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次骠骑军南下作战,已经打了几场仗了,基本上都是骠骑军的本部将领在争先恐后,骠骑军士兵们在奋勇向前,仿佛所有都想立下功劳。
而他们黑山军这样刚刚投入到张俨麾下的军队,连个出战的机会都没有抢到。
这个时候张燕他们才明白,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让张燕和麾下的将领们,是又感激又惭愧。
同时,这也让张燕开始有一种危机感,他率领着数万的黑山军,一路跟随主公南下,如今还未立寸功。
黑山军既然已经投靠了张俨,那便肯定要融入到骠骑军这个大集体来的,那么这样真正的与别人成为袍泽。
但没有并肩作战,又怎么称得上是袍泽呢?
南下作战,黑山军不留点血,不立点功,回去了大家还是看不起他们,还是不觉得跟黑山军同一路人,这点道理张燕还是明白的。
所以如果他张燕想在张俨麾下站稳脚跟,那么他们就必须要立下一个大功,而面前的这个襄阳城就是这样一个功劳。
虽然攻城的风险是大,但是收益也大啊!
这可是荆州的首府啊!
因而,张燕之前倒也像主公请战过多次,但是主公就是不允。
城内的士气还没有打散,张俨怎么会蠢到拿自己手下的人的性命去填沟壑。
就算是黑山军,那也是他麾下的将士了,他的心还没有那么冷硬。
只是这一次投石车打击,已经将守军的士气摧毁极大,攻城的机会已经出现了。
因此,今天张燕等人看准了机会,便想向张俨请战,希望能够争出一个率先攻城的机会来。
不过黑山军和张俨麾下的其它将士们急倒是急,只是张俨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
就本心而言,张俨不愿意在这襄阳城消耗过多的粮草物资,也不愿意在此牺牲过多麾下士兵的性命。
在他心目中,什么刘表什么孙策都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他真正的敌人是曹操。
为了这个敌人,必须要珍惜麾下的每一份力量,不可有丝毫的浪费。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张俨还是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在襄阳城,拿下这荆州。
因而,虽然这一次诸位将军的请战,闹得沸沸扬扬的,但任由诸位将军在如何请战,张俨也是不曾答应。
不过将士们有求战之心,始终都是好的,张俨只是对诸位将军温言抚慰,并且赏赐每位请战的将军蜀锦百匹,以表诸位将军的勇猛。
至于其他的,张俨一概不答应。
众人无奈,只好郁郁退下。
将军们闲来无事,便看看这巨石横,看得嘴巴干了,便喝上三杯两盏淡水。
这荆州打不下来,行军作战之中连酒都喝不上,平白淡出个鸟来。
事情终究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出现了转机,城内一户黄氏的旁系家族发动了叛乱,想行强行攻打东门,引骠骑军入襄阳城。
显然,这个小家族事先已经从城墙上射下来了效忠信,约定起事日子,希望骠骑军也予以的配合。
而事实上,骠骑军的确也勉强算是配合了,阎行率着一支骑兵,就等在了东门两里之外。
只要这支黄氏旁系家族能打开城门,这支骑兵就能杀进去。
阎行率领的骑兵都是西凉铁骑出身,武艺骑术都是一等一的,他们如果能进城,这个事情基本上就算是定下来了。
当然,这个小家族最后失败了,全族上下被刘磐带着两千军卒,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只是让刘表感到十分可惜的是,终究这一场叛乱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黄氏的主脉有参与到这一场叛乱中来。
并且城内的几个家族互保,在刘表的面前担保,甚至向其施压,也是勉强保住了黄氏家族。
刘表对此也是十分无奈,显些没气到吐出血来,但最后也只是对黄氏家族罚金了事。
但是这一次黄氏旁系家族的举动,也让刘表和一些世家大族明白,襄阳城已经根本就不可能再守住了。
刘表变得更颓废,变得更加怒不可遏,但是又无可奈何,终究一酒度日。
这一天夜晚的张俨,也在静静地看着东门的火起,听着东门城内喊杀声,直到这些声然后慢慢又归于平静。
张俨知道,这支黄氏旁系家族的图谋算是失败了。
此时此刻的张俨,对于这一支黄氏家族的后果,也是十分明白的。
但是张俨毫不感到怜惜。
一来这些人不是他麾下的人。
二来,黄氏家族既然要做大买卖,就应该想到后果。
张俨记得前世看过的电影台词:出来混,终归是要还的!
并且,襄阳城内的刘表,终究也没敢借着势头,给张俨搞什么诈降。
只因为骠骑军的人太多了,只要他们敢诈降,敢打开襄阳城的大门,张俨就敢保证三十万大军会一涌而入襄阳城。
到时候什么诈降都会变成真降,显然刘表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等到天明的时候,张俨开始下令往城上射了一封劝降信,并且下令停止了投石车的轰击。
劝降信上内容也简单,甚至没有堆砌文字,只此一句:“三天之内归投降,如若不然,片甲不留。”
士兵们捡到这封劝降信,连忙拿到州牧府城,交给了门将,门将又急急然拿至刘表处。
而刘表看罢大惊,手上酒壶跌落于地而浑然不觉,那酒狐溜溜的在地上滚着美酒,流淌的一地都是。
刘表已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只连忙派人请蒯越、蔡瑁等前商议。
众荆州文武将佐到齐,刘表以信示众人。
众文武将佐视之,皆大惊。
东曹掾傅巽随即他刘表进言道:“不特张俨竟至于此,荆襄危矣。巽有一计,可使荆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
刘表闻言,心中泛起一丝希望,急问道:“计将安出?”
却不料想,傅巽竟道:“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张俨,俨必重待主公也。”
刘表闻言大怒,他竟然有几分被戏耍的羞愤,叱道:“是何言也!吾乃汉室宗亲,受祖宗朝廷之基业,岂可便弃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