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办公室里的人都很清楚。
“说实话,我们也很意外,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事情。”
刘成栋松了松领带,显然这个消息给他的震撼依然没有完全消失。
作为职业经理人,他自然知道塔吉特是个什么样的企业,所以才会如此震撼。
零售业的巨头,不只有沃尔玛、家乐福,还有凯马特、科尔,还有塔吉特。
在美国,沃尔玛、凯马特、科尔和塔吉特,本就被称之为零售业的四大巨头,很多人都认为,是这四家在同一年建立的公司改变了美国人的消费,进而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消费。
只是和沃尔玛还有法国的家乐福这也难怪耳熟能详的企业不同,塔吉特的精力更多放在了美国国内,在全美他们有超过一千三百家的门店!
刘成栋的确很看好森隆农产品贸易公司的前景,但他绝对没想到,至少现在没想到,这样一家在美国过内排在前四位,位列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会主动联系一家在国内充其量只算是小有名气的公司,并且获得了订单。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订单,还可能是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是一个一举进军国际市场的机会!
或者用经理人的话说,契机来了。
易文仔细读了这份打印出来的邮件和一份初步的产品供应采购合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少,塔吉特公司是这么解释为什么要和森隆贸易公司合作的。
理由是,他们公司一位高官的孩子,在欧洲一个国家留学,偶尔买到了森隆公司出产的枇杷膏,于是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并且带回了美国,给了自己的父母品尝。
结果就了有了这份订单。
当然,或许真的有这件事情,但真正从几个人的爱好变成生意,这其中一定经过了许多事情,这就不是易文他们能够知道的了。
“这条件,看似优惠,但其实也有弊端啊。”
易文简单看了一下这份合同,在价格方面,其实是很有吸引力的,人家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向欧洲供货时的价格,也不和你玩虚的,直接开价。
没办法,双方在公司的实力上差距太大,人家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也属正常。而引起易文有些踌躇或者不满的,是塔吉特需要独家经营权,并且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测,还有交纳一些易文看不太懂的款项。
“那些款项,应该是美国国内的一些法律条文规定的费用支出,还不算要交的税,塔吉特给出的价格是不错,但如果除去这些费用,其实利润很少。”
刘成栋摊了摊手:“这也是让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一个原因。”
“这是一个机会,但我们要怎么利用?”
程敏靠在易文身上,询问自己男人的意见。
虽然现在公司的法人是她,但她心里从来就没觉得这公司真的就是她说了算,易文依然是决定一切的人。刘成栋有责任出谋划策,给出建议,程敏觉得自己听话就可以了。
不过显然易文不是那种独裁的人,他开始询问两个人的意见,三个人在办公室研究了小半天,最后才决定了下来。
刘成栋和程敏,会亲自去美国一趟,和塔吉特公司面谈!
这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计划的行程,目的,就是让这家美国的零售业巨头世界五百强公司看到森隆农产品贸易公司的诚意,并且向他们出示世界最好的两家实验室对公司产品的检车结果。
更加重要的是,还要向塔吉特的负责人们,介绍公司的拳头产品,洛神花草茶,和全新的中药行饮品。
不过,程敏和刘成栋之前还会去一趟欧洲,会公关这几种中药型饮品的鉴定和检测。美国人可以不认可国内的数据和结果,但对欧洲的还是很认可的。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在美国那面遇到的阻力会少很多,并且将会获得在谈判中更多的话语权。
森隆是小,但也不是任人揉捏,哪怕是零售业巨头也一样。
并且,在欧洲的时候,两个人还会试图和世界第一的零售业巨头家乐福接触,看看是否能够进场。
至于国内的策略是早就商量好的,森隆公司会自己开零售店,尝试全新的盈利模式,不过这件事情急不得,三个人决定现在海城和周边的确开始试点。
易文留在国内就负责这些事情。
商量好了,程敏和刘成栋立刻就订机票,联系检测机构等,因为时间不等人,欧洲之行就算顺利,可能也要是一段时间,塔吉特那边不要焦急才好。
商量好了事情,刘成栋就把时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他也要回家去准备准备。
“快一个月没见你,现在刚刚见面,我又要出国,这一去估计要不短的时间,一切顺利可能就要三个星期甚至更久,我想你怎么办?”
程敏趴在易文怀里,不满的嘟囔着,对于这种突然道理的聚少离多的日子,程敏非常不适应。以前虽然也不是能够时常见到易文,但终归还是能够隔三差五的和易文吃顿饭逛逛街,找个没人的地方腻一会,做些儿童不宜的事情的。
但是现在这样看来,两个月也就今天见一次,明天就又要分开了,这让她就不想走了。
“这次的生意如果成了,以后森隆就是跨国集团了,你就是集团老总,女神加女强人,女富豪,到时候记得正眼看我一下下啊。”
易文摸着程敏的头发,开着玩笑,试图冲散程敏心中的离别情绪。
“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是你的。”
程敏一点都没笑,反而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易文心头一颤,抱着陈敏的手臂就加了些力量。
“今天你回来,那些姐妹知道不知道?”
“姐……妹?”
易文眼角抽动了一下,觉得这个词用出来之后,自己顿时就是个旧社会地主老财正方偏方的感觉。
“回来得急,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们。”
听到易文这样回答,程敏嘿嘿一笑,“那今天你就是我的了,必须陪我,否则我明天就不去了。”
“你,你这赖皮啊。”
笑着捏了捏程敏光滑的脸蛋,易文有些无奈地道。
“为了爱情!”
