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为什么要害我···”
“妹妹,我好害怕,这里好黑。”
“妹妹来陪我好不好,星星害怕。”
“啊,好痛,好多血···”
四处是望不到尽头的黑,回荡着男孩充满恐惧的声音,还有那抽泣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哥哥!”莫伊白被这噩梦惊醒,撑着床沿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发丝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睡在旁边床位的季久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刚刚睡着的女生此时情绪不稳的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这八成是做噩梦了吧···
苏宁见她醒来,淡定的抬头看了眼:“又做噩梦了?”
莫伊白抿着唇,低头不语,似乎还沉浸在梦中。
季久儿乖乖的躺在床上,悄悄的侧头看着旁边的女生,大白天睡觉也能做噩梦的吗。
这时,门不知被谁粗鲁的推开,与墙发出壁咚一声。
打破这安静又诡异的氛围。
苏宁转头看着来人,不悦道:“闫野,你小子不会轻点吗?”
听到闫野这名字,季久儿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把被褥往上扯了扯盖住半张脸,眼角悄悄的瞟向门口的人,那狂拽天的模样,除了闫野还有谁?这家伙怎么也来医务室了。
闫野双手插在裤兜里,斜睨了一眼苏宁,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惯的嚣张语气:“给小爷来瓶消毒的,酒精啥的,最烈的那种!”
“你要这些干什么?”苏宁怪异的瞅了下闫野的全身上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
闫野顺势坐在苏宁面前的桌子上,翘着腿道:“今天被人暗算泼了一身墨水,小爷浑身难受的紧,赶紧给小爷拿来回去泡个澡,全身消消毒。”
“活该,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苏宁嗤笑,可还是转身去给闫野拿东西去了。
听到两人说话的语气,季久儿有些惊讶,难道这两人认识?不然苏宁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闫野说话呢。
许是季久儿的目光太炙热,闫野在苏宁身上的注意力顿时被吸走,眼睛瞥了过去。
吓的季久儿急忙用薄被遮住脸,闫野看到他这么鬼祟的动作,二话不说,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走过去扯过薄被一角准备拉开。
季久儿死死的抓住薄被,不松手。
“鬼鬼祟祟作甚?还不给小爷出来?”闫野不爽极了,用力一扯,藏在薄被下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露了出来,看清是季久儿,脸一黑,“你这混蛋还敢露脸?”伸手抓了过去。
季久儿赶紧一个闪躲从床上跳了下来:“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什么叫我露脸?明明是我睡的好好的,是你非要过来扒我被子的?”
闫野冷冷一笑:“讲理?小爷就是理!小爷今天这么狼狈都是你害的!”
季久儿被闫野这蛮不讲理给气笑了:“什么叫我害的?教室后门上为什么会挂着一桶墨水,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要怪也是怪你自己。”
“哈?小爷被泼了一身墨?还怪小爷自己?”闫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朝季久儿狠狠砸了过去。
看着迎面飞来的枕头,季久儿急忙蹲下身躲开。
然后,枕头稳稳的砸在坐在床上还在神游中的女生头上。
刚转过身的苏宁看到闫野这行为,吓的脸色一白,上前拉住闫野,低声叱骂:“你干什么!莫小姐刚做了噩梦,情绪很不稳定!”
“她是莫伊白?”闫野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眼床上的女生,他刚刚砸了莫伊白的脑袋?
苏宁白了眼:“那不然你以为呢?”
旁边的季久儿听到莫伊白三个字,心头惊愕,原来躺在他旁边病床上的女生就是莫伊白···高中部幕后老大···
莫伊白似机械一般,缓缓转过头,望着闫野,即使戴着眼罩看不见她的眼睛,但依然能感受到一股充满杀气的目光。
闫野一向不认怂,走上前准备说几句话表明态度。
苏宁见此,急忙拉住他,低声道:“别闹,她刚做噩梦,情绪波动很大。”
闫野闻言,顿住身,撇了撇嘴,莫伊白常年被梦魇所困,患有轻微抑郁症,情绪不稳,他们这圈子几乎没人知道,谁让莫家把莫伊白保护的很好呢,不过这些却难不倒他,所以很多时候就算是他也会让着点,谁让对方是病患呢。
不过这在季久儿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见闫野这嚣张的主儿都不敢妄动,他自然是更加不敢乱动了,只见莫伊白忽然抬起手,露在衬衣外的手腕肌肤近乎透明,能清楚的看到青筋血管,她取下眼罩,露出整张脸,看清这副面容,季久儿震惊在原地,目光呆滞的望着她。
这个比男孩子还漂亮的女人会是高中部的幕后老大?对,就是漂亮,和闫野这种桀骜不羁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一头柔顺的黑发垂直肩头,肌肤苍白如纸,浅浅的淡眉似蹙非蹙,高挺的鼻梁是她整张脸唯一凸显英气的地方,最惹人瞩目的是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幽幽冷光,她双手撑着床沿尽显羸弱之姿,仿若风一吹便会倒下,但是那双透着无尽黑暗的眼,却让人不敢轻视她。
这就是莫伊白吗···季久儿傻傻的盯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只是这面容似乎和某个人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竟然和戚冰那该死的女人十分相像!
莫伊白双瞳空洞的望了眼闫野,但紧紧只是一眼,却让闫野背脊一寒,这女人···
她掀开薄被,走下病床,挺拔纤长的身高让整个医务室充满压迫感,也瞬间破灭了季久儿的幻想,这个看似羸弱的莫伊白,即使长的比男孩子还漂亮,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莫伊白一言未发,就那么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医务室。
人走远后,闫野才低骂了句:“我靠!谁若是被莫伊白这副皮囊所蒙蔽,那就真的瞎了眼!苏宁,你以后离她远点。”
苏宁闻言,无奈的弯了弯眼:“好了,你不要招惹她就是,她的症状越发严重,恐怕····”话戛然而止,目光在季久儿身上一顿,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