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也气得够呛，因为他每次吵架都想不出词儿。
整个剧组看这边的目光都不寻常了，原先跟着张杨的人其中一个是她妈妈放在她给你钱的，一直看着没敢过去。
张杨的公主病是没得治了，这人是认识陆子勋的，眼见着陆子勋那张脸阴沉得恨不得把人生嚼了，这特么就活生生一太子爷。
见张杨回来总算松口气，上前想要安抚几句却被一把推开，“滚！”
陆子勋远远看着张杨将另一个男人叫到跟前，两个人丢下其他人往车那头去了，对李牧说：“我去去就来。”
李牧猛地起身，“……”都被羞辱成这样了还没忘情？
但陆子勋那腿迈一步顶他两步，李牧正要往前追就差尔康手咆哮腔了，胳膊却被女助理一把攥住，“别去。”
李牧，“……！！”
女助理瞟一眼前头，刚才分明瞧见有个张杨带来对陆子勋点头哈腰，强压制住心里的惊愕，“我看那陆子勋跟她原本就认识，别人的事你瞎掺合什么？”
李牧，“……”别人的事儿？
是的，本来就是别人的事儿，他清奇的脑神经突然把脑内画面定格在那天晚上从头盔里掉出来的八个套子。
然后茫然地说：“好的吧。”
他有点难受，但陆子勋是正常男人有正常需要，他总不能强拉着牛不让吃草。
而另外一边陆子勋已经追上张杨，而且正听见张杨的男助理阴阳怪气地说：“收拾他还不容易，就这部戏里随便给他加场戏就够他去医院躺几天了，我看就这么办……”
厚重的军靴踏在青灰的水泥地上，陆子勋走得不快，眼神也非常平静。
但张杨和男助理转头看见他时都瞬时瞪大了眼睛，因为那平静里头酝酿着的一场狂风暴雨，看起来极为骇人。
没等他们说话，陆子勋已经走到跟前，一只手突然搭上男助理的肩膀，他眼睛一直瞧着张杨，手猛地用力。
张杨听见了“咔嚓咔嚓”几下像是骨头生生被捏碎的声音，男助理凄厉地惨叫起来，他似乎是挣扎不开陆子勋的手，整个身体开始痉挛剧烈地抖动。
“啊——”张杨惊恐失措，“你疯了！”
陆子勋把手上的人丢垃圾似的丢到一边，“这种戏我随时可以给你的人加，记住教训。”
回去时女助理和李牧都不在，旁边的保姆助理忙着往车上搬东西，“李牧去卸妆了。”
李牧这天的戏都已经拍完，这样闹一场估摸他晚上是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陆子勋也跟着去了休息室，虽然他根本不需要李牧帮他出头，但这只鹿每次跳出来挡在他身前的时候，他心情都不能说不微妙。
但微妙归微妙，李牧这人脑电波总不在常人道上，也实在令人犯愁。
陆子勋这时候却是只是犯愁，他根本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电影里头妖魔鬼怪出现之前大都有一阵飞沙走石黄沙漫天，刚才那一阵天光混沌之后，这藏在暗处的鬼怪也渐渐开始现行。
这天拍的是绿幕，休息室从摄影棚出来沿着巷子往里走十几米就是，陆子勋人到巷子里就望见女助理正在台阶下跟副导演说话。
陆子勋大步走过去，女助理见他愣了一下，还是笑着说：“李牧在里面。”
陆子勋嗯了一声，一步三个台阶跨上去，顺着走廊往里走。
李牧的化妆室在走廊的尽头，陆子勋脚步停在门口，人突然顿住了，他听见里面有个男人在说话，不是李牧。
凝神一听居然是十八线的声音，“李老师，我真是特别仰慕你，你是我从小的梦，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入的这一行。”
那调子比平时软的多，听起来很暧--昧，跟他本人一样艳俗不堪。
最重要的是，这话还是对李牧说的，陆子勋心里突然腾起一阵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