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蓁展开信纸以后,一道小词持跃然纸上: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完这首词之后。郭玉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呀的一声,把纸掉在地上。
郭蓁又忙着把纸捡了起来,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又不知道自己在转些什么了,害怕婢女笑话,又忙着坐了下来。
这一首词,给郭蓁的小心脏造成了剧烈的冲击,心里想道自家这坏人,还真的是。。。
想想郭蓁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脸色红的像个苹果似的。
婢女们不知道信里说了些什么,看到自家女公子的表现,心里也很是讶异,自家女公子出自于世家大族,教养都是一等一的,从未见她有如此失态过。
婢女关心的问道:“女公子,张公子的信心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郭勤收拾了下心情,心里勉强平静了些,一脸甜蜜地说道:“没事,我挺好的。”
婢女们纷纷围过来,想让郭蓁给他们看张公子写的词。
郭蓁开始是不肯,禁不住自幼一起长大们婢女们的苦苦哀求,便把这信放了出来。
婢女们自然没有郭蓁的文学素养那么高,只觉得这是一首极好的词。
至于好在哪里,婢女们也不知道,只是看到郭蓁那一脸甜蜜的样子,只能随意地夸赞几句。
婢女们夸赞得牛头不答马嘴的,郭蓁也是好笑,挥手赶走了他们。
郭蓁自己一个人踹着手里的信看了又看,老是看了不自觉间站了起来,走上两圈。
过一会,郭蓁又不知道自己在走些什么,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自家女公子得了那张家公子的一首词,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全郡守府。
婢女们都在说,自家女公子要嫁的夫君,不但是个武曲星,还是个文曲星,文武双全的。
还讨论到女公子之所以前几次没嫁出去,应该就是在等着这真命郎君的出现。
这黄氏正在花园中品茶赏花,却听到花园内传来婢女们的讨论。
婢女都在讨论起张俨词的事情,都说这词是极好的,像小姐这样的女子都说好,那肯定是好的。
听到下人们的言语,夫人黄氏向来宽容,倒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黄氏对这自家未来女婿又给女儿寄的词有些好奇。
上一次的那首诗可着实让这郭彦夫妇惊艳了一把,不知道此次的词如何。
黄氏想罢便引着婢女往自家女儿的阁楼走去。
郭蓁看到母亲来了以后,施了一礼,道:母亲有什么事,使人找女儿过去就好,怎么还专门来女儿这里一趟呢?”
“你这话说的,难道为娘来你这里,来的还少吗?”
郭蓁的脸扑的一下又红了,这可恶的坏人,搞得自己脑瓜都不好使了,看看自己这说的什么话。
黄氏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可爱的模样,心里想着,看来这次的词威力不容小觑啊。
但是黄氏知道如果直接问女儿要来看的话,女儿不一定会给她。
不过,黄氏还是有办法对付女儿的,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
黄氏开口道:“听说那张氏子又写了一首什么骚词,老是这样子,这张氏子可不像好人哪。”
郭蓁听到母亲的话,有些不依,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骚词嘛,还有我看这张公子挺好的呀,是好人。”
黄氏看到自己女儿果然上当,接着引导道:“我不相信,你父亲早就说过了,上次那首诗是请人代笔的,所以我不相信这一次能写出来什么好词来。”
郭蓁果然中计,急得都有点上脸了,道:“张公子写的词明明就是思无邪,不曾有什么轻薄之处,母亲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黄氏戏谑道:“这是不是凭空污人清白,那得还得看过证据才行,女儿可把那词拿来给母亲一观,看看这张氏子到底是好东西,或者不是好东西。”
郭蓁有些醒悟了,知母亲就是想骗自己把这个词拿出来给她看。
但恋爱中的女孩子总是盲目的,想到母亲说的那些话,郭蓁还是忍不住要拿出来给母亲看一看,证明张公子心是好的。
郭蓁进了内房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拿出来一封信,然后三步用作两步的走了回来,把信递给了母亲。
“喏,就是这封信。”
黄氏却不接,笑着看女儿说道:“这可是你给我看的,不是我找你要看的,可不要勉强。”
看着听着母亲的调侃,郭蓁羞得满脸通红。
“母亲看便就是了,我又不曾说过什么。”
黄氏打开了女儿递过来的信,看了上面的那一首词。
这首词到底好不好,黄氏那么高的文学修养,哪能看不出来,想这张氏子倒是也有点文采。
看着自己女儿那满脸通红,情根深种的样子,黄氏也颇感欣慰。
她就怕那张氏子胸无点墨,自己女儿成亲了以后跟他聊不到一处来,现在看来,这女婿倒是也不差的。
郭蓁看着母亲不说话,催促母亲说:“母亲,我就说是思无邪,你还不相信。”
说着竟然夺回了母亲手中的诗词。
黄氏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儿道:“难道你的母亲还能与你抢这词不成?”
郭蕴更害羞了。
黄氏与女儿聊了些家常,便带着婢女走了。
黄氏原想回转自己的小楼,半路却转过了方向,直奔郭蕴的书房而去。
见了郭蕴,黄氏迫不及待的跟自己的丈夫说:“蓁儿,又收到了那张氏子的词,妾身写下来让夫君也欣赏欣赏。”
郭蕴阻止了想去拿笔写词的夫人,说道:“不用写了,我已经看过了。”
这一句话把黄氏整的是一愣,想通了当中的关节以后,笑骂了一句:“你这老不羞的,竟然去偷看女儿的情书,真是好不知羞。”
郭蕴闻言有些尴尬,辩解道:那信纸他大刺刺地递给我,又没有信封,我也是不经意间看到的,这可怪不得我。”
说起这个,郭蕴咬着牙恨恨的说道:“那张氏子第二次见他时,还在我面前装作没有学识的样子,想来是当时没有见过我们家的女儿,在故意推托,现在什么都暴露了,到时候可少不得他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