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深夜场人超不多都走光了，李牧把帽子和口罩都带好，虽有些欲盖弥彰，但从这里混到地库还是勉强的。
另外两个保镖下楼检查车子，下行电梯本来只有陆子勋和李牧两个人，但经过四楼的时候有两个人上来，李牧下意识就退到了最里边，陆子勋侧挪一步挡住他。
两个人离得很近，电梯是镜壁，突然想起他把李牧像这样逼在墙角应该是第三次。
李牧第一次反应是惊慌失措，第二次他脑子跑岔道完全没注意。
陆子勋目光突然凝住李牧那张被挡的只剩眼睛仍不失俊美的脸，他知道自己看人时有种带着实质的犀利感，果然，李牧慢慢抬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跟他对视。
而李牧这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陆子勋雄浑的气息包围着，陆子勋的眼神是一种能看得到力度的幽深，像是能把他看穿似的。
李牧突然觉得浑身血热，他知道两个男人这样对视不应该，但又莫名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李牧立马垂下眼皮，“……”对啊，陆子勋是直男，他也是，大眼瞪小眼也代表不了什么。
从陆子勋的角度，能看见李牧眸光闪烁，长睫急促地颤动着，美的让人心颤，又无措得让人心疼。
陆子勋嗓音沙哑地开口，“你……”
然而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
陆子勋很快就把众筹的事办妥，三天后快递送来一个纪念品，他晚上回来洗完澡拆开箱子看看里边的东西，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却并不是他常用的那个，按一下开关，屏幕亮了，别墅房间的监控把屏幕分割成若干个小方块。
其中一个，灯下有个小小的人影，陆子勋眼神瞬时温柔下去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扯下椅背上的衣服利落套在身上，拉门出房间。
从敞厅外驾轻就熟地翻进李牧房间的阳台，落地时刻意让自己脚步重了些。
“谁？”熟悉的声音立刻从房间里传出来。
陆子勋不想吓他，“是我。”
刷地一下，阳台玻璃门拉开，李牧站在门口，神色稍有错愕地望着他。
李牧此时穿的是一套类似家居服的睡衣，上边是白色的圆领套头针织衫，同色裤子，趁着他颀长偏瘦的身材看起来飘逸得纤尘不染。
他是一个连睡觉都不会姿态难看的人，男神范儿七乘二十四小时地维持着，当然，除开他脑子里那根独有的可爱神经偶尔朝不可控方向策马狂奔的时候。
陆子勋不免多看了两眼，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看看。”
最外层的包装已经被陆子勋扔了，李牧低头看见的就是一个印着剪纸图案的小礼盒，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
他拿过来打开一看，透明的罩子里是个精致的马头琴，才一个巴掌那么大，居然连琴弦都根根分明，显然是真实乐器的缩小版。
其实也不在乎这是什么，李牧见过的好东西不少，但这是人家回馈的一点心意。
情怀这么久头次办成一件大事，李牧可没忘记是谁出的力，唇角带着点浅浅的笑容，他一抬眼看陆子勋，“谢谢。”
李牧的眼睛形状狭长，很是清亮，此时带着一脸欣然的神色，好像整个人都会发光。
陆子勋的眼神像被黏住了一样根本转不开，沉沉嗯了声，“拿什么谢？”
李牧一脸迷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