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张坦一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保镖立刻退出几米之外站定。
陆子勋目光看向窗外楼下倥偬翠绿的树林，听见张坦说：“你现在，在李牧跟前？”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陆子勋没说话，看来张杨把这件事散步得很广，不过他也不在乎。
对他的冷漠，张坦像是毫不在意，目光沉沉地对着他看了片刻，“陆子勋，不管你信不信，当年那件事我事先毫不知情，之后也只能那样处理，你怎么样我已经不再计较，希望你也能消除心结，认清事实。”
居然还敢跟他提当年，陆子勋眉头不耐烦地拧着，“有话直说。”
几年前那件事，他可是把张坦左腿都硬生生踹骨折了，没一枪直接崩了这人完全是看母亲的面子。
察觉他的眼神，张坦神色丝毫未动，好像真是全然不在意似的。
他眼睛看着陆子勋，说话时听起来郑重而诚挚，“那就说说李牧。”
陆子勋眸色愈加深冷。
张坦说：“你也知道他是我故友的得意门生，我那位故友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到死都不放心托我多留心照顾，这个孩子性子太老实，今天我就在这儿请你放他一马，你们不是一路人。”
陆子勋抿唇看着他，没说话。
他又接着道：“李牧他不是这条道上的，你喜欢什么漂亮的人没有……”
陆子勋目光盯着他看了几秒，接着朝他左腿一扫，蓦然打断，“看来你还没长记性。”
而另一边，李牧试戏还算顺利。
出来时碰到一位早年跟言老师合作过的老导演，两人去办公室聊了一会儿。
老导演说：“昨晚和老王一块喝酒，《那年冬天》他可是很看好你的，不讲这些年你在外边的资历，当初言老师带着你上台那会儿，我们就说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他口中的老王就是《那年冬天》的总导演，李牧听完马上道谢，但谢得有些心虚，毕竟眼下都试完戏了，这儿还没跟他经纪人工作室敲定。
一个小时后，他从办公室出来跟老导演告别。
对面正是试戏的房间，门开了，李牧余光瞟见张杨从里面出来，眼神立刻转过去了，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有人迎上去问张杨，“怎么样？大半夜都辛苦耗在医院了，发挥还行？”
张杨趾高气昂地说：“还凑合吧，别扯什么辛苦，那位车祸腿骨折我还能不去？”
李牧不可置信，“……”张杨去了？
接下来老导演说了什么皆从他耳边自动消音，李牧像被喂了一坛子陈年老醋。
脑子里满满都是，有人车祸骨折，张杨去了。
出车祸，谁？
陆子勋他妈。
张杨去了，竟然。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
但没等他愣多久，一直在走廊等候的保镖过来了，试完戏得赶紧回家。
陆子勋不在，李牧这天带出来的热闹，明里保镖加司机，暗处还有。
他们车就停在院子里，从楼道出来就看见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有人正在吵架撕扯，保镖一把拦住李牧，“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咱们不过去。”
可是李牧定睛一看，撕扯的那几个人风暴中心的两位他还真眼熟，一个是张杨，另外一个居然是季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