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脑子也是一时没有转过来,闻言当下大惊,拔出剑来就想砍杀了邢道荣。
只见邢道荣勉强按住刘贤的剑柄,连声说道:“公子莫急!”“公子莫急!”
“如若吾有跳反的心思,怎么会将此等的事情告知公子?”
这刘贤一想,倒的确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如果对方不声不响真的按照那方略做了,自己找怕是接下来就要命难保了。
如今邢道荣确实愿意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可见对方也确实还没有叛变。
刘贤有些歉意地按下剑柄,讪讪地问道:“那如之奈何?”
邢道荣但是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天大的计划,要是能做成功,此生受益无穷矣。
只见邢道荣幽幽说道:“当初。我假意向骠骑军投降,其实心中早已冒起一个想法。”
“如若成功,公子,你的大业可成矣。”
刘贤闻言也是十分感兴趣,他志向高远,常谓左右道:“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
只见刘贤急急抓住邢道荣的手,连问道:“计将安出?”
邢道荣也不再卖关子,当场乃道:“可将计就计。”
“今夜吾等将兵伏于寨外,寨中虚立旗幡,待骠骑军来劫寨,就而擒之。”
“公子,吾等如果能够击败面前的这支军队,甚至能够生获骠骑将军张俨的话,那这天下之事大有可为。”
“多的暂且不说,主公与公子也能成为一地的诸侯,起码保有荆州是不成问题了。”
这一个前景,可谓是让刘贤怦然心动,仿佛看到了自己高居明堂,受四方朝贺;东征西讨、无人可挡的未来。
于是刘贤连连称善,当下决定依计而行。
邢道荣看到了刘贤终于信服了,他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敢再有所拖沓,连忙下去准备了。
这刘贤与邢道荣也不完全是两个蠢物,至少知道这些事情可得干得精细些,因而刘贤凡事亲力亲为,邢道荣也尽心尽责。
只因邢道荣实在不相信,他要是再变抓了,那张俨还会放他回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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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二更,果然有一彪军到寨口,每人各带草把,一齐放火。
刘贤、邢道荣心中自以为得计,当下两边杀来。
放火军见此,毫不恋战,点火便退。
刘贤、邢道荣两军乘势追赶,可惜骠骑军马快,赶了十余里,来军皆已不见。
刘贤、道荣大惊,心里明白这可是中了对方的计策了。
骠骑军可能根本就不相信邢道荣,这是设了个口子,等他们来钻了。
两人但愿还来得及,引军急回本寨。
可零陵军奔跑奔忙了一夜,等到两人率领着军队回到军营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军营早就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刘贤写邢道荣只见火光未灭,还欲救火,却见寨中突出一将,乃庞德也。
刘贤谓邢道荣道:“不可入寨,却去劫骠骑军大营便了。”
这也难为了刘贤的脑瓜子,竟然可以想到紧要关头的翻身之策。
刘贤麾下的军队虽不多,但也不少,足有1万多人,只要对方没有防备,劫个骠骑军营也是足够了。
虽然如今零陵军的营寨被劫了,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偷袭到骠骑军的大营,那便有翻身的机会。
甚至,刘贤的这条可以算是十分精妙了,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他们大营被破不但不逃,反而敢迎难而上,再次偷袭骠骑军大营。
于是刘贤与邢道荣复回军,往骠骑军大营而去。
此时邢道荣在前,刘贤在中,走不十里,典韦引一军刺斜里杀出,一戟刺道荣于马下。
将邢道荣刺死之后,典韦还轻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甚至愤愤不平的骂道:“如此的稀松货色,也敢自称无双上将,简直不知死活,平白污了本将军的铁戟。”
此时刘贤已见到邢道荣被杀,也是心胆俱裂,知道骠骑军有所埋伏,事已不可为,急拨马奔走。
未几,背后庞德赶来,将刘贤活捉过马,绑缚回营见张俨。
刘贤拜伏在地,痛哭流涕,只道:“邢道荣教某如此,实非本心也。”
张俨并不理会他这断脊之犬的殷殷狂吠,只命左右以槛车囚之,待活捉刘度,一并诛戮。
眼下既然已经得胜,张俨催动三军,不分昼夜,攻打零陵。
如今的零陵军已经大部被灭,城内留守下来的,也不过一千数百残兵败将,又如何抵得过骠骑军的十万天军。
不过一个时辰,骠骑军已经攻上了零陵郡的墙头,庞德绑得零陵太守刘度来见。
只见张俨先是厚赏庞德,再是大袖一挥,便下令左右将刘度这对父子推出去斩首。
刘贤闻言大惊,当场痛哭不已,不片刻已经是屎尿尽出,引得帐内众人甚为不适。
刘度永远不敢相信,嘴里喃喃的说道:“怎至于此!”“怎至于此!”
半晌,刘度终究还是回过了神来,不断的伏地叩首,眼内流下血泪,只不断请求放过儿子一命。
左右归降的荆州本地士人见到这一幕,心中也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连忙劝张俨。
众士人只说这刘度父子在零陵威望甚高,请求张俨网开一面,放过这两人。
可惜,张俨坚决不从。
如今这刘贤父子以如此弱的兵力,就敢抵抗他的十万大军,直到最后都没有主动投降,如此之人不杀有足以立威。
如若不然,以后他骠骑军攻城难矣!
岂不是是个人都可以站出来抵抗骠骑军了,大不了到时候城破了,便才投降便罢了。
张俨就是要天下人立下一个榜样,敢于抵抗他的,就要舍得下身家性命。
荆州士人看到张俨心意已决,均不敢再劝,左右班直见此,便将这刘度父子如同拖着两只死狗一样,拖出脱出大帐。
这父子两人痛苦哀嚎的声音响彻数雨,帐内投靠的荆州士人听闻,都不由得双股战战。
仿佛此时,他们才想起面前这个可是席卷了半个天下的诸侯,与那暗弱的刘表之辈不同,由不得他们左右半点。
若是说之前张俨对他们甚厚,那便是慈悲仁义,而如今其毫不犹豫诛杀刘度父子,那便是雷霆手段了。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才可以使得使人威服,光靠慈悲或光靠大棒都是不行的,这个道理张俨自然早已明白。
不出半晌,帐外由极动变为极静,再有脚步声响起时,便是有亲兵班直将那刘度父子人头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