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青梅没好气地冲挤住门口看的百姓一声娇喝,虽然声音不是很大,门口的众人还是觉得心神震荡,本能地退后几步,让开一条路来。
青梅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一脸狐疑地对张语道:“小霞,我们没有走错房间!”
张语嘴巴都张大了,瞪着一脸得意冷笑的涂蛮,道:“这东西,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燕赤霞,你可不要倒打一耙哈!”涂蛮摆了摆手,道:“这是铁证!掳掠还那个了妇女,大人即使再想保你,也保不下来。你也知道,咱们大人,向来疾恶如仇,视律法如己命。像你这等恶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就等着承受大人的怒火吧!”
这时,跟在张语身后,被芳姨的这一幕弄得傻眼的哮天回过神来,却是更为懵圈了。
他么的这个大妈搞什么飞机?
这肚兜怎么就成她的了?
我还好一顿闻呢,他么的让我吐一会儿!
不对啊!
这肚兜明明是我带回来的,绝对不是她的,这货哪里跑出来的,怎么说是她的?
“呜??????汪!汪!汪!(你这老女人,那是我的肚兜,放开你那恶心的手!)”
别人听到哮天的咆哮,感受到的是威胁,听不懂它的话,都是本能地后退两步。
芳姨更是一下子就缩在涂蛮的后面请求保护,而涂蛮也是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喝道:“燕赤霞,管好你的狗!难道你还要恼羞成怒,纵狗行凶不成?”
张语没有理会涂蛮,而是看着哮天,道:“哮天,你为什么说,那是你的肚兜?难道,这个肚兜,是你放在我的枕头底下的?”
咦?
青梅闻言小嘴角一抽,也是不怀好意地看向哮天,使得哮天的凶蛮立刻就软了,怯怯地道:“汪!汪!汪!(这个,是我在外面捡的。看着漂亮,打算送给青梅小师母呢!)”
青梅双眼发直,这么难看的东西打算送给我?
你这是纯粹想要恶心我吗?
不过,哮天还是蛮有孝心的,知道送东西给我,虽然送的东西不是太对劲,青梅的神色还是缓和了下来。
哮天这只狗,看来还是少训练,这个,还是自己同它接触的时日太短,不过,以后在自己的地狱式训练中,它一定能够变成一条让自己,也让小霞满意的狗。
张语则无语了,知道哮天受到了人家的算计,而设下这个圈套的人,明显的,就是眼前的涂蛮,他对自己的怨念太重了,将自己当成了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此时就是有口也难辩,只能去找吴斌,吴斌必然会相信自己的,而且也能识破这些小伎俩。
“呜??????”芳姨适时地跪倒在涂蛮面前,扬着手中的肚兜,嚎了几嗓子,又一次涕泪滂沱,声嘶力竭,道:“涂捕头,立刻将此恶徒抓起来,还奴家一个公道。否则,奴家??????”
她抬起头来,发现涂蛮对她眨了一个眼神,她随后一狠心,嚎了一嗓子,道:“奴家,同这恶徒拼了!反正我的理想毁了,生命已了无生趣,即使血溅当场,也要将这毁我清白贞洁的恶徒,拉下地狱!”
言罢,双脚一晃,身体向前一冲,伸出双手,就要掐向张语的脖子。
张语眉头直皱,正要避开,一个身影比他更快,芳姨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被一只小手推了一把,显得肥胖的身躯,竟是向后倒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之上,然后正面倒扑在地面,瞬间晕了过去!
“哭就远远地哭,还敢跑过来碰小霞不成?”青梅那张精致的脸上,布满冰霜,娇喝一声道:“我告诉你们,昨天晚上,我就睡在这张床上。这个女人的遭遇,同小霞,没有半毛钱关系。立刻抬起这个女人,滚出去。否则,我丢你们出去。”
“你??????你大胆!”涂蛮暴喝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县衙的捕头,正在代表朝廷的律法来办案,所有的人都必须服从安排和调查。否则形同谋逆,可格杀后报!”
突然,青梅的小拳头,呼啸着,径直撞在他的脸上,他只觉得嘴巴一歪,脑袋向着一侧的墙壁撞了过去,嘭的一声,脑袋瞬间空白,差点就晕了过去。
等得缓过神来,已经反弹回来,翻倒在地上,爬起来时,嘴巴已经肿得不像样了,一嘴的腥甜,本能地吐了一口,地上是一小滩的鲜血,鲜血中有三颗牙齿,说话都漏风了,冲一旁的七名捕快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看戏啊,这是公然抗法,是反叛,动手!”