程敏骄傲的宣布,逗得易文直笑。
两个人出去先吃了饭,又陪着程敏逛了逛街,最后还去看了一场电影,
手牵着手走在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一直走回家里,都很安静。
两个人都知道,今天注定会发生什么。
对于这一天,程敏期待很久,她的性格和想法让她觉得,如果没有*的关系,这份感情是不完整的。
她不追求名分之类的东西,因为她知道,那样会让她失去很多,她性甘情愿的让自己处于现在的位置。
但她也同样知道,牵着自己手的男人责任感太强,总是怕辜负了自己,怕自己以后会有什么遗憾,会后悔。
所以程敏虽然强烈的表示过这样的一丝,却也没有逼得太紧,她不想让爱着的人两难。
不过,今天看见了易文之后,程敏知道,以后随着这个男人事业的进步,他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分给诸多的红颜知己之后,留给她的时间会更少。
那个时候,随着见面次数的减少,自己和他会不会就此疏远?他会不会为身边诸多的女人纠缠感到厌烦?会不会因为自己和他地位相差悬殊而越来越生分,直到……
程敏有些不敢想象,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让自己真正走进这个男人的世界里,然后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支持着他。
所以程敏对这一次的生意非常看重,这份突如其来的订单,带来的不仅仅是森隆农产品贸易公司发展的契机,更是一个程敏可以走到更高位置的契机,她一定要抓住,这样,在未来的日子,她才可能跟得上这个男人的脚步,让这个注定站在高处的男人环顾四周时,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而不是消失在人海中。
所以今天她显得很沉默,程敏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的一种近乎执拗的愿望,她知道,易文会懂。
易文懂。
他通过程敏的眼神,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易文还会选择和之前一样,不会进一步发展,他想给程敏以空间,想顾虑到这个女人以后后悔的可能性。
可是这些日子,从南中国骑行开始,到三堡村的命案,再到和剑齿虎小队的交锋,让易文真正懂得了一件事情。
既然自己有信心可以让身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么还在担心什么?难道辜负了她们,就是对她们负责吗?
既然我们早就如此选择,那么努力就是了,何必瞻前顾后?
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你每犹豫一天,就是浪费一天,那么,何不高高兴兴地过。
所以易文默契地配合着程敏,女人用沉默表达她的坚持,易文则用沉默表达他的改变。
他知道,程敏会懂。
屋子里没有一点异味,处处干净整洁,易文知道这是程敏经常来这里打算的缘故,自己这个家,只有程敏有钥匙。
“我去洗澡。”
程敏换了鞋,又给易文拿了双鞋,然后低着头就进了浴室,很快就传来了水声。
易文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回想着认识程敏的点点滴滴。
这个女人,是他这些红颜知己中,认识最久的了,他们是同学,后来又痛租住在一起。
当初,谁能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呢。
人生的缘分,果然是说不清道不明。
易文知道自己幸运,得到了程敏的心,也感谢这个女人的包容和坚持。
他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他这几天在渔场潜水的时候采来的珊瑚,在闲暇的时候,易文就拿着刻刀刻,就成了现在的形状。
“这是什么?”
裹着睡衣的程敏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好奇地看着易文手上鲜艳的珊瑚。这是一个明显被人工雕琢过的红色珊瑚,是一颗开了花的树的形状,雕工精湛,竟然无比秀美。
“我看过一本书。”易文看着手里的珊瑚花树道:“书里说了一个纠葛三世的故事,第一世,你为古刹我为青灯那一世你为落花我为绣女那一世你为清石我为月牙儿那一世你为强人我为骏马。第二世,你为皇帝我为战俘。第三世,我于苦海中挣扎沉浮哀求了700年,佛终于肯原谅我向我伸出莲花圣手,让我再次与你相遇然而你却不记得我了。第一世,就是开花的树。”
“三生石?”
程敏的眼圈有些红,她看过这本书,很出名。
“送你。”
易文把这可珊瑚雕刻成的树推了程敏,也许下了三生的誓言。
身体里的感情终于控住不住,程敏泪如雨下,扑倒了易文的怀里,沾满了泪水的红唇疯一样地印在了男人的脸上,身体上。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用最炽烈的身体,去接受这份誓言,去承受这份誓言。
海城的冬天正在悄然离去,春天正在睡着海面上吹来的风,一步步地逼近。在这座承载着无数人梦想,记录着无数人悲欢离合的城市里,正有一对有情人,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宣告一段感情。他们要告诉彼此,此生不再分离。
淡淡的血丝,沁湿了淡蓝色的床单,淡淡地白痕,出现又消失。前者,是一个少女成熟的仪式,后者,是情到浓时,灵魂的颤抖。
程敏恍惚中,从开始的疼痛中醒来,却片刻后再次被身体欢愉地颤栗取代,她想纵情地喊叫,可最终却一口吸允住了男人的肩膀。
她知道自己身体那薄薄代表纯洁的膜碎裂一刻,一切的承诺就正式生效,剩下的,就是鱼水交融的结合。
只是,狂风暴雨中的程敏却感到小船般的反无助,不由得在被送上云巅的时候,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这是个男人?还是头野兽?