眼神太暗，他微垂着脖颈俯视着眼前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他下颚上的女人。
她的眉眼，嘴唇，肤色，脸蛋上的细小容貌，她的一切，都漂亮到让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山头失控的夜晚。
他的脸色沉得极其难看，因为此时此刻，他没喝酒，她也没主动亲他，他却仍旧产生了……冲动。
贺茕微微仰着头，直直和他对视，锋锐而漂亮的瞳孔甚至更加张扬，观察着男人眼神里沉默流动着的那些东西，她微微眯眼，倒是笑了，“盯着我看什么，脑子里想象的又是什么？我刚才出来时的样子对不对？”
没涂口红的粉色唇畔笑意加深，目光上下扫视着他的脸，烟视媚行的样子带着轻佻，“何大帮主你承不承认自己很龌龊？”
男人脸色难看的挪开视线，嗓音干哑真冷，“我有事要问你。”
她宽大的浴袍垂至脚踝，那双白玉般的足踩在地毯上，转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爽朗一笑，“请问。”
何山转过身和她对面而站，视线里又映进她喝酒的样子，唇瓣含着杯沿，脖颈优美扬起弧度，嗓子里发出细碎吞咽的声音。
还穿着个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