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张辽以荆州军和扬州军作为主力,以荆州和江东的赋税作为后盾,不断的骚扰合肥方向,就会给曹操带来巨大的麻烦。
如果曹操不派重兵在合肥和徐州方向进行防守,那么这两个地方就极有可能会被张辽所得。
但是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曹操将面临着三面环敌的进攻……哦,不……如果算上袁绍的话,那么曹操就是四面皆敌了。
到时候曹操想要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那就太过艰难了。
其实曹操也并非是没有派人前往袁绍处沟通,希望和对方组成联军,一同进攻对抗交州。
可是那袁绍的性格就是如此,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依旧深深地恨着曹操对他的背叛。
因此,袁绍虽然明知道两军联合起来对抗张俨,才是保存两家的最好办法,可是他就是转不过这弯来。
任由麾下的谋士如何劝告,袁绍一旦打定了主意,便通通都不管用。
曹操对此也是极为无奈,除了骂上两句:“竖子不足以谋”,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话又说回来了,可若是曹操派出大军前往合肥和徐州方向防守,那么又会中了张俨的奸计。
张俨麾下的幅员辽阔,后勤粮草物资来之不绝,用之不尽,而他曹操可是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到时候张辽的十万南方联军一摆开,就往那合肥徐州方向一杵,那他到底应该派出多少的军队应对,才算得上是得力呢?
10万吗?
还是20万?
张俨只依靠荆州和扬州两个地方的粮草物资,就可以供应上10万大军的所用,而他曹操放出十几二十万大军防守东面,那光算消耗的粮草物资就要了他老命。
他要是真的在东面放上十几二十万军队,到时候张俨的大军休整完毕,再领大军东出虎牢关,全力攻打许都,那他的那又还能摆出多少的军队应对。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境地了。
为此,曹操只能捏着鼻子,又从麾下各地多征收了十万的军队,就是为了接下来与张俨的对抗。
晋军的精锐可是天下皆知的,那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并州狼骑,凉州铁骑和蜀兵这样的精锐部队,曹操的军队若是不练上一两年,是根本难以与对方匹敌的。
更让曹操感到痛苦的是,许都离虎牢关太近,其实已经失去了与张俨作战的战略纵深,这才是最致命的。
为此曹操已经让麾下的文臣武将开始论战,到底要不要进行迁都。
可就算想迁都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新建皇宫和各种官署的搬迁,都是曹操必须要考虑的,其中的消耗有多少,自然是不必多言。
更重要的是,许都更像是一面旗帜,支撑着曹操军队的心气,连老窝都保不住了,在以晋军作战起来,曹军光是士气就去了三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张俨布置好荆州、扬州的一切事情,便率领着30多万军队开始西返长安。
这30多万的军队蜿蜒在西撤的路上,如同一条长蛇,蔓延数十里之长,瀚为壮观。
将士们都已经离开家乡将近两年了,思乡之情都十分的严重,甚至也不用张俨的催促,军队的行军速度就已经算得上是十分快了。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张俨顺利的返回到了司隶。
高顺跪伏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此次与无法跟随他出征的遗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高顺负责防守虎牢关方向的曹军,这个职责是重中之重,不容许守将有丝毫的懈怠。
因此虎牢关这个地方必须是要张俨绝对信任,而又对他绝对忠心的人看守。
他要是不带眼识人,在这虎牢关放上一个脑后有反骨的将领,到时候曹操借着他进攻荆州和江东的机会,一举踏破虎牢关,从而进入了司隶,切断了他的西归之路,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到时候,张俨还得带着数十万晋军往蜀中绕一遍,才能回到长安。
绕道倒是其次,那他和荆州、扬州的联系,可就处于半切断的状态了。
这个损失是张俨绝对不愿意接受的,所以高顺的性格稳重,是驻守虎牢关的不二人选。
事实上,高顺在这里驻守已经有很多年了,作为张俨势力的东方门户守将,他几乎把虎牢关打造的就像一面铜墙铁壁,把关东诸候紧紧地挡在了墙外。
而事实上,张俨进攻荆州和扬州的这段时间里,曹操也确实派了乐进率领一支军队,前来尝试进攻虎牢关。
可高顺拒不应战且绝不出关,只是紧紧防守住了虎牢关,任乐进如何率领军队攻打,他皆岿然不动。
这虎牢关城高池深,没有一二十万大军压境,根本就攻不下来。
乐进率领的曹军稍作尝试,抛下了数千具尸体之后,也只能灰溜溜地又退回去了。
虽然这些道理高顺也知道,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中委屈,感觉自己在张俨的麾下,窃居如此高的官位,享受着主公对他的各种恩重,却没能为主公作出很大的贡献。
张俨对于高顺自然是温言抚慰,若是其他人,他还真的没有这个耐心。
可是高顺跟随他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心意和忠心的。
他拍着高顺的肩膀说道:“将军着想了,你跟随某已有十多年了。”
“当年你和文远是好友,因而才投入到了我的麾下,向来被视作吾弟。”
“这些年来,你也为我立下了不少的功勋,正是因为有你在这虎牢关驻守,我才放心的去攻打荆州和扬州。”
“你为我立下的功劳,并不比我麾下的其它任何一名将领少啊!”
“这虎牢关若是别人看守,某还真的不太放心,你也不必过于感伤,如今南方已经彻底被我们扫平了,需要我们下一场战争就是对抗曹操,到时候有你好好表现的时候。”
高顺听闻了主公的安慰,心中感动不已,他也是一时感怀才露出了如此儿女姿态。
在被张俨的如此一番安慰之后,他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讷讷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