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提前放学后,由沈宁带队去了赛马会。
一行人到了后,平阳郡王已经带着人在门外迎接了,一番寒暄过后,平阳郡王让小厮带着各家小公子去入座,他亲自给夜凌绝,夜星野,夜灵犀和沈宁这位国舅爷带路,将四人安排在了正中的席位。
夜灵犀扭头看了看,在左首方向找到了苏夫人顾氏和苏婉,宴家二夫人张氏和宴楚楚,又扭头看了看,在右首方向找到了宴斐和苏时,又往下看了看,找到了宴斐他三叔宴江,后者正在安抚一匹红棕色大马,似乎准备上场一较高下。
“二哥哥,我去找苏姐姐她们了。”
跟夜凌绝说了一声,夜灵犀就溜了。
“二哥,我去看看马。”
跟夜凌绝说了一声,夜星野也兴冲冲地离开了。
见夜灵犀走了过来,顾氏和张氏带着苏婉和宴楚楚起身行礼,同两人坐在一块的还有东平伯府夫人和东平伯府的四小姐洛锦绣,只不过这位四小姐在见到夜灵犀时,目光中似乎透出了点敌意。
夜灵犀也注意到了,印象中她和这个四小姐也并没有什么交集。
“今日来了这么多人,连两位殿下和公主都到了。”东平伯府夫人道,“还是平阳郡王面子大。”
夜灵犀听这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也不知道这伯府夫人心里有什么不满。
原来东平伯府的老夫人没了时,来吊唁的王公贵族还不及在场人数的一半,不过一个伯府一个郡王有什么可比的,人家平阳郡王祖上还是开国功臣。
见没人接茬,东平伯夫人也不说话了,随手拈了颗葡萄也没吃,放在了面前的碟子里。
赵策往夜灵犀那边瞧了瞧,然后起身走到宴斐跟前道:“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宴斐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是不是怕了,不比也行,以后离公主远点。”赵策得意地扬着脖子道。
话音刚落宴斐刷地站起身,赵策条件反射似地往后退了一步,见宴斐提步走了,他也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夜星野见马厩里有匹枣红色的小马驹,心想小皇妹肯定喜欢,正打算牵出去给小皇妹看看,一转头就看见宴斐和赵策走了过来。
听说两人要赛马,夜星野顿时来了兴致,也要参加,也不问两人同不同意就去选马了。
一声锣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夜灵犀见夜星野,宴斐和赵策各骑着一匹马冲了出去,马蹄卷起尘土飞扬,三人的身影一眨眼就冲了过去,夜灵犀还没来得及仔细辨认谁先谁后,一道身影就冲过了终点。
又是一声锣响,一个嘹亮的声音报出结果:宴斐夺得头名。
赵策认定自己的马有问题,非要换匹马再比一场,宴斐也懒得搭理,提步要走时赵策又嚷嚷他胜之不武,耍阴谋诡计云云。
夜星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正要为宴斐说几句公道话就有人先出手了。夜灵犀一指头就戳在了赵策背上,赵策正嚷嚷着是谁这么大胆回头一看是夜灵犀就没声了。
“灵犀,我刚才在马厩里看见了一匹小马,你要不要去看看。”夜星野道。
这时宴江牵着那匹棕红色的大马走过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日后勤加练习就行了。”
赵策不服气地扭过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大叔,这是什么马,长得真大。”夜灵犀好奇问道。
宴江伸手摸了摸马脑袋,大红马显得十分温驯,“这叫汗血马,是从东周那边引过来的,作战十分骁勇,普通的马十匹也敌不上,可惜很难繁育成功,饲养的条件也苛刻,出生的前三个月容易生病,能长成这般大的寥寥无几。”
见夜灵犀专心看着大红马,赵策为了挽回一下面子便道:“我刚才要是骑这匹马早就赢了。”
宴江笑道:“世子别看它现在挺温驯的,刚开始的时候可凶了,根本没法靠近,我花了半年时间才把它驯服,中间还摔断了一根肋骨。”
“有这么难吗?”赵策不太相信,觉得宴江是夸大其词。
宴斐抱着双臂道:“要不你把手放上去试试。”
赵策看着那匹人高马大的大红马,心里也有点发怵,又不想丢了面子,把头一扭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看你是怕了吧。”宴斐道,“你刚才怎么说的,等会儿就照做吧。”
赵策想起赛马前说的话,一股牛劲冲上天灵盖,伸手就要去摸马肚子,快碰到时被另一只手拿住手腕送了回去。
“小小年纪逞什么能,这马要是发起疯来我都不一定能制住。”然而赵策偏偏钻了牛角尖,非要去摸马肚子,宴江无奈摇了摇头,让赵策摸了一下马耳朵尖才算完。
收回手后,赵策得意地冲宴斐扬了扬眉,见宴斐压根就不搭理,他不屑地切了一声,准备在夜灵犀面前炫耀一下时,见她看着一个方向,他也看了过去,然后看见了苏时,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舒服了。
其实夜灵犀看的是同苏时说话的周丞相,又看见苏尚书走了过来,两个大人说了一两句话后,周丞相便先离开了。
这时沈宁和东平伯府的洛大公子来找宴江一块去赛马,偏巧迎面撞上孙大夫人的弟弟冯仁,后者一个劲地和宴江套近乎,还说以后成了亲家多多关照云云。也没人搭理,冯仁反倒越说越起劲,又来跟宴斐套近乎,宴斐冷着脸都懒得看他一眼。赵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被宴斐一记眼神扫过去,他把头一扭,扬着脖子冲天翻了个白眼。
冯仁见夜灵犀穿戴不俗,以为是哪家小姐,“这位小妹妹生得真是好模样,”才说了一句,宴斐就上前将夜灵犀挡在身后,一记冷冰冰的眼神瞥过去,冯仁吓得把头一缩,沈宁趁机招呼宴江和洛大公子离开了。冯仁还想跟过去,被两名小厮拦住了去路,他气急败坏地要两名小厮让开,还想动手打人,嗖地一声,一颗石子从地上弹起击中他的膝盖骨,他疼得哎呦一声摔在地上,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后,环顾一圈也没发现是谁下的毒手,见宴斐几个早离开了,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没趣,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