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3年夏至未至,随着皇帝重用宦官,使其父兄子弟出任州郡牧守,残害百姓,天下怨声四起,同时随着世族不断兼并土地,人口又不断增加,出现了大量失去土地的流民。
加上小冰川期的影响,今年北方降雨量下降了很多,必然影响收成,使得饥荒到来,失地农民活不下去了,只能靠加入贼冠劫掠为生,于是各地匪患愈演愈烈。
长城以南的环境难过,长城以北的部落牧民当然也不好过,为了生存,大部落只能兼并小部落,小部落破灭后散兵游勇又加入马贼劫掠商旅。
商旅们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北上交易的商旅经常遭到劫掠,凡是稍有反抗的商旅必定会遭到马贼无情的屠戮。
强大的大汉帝国正在一点一点的死去,而张俨正加紧操练他的一部两曲四百骑兵,积攒力量,以待天时,乘势而起。
在楼烦县通往善无城的官道上,有两个中年人骑乘着马,风尘仆仆的往善无城赶。
一人穿着吏服,一个穿着军服,两人的脸上还能看见急迫的神情。
“鱼兄,我们要加点紧了,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善无城!”穿着军服的中年人对另一人说!
鱼姓中年人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县城竟然被攻破了,这番怕是不好向郡守交待了。”
“鱼兄你就别难过了,我们军候这次得亏是战死了,就是不战死,丢了城池,他肯定也躲不过这伸头的一刀。”军服中年人劝解道。
鱼姓中年人长吁短叹,自己这伙人丢了城,给郡守留下了无能的印象,这辈子是注定都没什么前途了。
“对了,童兄,这马贼实力如此强大,难道你们就不曾收到一点风声吗?”
“我们早就盯上了这伙马贼,这两年他们实力越来越大,不断劫掠商旅,我们就等着上报郡尉,将他们这伙马贼给剿灭的,谁不曾想,我们还不曾上报,他们胆子竟如此之大,竟敢攻破了城池!”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得唉声叹气,抱怨世道越来越乱了,早些年贼人攻破城池的事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两人在官道上紧赶慢赶,终究在天刚黑时赶到了善无城,只是这城门在太阳落山后就给关上了,两人往城楼上大声呼唤,求开城门。
“你们是什么人?大呼小叫什么,信不信呆会给你一刀。”
数名城门楼上当值军士伸出头来,嘴里不忘骂骂咧咧的:“城门关了,没事明天再进!”
“众位兄弟,我是楼烦守军啊!有紧急军情汇报,还请速速禀报。”眼看进不得城门,童姓军官不由急得大叫!
楼上的军士听到喊话,神情缓和了许多,按后世的说法,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兄弟。
不过军士也没敢给他两开门,军中有令,不得令而开城门者,格杀勿论!
“你们说你们是报信的信使,可有凭证?”,士兵不得不谨慎,总不能你说你是信使就是信使,我总要试一试。
两人闻言连忙各自掏出凭证,鱼姓中年掏出了县守公文,童姓中年从腰上拿下军牌。
上面军士放下箩筐将凭证取走,对城下两人大喊一声:“等着!”
便往郡守府报信去了。
最后两人也没等到开城门,军士从郡守府回来后,楼上放下两个箩筐将两人吊了上去。
三更时分,正在房中睡觉的张俨被仆役叫醒,告诉他张鹏在书房等他,张俨连忙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就往父亲书房走。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吗?”张俨刚进父亲的书房便开口问道,因为他知道要是没有事情,父亲不会那么晚叫他过来的。
“嘿嘿,你小子的机会来了!”张鹏喝了口酪浆,然后将刚从郡守府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昨天夜里的寅时(指凌晨三点到五点),正当夜深人静,守军人困马乏之际,一伙马贼在细作的里应外合下,击破了楼烦县城。
楼烦守城军候战死,县令出逃,直到天亮马贼退去了,才回的县城,马贼洗掠了县中府库和富户,楼烦县损失惨重。
张俨虽知道有事情发生,但听完父亲的叙述后仍吃了的一惊,这伙马贼居然敢公然进犯地池,无视朝廷威严,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这伙马贼击破了楼烦县城,必定名声大振,必定会引得八方贼冦来投,如不早灭他们,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郡守已经下令,让我们灭掉这一伙人,本来郡守是希望我或者你师父去的,我向郡守讨了个恩典,让你去,若能立下功劳来也好升个一官半职。”
听了父亲的话,虽然张俨想借这伙马贼练练兵,让手下的将士们多见见血,但他也不是个莽夫,向父亲问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父亲,那马贼实力如何?”
“那马贼的实力之前的楼烦守军都是细细打探过的,这伙强盗的来历实力都很清楚了,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上报,便出了这档子事。”
说罢张鹏递给张俨一张公文,张俨伸手接过,上面写着马贼的全部资料。
上面写着那马贼头领是一个匈奴射雕者,出身匈奴的一个小部落,前几年草原上受了白灾,一个匈奴的大部落进攻灭掉了他们部落,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南下做了马贼,老窝也有细作打探好了,在一个叫瘦狗岭的地方。
因为骑术精湛,武艺高强,更有一手神乎其技的射术,这两年不断骚扰劫掠北上的商旅,并且多次得手,收获颇丰,名气便越来越大,因而,有不少胡人的散兵游勇和汉儿的破落户都去投靠他。
根据上次他们进攻楼烦县可知,他们已经发展有约七百余人了。
张俨沉思了一下问道:“那我能动用的兵力有多少?”
“现在世道不稳,我们要保证郡治和各县的安危,能给你的只有你的那一部骑卒,另外再给你一部步卒,如此而已!”
张鹏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张俨,如果张俨答应,这将是他第一次独立带兵作战!
迎着父亲的目光,张俨站了起来,轻拍桌子,这买卖,我张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