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亲自己,其实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是个小白,前世跟江衍睡过多次,但是亲吻的次数很少,更别说如此深入的亲吻,而这一世,也就那晚的时候亲过,之后都是浅尝辄止,可是此时,她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猛烈,舌根都有些发麻,最后呼吸都困难了。
“笨蛋,还没学会。”好在江衍在关键时候停了下来。
宁如烟本能的大口喘息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可是因为情动而小脸绯红,唇瓣带着莹润的水色,而眼里更是潋滟着波光,一眼过去,带着勾人的媚意。
“你简直……”江衍将人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觉得不能看她了,否则他都要失控了,这女人真的是勾人而不自知,“要命呢。”
宁如烟没有力气反驳,只能任由对方抱着,不过恢复了平静之后,还没忘记要问的事儿:“那能告诉我了吗?”
江衍叹口气:“十多年前,信阳有一家兴义镖局,总镖头穆兴义身手不凡为人仗义,在道上名声颇佳,而他的妻子万秋乃是万信山庄的大小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为人乐善好施菩萨心肠,被武林中人誉为武林第一美人儿,两口子成亲后鹣鲽情深十分的恩爱,他们有一儿一女,日子过的不错,但是,有人看上了万秋,就买通了万信山庄的仇家以及道上的杀手。”
“万信山庄和兴义镖局一夜之间被血洗,穆兴义在正义人士的帮助下,护着妻儿离开了信阳,然后就逃到了汉川,但是杀手很快就赶来了,万秋为了拖住那些人跳了悬崖,而穆兴义为了保住一双儿女将敌人引开,后来也跳了崖,而那个男孩护着妹妹逃离的途中,跟妹妹走散了……”
“呵呵。”宁如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那个人一定权势滔天,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的。”
“对。”江衍点头,“在信阳,那个人就是天。”
“信阳侯?”
“我的女人就是聪明。”江衍笑了。
“怪不得。”宁如烟呼了一口气,怪不得前世张坚怎么也不肯说出自己的仇人是谁,信阳侯,那的确不是他们都招惹的人。
“想弄死信阳侯?”
“想,可是我暂时没那个能耐。”
“我有。”
宁如烟却摇摇头:“我知道,可是,信阳侯不是一般的人,就算有确切的把柄都不一定能扳倒他的。”
信阳侯李洲乃是李贵妃的大哥,也就是大皇子夏春林的亲舅舅,据说那是有从龙之功的,更何况李贵妃这么多年一直盛宠不衰,就算信阳侯真的做错了什么,上面那位稍微偏袒一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之后,倒霉的恐怕还是自己。
江衍没说话,因为他比宁如烟更清楚信阳侯的地位,那不是一个只有封号的摆设,而是有兵权的侯爷,所以,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贸然的去出手,毕竟那可牵扯到争储的博弈呢。
对于江衍的沉默,宁如烟一点也不觉得失望,更何况人家还给她提供了如此详细的消息呢,就算张坚说都不会说的这么详细。
“虽然不能很快的弄死那个王八蛋,但是可以一点点的动摇他的基础。”
“烟烟,你想怎么做呢?”
“虽然士农工商,商人在最底层,可是,哪方面能离开银子?”宁如烟的嘴角勾了起来,“我是商女啊,那我就在商业上瓦解他。”
江衍也跟着勾了嘴角,这丫头可是一朵带刺的娇花呢。
“江大人,咱们合作?”
“怎么合作?”
“你知道杨子路找我合作什么吗?”宁如烟看着江衍,然后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呵。”江衍却冷笑了一声,“杨家这是好日子过够了呢,竟然敢打盐的主意。”
盐自古都是官家重点掌控的物资,私盐买卖一旦被抓,那罪名堪比杀人呢。
“他说的是盐引的买卖。”宁如烟摇摇头,“既然他敢提这个,那恐怕就是他在盐路上有人能做这个。”
盐引买卖和私盐买卖是不同的。
盐引是每个地区销售官盐的资格,只要有了盐引,那就可以做官盐的生意,但是每张盐引代表了一定的数量,想要的数量多就只能多买几张盐引。
可是盐引是掌控在当地的衙门手里的,为了平衡,朝廷每年都会将当地的盐商召集起来协商盐引的分配,最大限度的防止内讧。
当然,衙门也有自己的发财途径,都会私下截留一批盐引,然后私下里给交好的人,到时候出售了分钱。
“这个我知道了,你就别掺和了。”江衍捏了一下宁如烟的腮帮子,“有些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
“我知道,我想做的是吃食的生意。”
“嗯?”江衍微微的挑眉,“去信阳开酒楼?”
“不,我要做的是底层的吃食。”宁如烟看着江衍,“别小看老百姓,前朝可就是被小老百姓推翻的。”
“你啊,胆子不小。”江衍的眸光幽深了一下。
“只希望大人给个方便。”
“好。”江衍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我会让人在码头市场街口去摆摊,你派人保护他们,毕竟当地的地头蛇不好惹,咱们利润对半分。”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正事儿说完了,原本以为江衍就该走了,结果这货根本就不走,一直赖在宁如烟身边,直到晚饭后才离开。
而梧桐院里的人也都习惯了,根本就没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这边江衍刚走,那边就看见蒋博年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堆家丁冲了进来:“宁如烟,别忘了,咱们没和离,你还是我江家的大夫人,竟然敢搞破鞋?”
“嗯?这个话从何说起?”宁如烟皱眉。
“刚才我亲眼看见有男人从你房间里出去了,你还不承认?”蒋博年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他原本想过来找她复合的,但是却清楚的看见一个男人从梧桐院里翻墙离开了,顿时一股无名火就冲了起来,召集了人手过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