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后俯首领命,立即清点没有受伤的士兵,带上几名投降马贼作为舌头领路,便按各自往分配好的据点进发了。
这时候,赵况也来到了张俨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弟子挥斥方酋的样子,眼睛里满是欣慰。
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弟子,如今终于长大,长得高大威猛,武艺高强,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这实在是身为做师父的最大欣慰了。
张俨看到师父,拱手一礼,道:“此次的事情劳烦师父操劳了。”
赵况闻言颇不以为意,笑道:“清扫马贼,保家卫国,本来就是你我军人的份内之事,哪里说得上是操劳呢。”
张俨哈哈一笑,心想师父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道:“师傅说得对,倒是弟子想的差了。”
赵况点了点头,拍了拍张俨的肩膀,就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看着师父离开的背影,想起这些年师父在自家身上的付出。
张俨突然感觉到有句话不吐不快,朗声道:“谢谢你!师傅。”
赵况脚步一顿,最后还是走了,没有回头。
他当然明白张俨的那一句谢谢,并不指的是这个事情,但是他也不以为意,假装没有听懂,毕竟他认为自己也不是矫情之人。
等候士兵们打扫战场完毕,张俨让骑兵们挖了个大坑,将马贼们的尸体就地掩埋了,以免天气严热尸体暴露腐烂产生瘟疫。
事情都处理结束后,楼烦军便牵着长长的一串俘虏,回归楼烦县。
这一路上的商旅看到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骑兵,抬头挺胸地拖着千多名的马贼俘虏往南走,都议论纷纷。
所有见到的人都在打听这是哪里的军队,竟然把这雁门北境最凶恶的三家马贼给剿灭了。
正是因为这些商旅的宣传,从此,雁门郡楼烦军的威名远扬,再也不敢有马贼与其正面相抗。
同时还有一个意外之喜,找楼烦军为其护航的商旅更多了,导致楼烦军的买卖越做越好,颇有了几分镖局的感觉。
正是因为如此,兵力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这可能也算得上是一个幸福的烦恼吧。
等回到了楼烦县的军营以后,张俨下令各部骑兵各自安顿,将俘虏关到临时扩建的战俘营里。
然后将带回来的三百匹死马宰杀处理充作军粮,免得肉坏了浪费,同时宣布今晚酒肉管够,犒劳全营。
傍晚时分,先前派出扫掠三个贼窝的骑兵也回来了。
相对于赵云和高顺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张辽的脸色显然就很差了。
看到张辽的脸色,张俨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了,毕竟早有预料。
赵云攻打的是那赫连索的巢穴,高顺攻打的是那独眼龙的地盘,两人都缴获了大量的物资,每支骑兵足足拉了十多辆的大车。
呃,张辽攻打的是那乌托的地盘,乌托那有几个小喽罗比较精明,早先看到事情不对就趁乱跑了。
回了山寨几名马贼一商量,然后就你拿你的,我拿我的,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
等到张辽带人去到的时候,那就只有一片空寨。
没有办法,张辽带队只能空手返回。
却不料想,半路遇到了另外两队人马。
看到另外两队人马都兴高采烈的拉着战利品,张辽感觉自己倒霉极了。
赵云和高顺都是稳重之人,倒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两人下面的骑兵们荤素不忌的,对张辽率领的骑兵多有调侃,搞得张辽颇有几分抬不起头来。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次是一场大胜,所有的士兵们都笑逐颜开。
就连赵况带来的骑兵们看到这仿佛堆成小山一样的战利品,心里都想着,这他娘的马贼买卖可真是好做啊,就那么几年,这几家马贼竟然打下了那么大的家底。
善无城骑兵纷纷在议论着自家到底能分到多少的赏格。
有士卒说:“这批战利品至少得分制下两成。”
又有的士卒说:“我看不止,郡尉大人向来大方,郡尉家的郎君怎么可能会如此小气,我看就算是三层,郎君也是舍得的。”
有士兵颇为赞成,道:“你们这说的倒是也有道理,郎君大方那是众所周知的。”
有士卒又颇为担忧,道:“但是郎君大方,他手下的兄弟可不一定都是大方啊。”
听了这名士卒的话,也有别的士卒也跟他有同样的忧虑,接口道:“听说郎君手下的很多兄弟都是当年马贼投降过来的,贪得很,怕是不舍得分那么多给我们哦。”
这时候,又来一士卒说:“按照这样的说法,下面的兄弟要是不肯,郎君过去也是为难,只希望到时候不要两成都没有就好了。”
。。。。。。
待所有人马回来了以后,徐庶率领县吏们来清点了半天的战利品和损失。
张俨的营房内,徐庶当着众人的面,先是汇报了此次战役的损失。
“直接战死的人足有二百三十二人,重伤的人共有四十三人,轻伤的人有四百五十七人”
说到这里,徐庶抬起头道:“估计这些重伤的兄弟日后也很难重返军营了。”
看到众人都理解的点了点头,徐庶继续念道:
“善无城方面,战死三十九人,重伤十六人,轻伤四十六人”
“两军战马共计损失146匹,不过战马的损失并不一定是死了,或许是受了严重的刀伤,或者是崴了蹄,反正没有办法再用了,都会通通被杀来充当军粮,反正就是损失掉了。”
对于这次的伤亡数据,张俨等人是心里是有准备的,但听说一次就损失了五分之一的骑兵时,张俨还是心疼的肝都痛了。
其实,主要是善无城骑兵还没来时,楼烦军独抗三大马贼,导致所受的伤亡比较大。
不过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这也还能勉强接受。
张俨温言对徐庶说道:“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要好好掩埋,要给他们立碑,重伤的兄弟们好了要给他们安排一些活计,再给他们赔一笔钱,我们能够安然的度过下半生。”
徐庶让张俨放心,说自己一切都会办妥的。
张俨不敢一次性赔大笔的钱给那些受重伤的士兵。
因为他们很多人已经失去了生活能力,如果一次性赔给他们大笔的钱,当他们钱花完了,人也就完了。
还不如想办法给他们安排点活计,让他们有个念想,也让他们有个稳定的收入,好度过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