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的,兵营里可只需要五分钟。”萧止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越英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不服气的道:“喂喂,好歹是你有求于我好吧,态度还这么差,再说了我虽然要从军,但那也是之后的事呢。”
一路上萧止忍着性子听着越英叨叨,终于来到了男生宿舍。
萧止走到门口一侧,躲开猫眼,悄声道:“别说我也在外面。”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紧。”越英将她推开,按了门铃。
门未开,通话铃却响了,是金明熙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打扰小爷睡觉。”
越英在萧止威逼利诱的眼神下,清了清嗓音,温柔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打了个颤:“明熙吗?我是越英,那个,我找你有点事,麻烦你开下门。”
正睡得迷糊的金明熙一听到越英的声音,一个激灵的翻身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下了楼。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门开了,金明熙穿着粉嫩色的睡衣站在门口,两眼发光的盯着越英。
“哟,难得见你主动找我啊?开窍了?”
越英被金明熙炙热的光芒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自然的一笑:“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若是以往金明熙早就开心的拉着越英进去坐了,但是今儿的越英实在是反常的诡异,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你,今天吃错药了?”要知道越英可是一直避他如蛇蝎,见他都是绕道走,今儿居然主动上门?
越英脸一黑,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躲在门外的萧止见越英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气的暗恼,索性站了出去。
眼前突然冒出一张冰山脸,金明熙惊叫:“萧止!”下意识的就要关门。
萧止早就预防他这一手,一手抵着门,一脚迈了进去,强行将门推开。
这般粗暴的行为看的越英暗暗抹汗,阿止啊,为了季久儿你这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啊。
“久儿昨夜喝多了,我是过来送醒酒药的。”萧止抢先在金明熙说话之前说明来意,随即递给越英一个眼色,自己则径自上楼去了。
金明熙刚准备去拦,得到萧止指使的越英连忙拦住金明熙:“那个,明熙啊,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吧。”
“聊天?聊啥?聊人生还是聊暧昧?”金明熙啼笑皆非,身子轻靠过去,“你为了萧止,还甚至舍己为人啊,那我就成全你了。”
“男孩子家家的别靠这么近。”越英往后退了退,金明熙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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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床上的人儿轻轻嘤咛一声,季久儿皱着秀气的眉头,只觉得头疼欲裂,幽幽的睁开眼。
一张俊美熟悉的脸庞映入眼中,季久儿自嘲的勾唇,又闭上了眼,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出现幻觉。
再次睁开眼,那张熟悉的脸依然还在,寒凉的双眸含着温柔款款的望着他。
这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季久儿睡意瞬间全无,猛地撑着被褥坐起身,冷着脸盯着她:“你怎么在这?”
萧止将早就准备好的水和药递到他面前:“昨晚你喝多了,先吃点醒酒药喝点水。”
“喝多了?”季久儿捂着疼痛的后脑勺,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记不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不想问她,索性拉过被褥继续埋头大睡,“萧止,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干什么,你走吧,日后没有我在,再也没人会打扰你和伊陌晨了。”
萧止见他对伊陌晨耿耿于怀,无奈的叹息,将药和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久儿,只要我不同意,我们就没有分手,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知你心中委屈难受,我也知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显得可笑苍白无力,那件事情我已经尽全力去处理了,在水晶链上动手脚的人不出三日就会被抓获,永生不得出狱。这届高三的人参加完欢送会后都尽数离校了,至于高二参加欢送会的人,我已经让艾琳去和他们去谈了,基本都会转校离开圣樱,这件事日后无人会再提。“
季久儿听到萧止难得一口气说这话,却只抓住了几个关键字:“永生不得出狱?”
“是。”萧止点头。
饶是心情再不好的季久儿听到这几个字,也倒吸了口气,唏嘘不已:“这,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止知他心中所想,神情自若:“这是他应得的。”
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季久儿坚硬的心软了几分,可心头那根刺依旧无法释怀:“那伊陌晨呢?”
萧止却突的沉默了,季久儿眼底嘲笑越来越深,良久后听她道:“久儿,李歆账户近日并没有大额入账的记录,所以他定是被现金收买的,而古宴监控调查出来恰好有几处死角,无法确定收买李歆的人究竟是谁,根据监控画面上推理,伊陌晨当时是一时坐在大厅的,中途只有秦子煊离开过。”
季久儿听出她话中之意,意思是和伊陌晨没关系了?软了片刻的心再次坚硬起来,冷笑:“我与那秦子煊素不相识,他若是收买那销售员也定是因为伊陌晨。”
对于这个结果,季久儿早就料到了,陷害他的伊陌晨不可能得到任何惩罚。
萧止深知这个结果让人憋屈,虽然猜测是伊陌晨指使可那又如何,没有任何实际证据是证明伊陌晨动的手脚,就算她想找伊家发作,也没法。
深呼吸了口气,平心静气的道:“久儿,既然你知这一切都是阴谋,伊陌晨无非想挑拨离间,你不要再与我置气可好?”
季久儿将被角捂得越发严实,讽刺之话毫不客气:“说的倒是轻巧,那天我衣不蔽体,被众人嘲讽羞辱,身为我女友,你在干什么?你在和伊陌晨搂搂抱抱!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萧止,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心中一旦有了芥蒂就会生根发芽,你走吧。”
这样冷静自持的季久儿还是萧止第一次所见,以往的他都是乖巧黏糊自己的,从未这般冷淡过,心里堵得慌,攥紧了掌下的被褥,这些天她无数次恼恨自己,那天为何要顾及弄伤伊陌晨,当时就该不计代价掰开他的手才是。
可惜为时晚矣,事情始终是发生了。
卧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透着沉闷。
一直捂在被褥里的季久儿只觉闷得热,不得不钻出脑袋,见床边坐的人,冷的扫了眼:“你怎么还不走。”
萧止长臂一捞,将季久儿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哑着嗓音:“久儿,是我没照顾好你,要打要骂你尽管来。”
这般温柔的话刹那间让季久儿泪如雨下,他的阿止啊,那么孤傲的人儿,今日却几番放下姿态讨好他。
可是那日的情景如噩梦一般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中,几日来夜夜梦魇,醒来时脑中只余她与伊陌晨拥抱的景象。
哪怕心里难受的要死,可每每想到这,他就无法轻易的去原谅她。
伊陌晨,这个人终究成了他心里的刺,成了他和阿止之间的芥蒂,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