七名捕快身躯一震,确实如此,他们神色一寒,刷地抽出腰刀,齐齐喝道:“立刻跪倒就缚,否则,格杀勿论!”
张语正要伸手阻止,他不是要阻止七个捕快伤了青梅,而是阻止青梅动手,却还是慢了半拍,没有抓住青梅的手,青梅已经冲了出去。
嘭嘭嘭数声!
七个捕快全都东倒西歪,翻倒在房间的四周,一时半会儿都站不起来了。
张语又是无语了,青梅的能力,他很是清楚,这些捕快在她面前,就同两三岁的幼儿没什么区别。
他脸上尴尬地一笑,对着四面拱手道:“对不起了,各位兄弟!青梅的脾气暴躁了一些,还好没有让你们重伤。”
七个捕快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脑海中有些空白,还好没有重伤是什么鬼?
明明伤得不轻的好不好?
“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张语转身,看到一身黑色披风的吴斌,出现在门口,他快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捕快。
“大人,你终于来了!”涂蛮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上前就跪倒在吴斌面前,都快哭了,这场面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已经被打得有些懵圈了,这小妞,还那么小,竟是瞬间就将七个捕快打翻在地,他甚至都看不见她是怎么出手的。
吴斌再不来,他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他不容张语开口,就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向吴斌禀报,听得吴斌的眉头都微微地皱了起来。
“小霞,你真的掳掠妇女?”吴斌疑惑地看向张语。
张语耸耸肩膀,道:“斌哥,你信吗?”
吴斌看了一眼晕倒在一边的芳姨,微微错愕,这货,也太倒胃口了,道:“既然你说没有,那本官就信你!”
“大人??????”
涂蛮猛地抬起头来,却见吴斌冲他摆了摆手,听到吴斌道:“大家听好了,小霞没有掳掠妇女,他的为人,本官清楚。这其中另有隐情,本官自然会查个明白。”
涂蛮顿时更懵了,有些不明所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小霞,青梅打伤了本官的兄弟们。还有哮天,也确实当街伤人。”吴斌话锋一转,道:“本官身为青州的县令,一向视律法如生命,不能因为你是县衙聘的诛邪术者,不能因为你是本官的兄弟,就徇私枉法。”
张语的眉头也皱了下来,道:“斌哥,言下之意??????”
“哼!你这县令,看来也是想找打吧!”青梅晃动两下小拳头,道:“要不要也试试我的拳头力量如何?”
“大胆!敢如此跟大人说话!”吴斌身后跟来的三名捕快大喝一声,手便握到腰刀把上。
青梅见状,精致的小脸一寒,正要上前,这一回,她的小手被张语及时拉住了。
“青梅,不许对斌哥无礼!”张语用力将青梅一拉,道:“这里,由斌哥说了算!回来!”
青梅回头看到张语的眼神有些冷,虽是有些不满,却还是听话地站在张语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拿那大眼睛冷冷地盯着吴斌那张似乎没有表情的脸。
“小霞,本官??????暂时撤掉你县衙捕快和诛邪术者的职位。”吴斌神色有些复杂,不过,随后也就恢复了,冷静地道:“青梅伤了我们的兄弟,而哮天伤了百姓,看在你为青州除僵尸,灭怨魂,做了几件大事的份上,我不会施以刑罚。然而,却也不能不闻不问。所以,你现在,带着她们,暂时离开县城吧!”
张语身躯一震,道:“斌哥,这是要将我们驱逐出青州县城?”
“是的!为了压服人心,也为律法的尊严!”吴斌道:“我必须这样做。在没有得到我撤消处罚之前,你们,不能再回到县城来。处罚现在就生效!”
“可是,斌哥,你是不是忘记了,县城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有多厉害的鬼婆!”张语着急道:“我还没有将她给挖出来,如果我现在就离开青州城,那她怎么办?”
“这个,小霞就无须操心了!”吴斌眼神迟疑了一下,便道:“本官会四处寻访聘用诛邪术者来保我青州城之平安。”
张语一怔,看来,吴斌是下定决心了,不过,此番哮天的行为,还有青梅将捕快们打伤这件事情,甚至自己被诬陷,影响都是太坏了,他似乎真的不能坐视不管。
这是吴斌职责所在,只是将他们赶出县城,已经算是很轻的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