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怎么办?”青梅眉头直皱,她看到城中屋倒房塌,隐约听得到百姓们的呼救惨嚎,也看到整个青州城区,屋上地下,慢慢的出现一层薄薄白霜。
城门下的数百士兵,都冷得抱住肩膀瑟瑟发抖,想要冲出城外,却被那光膜阻挡。
看着只是纸一样薄,事实上,却比钢铁还要坚固,任由他们冲撞,敲击,都无法破坏分毫。
随着阴风越演越烈,温度越来越低,他们的火也生不起来,只能几百人拥挤在一起,互相的抱团取暖,慢慢的,每个人的头面之上,都敷上一层寒霜。
张语掏出阎王令,阴灵之气渗入,四道身影出现在张语面前,对着张语单膝便拜倒,齐齐拱手,道:“拜见阎王!”
张语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一缕阴灵之气射出去,没入四名鬼差
“能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张语也知道危机迫在眉睫,不容迟疑,道:“你们分散开来,去攻击环绕的十个阵眼,也就是那十根光柱。强力攻击,就能够摧毁。我负责中间的主阵眼。你们体内有我的阴灵之气,所以,不用担心会被阴气产生的冰霜给冻住。去!”
“明白!”
张语率先撞入光膜。
从外面撞入光膜,非常的简单,这光膜就像一个肥皂泡,对进入的人,完全没有阻拦,如若无物。
可是,进去后再想出来,除了打破十一条光柱,也就是十一个阵眼,没有其它的办法。
青梅等也是二话不说,径直朝着自己负责的方向,离得最近的一条光柱,迎着狂吹的阴风,疾驰而去。
宁采臣的身法相对还比较差,于屋顶上持续的跳跃有些难度,不过,他也知道目前的情况危急,容不得耽误。
所以他在屋顶上朝着最近的光柱急速跳跃,即使数次掉落地面,甚至撞穿墙壁,身上出现擦伤,也毫不在意,即时纵身而起,一个文弱书生,一天之间,变成了一头恶狼。
青梅、哮天还有苦命,还有四个鬼差,在屋顶上跳跃,对他们来说,如履平地。
特别只是魂体的苦命和四个鬼差,近乎半飞半跳,朝着各自的光柱扑去。
虽然阴风太大,多少会影响到他们的速度,只是,那些霜雪,却是一点也沾不上他们的身上,甚至于,都不感觉到寒冷。
张语的速度最快,他没有在屋顶上跳跃,而是遁着吴斌的方向,一路疾行,带出一条串的鬼影。
他知道,这种情况之下,吴斌必然会被困住,因为吴斌还有身躯,他是附身在自已身上的,这种情况,身躯就是一种负担。
而且,吴斌身上没有阴灵之气,如此森寒的阴风,浓郁得化霜的阴气,必定会把他给冻住。
果然,前方的街道之上,路上已经有些碎石败瓦,两侧屋中不时听到痛苦或者恐怖的哭喊,一道人影,步态僵硬,却依然坚持地向前迈步。
他全身都被白霜覆盖,表面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片,眼神满是痛苦和哀伤。
奶奶竟然骗他!
奶奶竟然是真正的恶鬼!
要将全城的百姓都杀死,来提高自己的能力等级,数万的百姓啊,男女老少,都是他要守护人。
他的理想,就是当官护民!
然而,此时,他至亲之人,他崇拜的奶奶,一直鼓励他做个好官,鼓励他做个好人的奶奶,却说一套做一套,将他的理想狠狠地踩在地上踩踏。
这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奶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能被人控制了,否则,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她怎么可能会做?
一定是这样!
他一定要走到奶奶面前,要去确认一下!
他觉得很冷,但是,冷不是问题,因为他本就是阴寒的鬼。
可是,他的脚步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全身都慢慢地冻住了。
不行!
他一定要走到奶奶面前!
他想将脖子上的锁魂珠摘下来,如此,他便可以灵魂出窍,以鬼魂的方式,去找奶奶。
他立刻就发现,他的手,几乎动弹不得了!
他全身都被敷上一层冰霜,这冰霜,不仅冻住身体,便能渗出体内,冻住所有的经脉,使得身体由内而外地变得僵硬起来。
就连眼晴,也被一层冰霜给盖住了。
就在他惶急之际,一缕至阴之气,由他的头顶惯入,从他的毛孔处钻入他的体内,冻住的经脉,被这缕至阴之气滑过,立刻就恢复了活力。
接着,他开始动了起来,全身的霜雪,瞬间被融化,冒出腾腾的白色烟气。
眨眼之间,吴斌整个人的冰霜便被解除,他恢复了过来。
“斌哥!我的阴灵之气,是万阴之王!”张语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道:“有了我这缕阴灵之气,这些阴气产生的冰霜,不会再影响到你。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谢谢小霞!”吴斌道谢,随后立刻想到了什么,急道:“小霞,求你,能不能放过我奶奶?”
“斌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张语看着地面都铺上霜雪,在这个从来不会下雪的地方,阴风不时地将某处的屋顶了掀飞,甚至是直接将房子给刮倒,道:“快走!百姓们撑不了多长时间!”
言罢,张语率先向县衙扑去,吴斌有了张语的一缕阴灵之气在体内,果然感觉好了很多,速度也是极快,跟在张语身后。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县衙。
那道巨大的光柱,正是从县衙的后院直插天际,光柱的正上方,乌云漏斗正在疯狂地持续将外面的阴气抽取,灌入青州城的阴煞鬼阵之内。
光柱的周围,因为有巨大的阴风冲刷,上百丈的范围之内,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县衙已然化为乌有。
而光柱,已经比吴斌初看到之时,扩大了十倍不止。
光柱的灰白之光,不是很刺眼,但是很明亮,照得周围的霜雪发出光芒,呼啸的阴风,掀开了吴斌披风的头兜,将吴斌的头发吹散,向后飘去。
他的眼睛发红,快步走向光柱,越来越近,终于,隐约地看到,那光柱之内,灰白之气中,盘腿而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